對於自家艦娘的要求,林建國不想再多說什麽,左右隻不過是一些資源,為了它們讓自己的艦娘知道生活中的齷齪,去和別人鬧矛盾什麽的,他感覺有些不值。


    之前他沒讓大鳳告訴自己家的艦娘們這邊發生的事情,就是不讓她們心裏感到不愉快,現在他更不想讓自己家的艦娘知道:她們唿喚的這個‘友軍’,是個會因為膽怯,而向友軍揮拳的‘友軍’。


    這會影響姑娘們的心情的。


    雖然這個事情他知道肯定瞞不住。但至少,現在這場戰爭勝利了,應該讓她們先好好的享受一下勝利的喜悅。


    生活中的悲傷本來就夠多了,為什麽不努力的去珍惜每一分鍾快樂的時光呢。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


    “好得。”大鳳甜甜的一笑,用手捂住耳朵,繼續做她的‘接線員’工作去了。


    沒有搭理大鳳怎麽樣和坐在地上的斯基的艦娘們交流,抬起頭,打量了一番四周影影綽綽的夜色,林建國扭頭問鄭致遠:“這周圍你熟不熟?你能不能認出來現在這是在哪兒?”


    “知道啊,這一塊,我都熟的很。”從剛才就一直全程看著自家大鳳和林建國交流的小屁孩,還有點發愣,直到現在,他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怎麽……看這意思,好像是說就在這談話的一點時間裏,三體深海就被幹脆利落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打翻了在地了?


    怎麽可能!


    深海有這麽好……欺負……對,就是欺負。


    深海有這麽好欺負嗎?


    不過,從聽到的話裏,好像這還是真的,是就在剛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發生的事實。


    深海,什麽時候怎麽好打了?


    還是說,剛才林大叔他們碰到的是一個假的深海?


    不對,是三體深海,其中還有一個據說很可能是懂事的那種,還不是最小的驅逐,是深海裏的輕巡。


    可就這樣也都沒費什麽力就被打翻了?


    怎麽有點不敢相信呢!


    還是……果然,林大叔說的要增強自己的實力果然是真的。這要是有實力了,聽著蠻厲害的深海,分分鍾的就可以打給你看。


    林大叔,nb。


    什麽時候我也能這樣nb那就……whhh……


    本來還沉浸在自己的臆想和目瞪口呆中,現在被林建國一問,一下子給驚醒了過來。


    隨意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鄭致遠拍拍胸脯,連連點頭:“你放心,這片地方,我從小就摸黑到處跑,熟的很,你……”


    “嗡,”一道雪亮的燈光驟然閃耀,突然在眼前閃現的強烈光線,打斷了鄭致遠的話,也閃的林建國眼前一片的雪白,一時間,他的兩隻眼睛又是什麽東西都看不見了。


    “不用呢,”大鳳的聲音在耳邊柔柔的響起:“提督,深海已經被消滅,附近海域經過確認,並沒有再發現深海,已經可以確認安全,提督,雖然我還沒法具現整個的艦體,但是,現在我至少也可以給您具現一個燈光呢,您現在完全可以拿著大鳳這個燈照著路,不用再摸黑走路了涅。”


    這丫頭……開燈前都不先說一聲……燈光還對著人……


    好吧,她這是在心疼他的提督,同樣的作為提督,對於這種來自艦娘的關懷,隻能是無可厚非了。


    林建國隻能無語的用手遮在臉前,眯著眼,等待著眼睛漸漸的適應著眼前的光線。


    “大鳳,開燈你都不說一聲,我的眼睛都要被你給耀瞎了。”小屁孩看來也是有點氣急敗壞了,要不然,他是說什麽都不會這樣的吆喝大鳳的。


    聽著鄭致遠的話,林建國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有點好笑。


    話說,一個小孩子,向你拍著胸脯保證,夜色下的這一片兒自己都很熟……。


    關於這件事,林建國其實是不想多想的,但是他又真不願哄著自己去相信:那些都是為了逮蛐蛐,逮螢火蟲,挖蚯蚓什麽的練出來的……


    好吧,人心不能這麽壞,就算他是吧,不過,夜色裏,走過菜園,順個黃瓜,穿過果園,摸個毛桃什麽的事兒,林建國小時候也不是沒幹過的。


    說實話,這些事,早些年在鄉下,頂多算是個禍害莊稼,糟踐食物的事情,要被人跳著腳罵上一頓,然後有可能會吃上一頓竹筍炒肉……都是不能算是偷的。


    不過,那其中的樂趣……將心比心,他也實在不願意相信,麵前的這個孩子就沒有這一點點童趣了。


    嗯,不知道怎麽的,就突然的想起曾經學過的那篇《社戲》了,那裏麵,不就是說的一群半大的孩子們,劃著小船,跑上十幾裏的水路,去湊熱鬧的看了一場完全看不出什麽的社戲的故事嗎。


    林建國記的最深的,就是文章末尾的最後哪句:一直到現在,我實在再沒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戲了。


    這一句,就把那些夜半搖船歸來的孩子們,坐在河邊,偷豆燒煮的充滿童趣的童年生活給描述的那樣活靈活現。


    就這一句的感歎,想起來,再想起前文的那些不憚用大鉗去夾吊線的大蝦,在想起夜色下泛著稻香的原野,再想起那些可以吃的滿臉烏黑,半生不熟的燒豆,感覺,想起來,就有著會流口水的意思呢。


    不過……噗,想到以後小屁孩去人家菜園子偷瓜摸棗的,然後,因為天黑,看不清路,腳下一個踉蹌……然後,嗡的一下,身邊打開一個探照燈……


    那場景,感覺真的蠻好笑呢。


    “呀,提督,我沒想到,對不起,對不起。”“嗡”燈滅了。


    ……


    “大鳳,你又關燈幹啥,我這都快看見了。”鄭致遠氣的跳腳,好不容易,這眼睛眼看著就要看清燈光下的景象了,這大鳳又突然的把燈給關了,這下給弄的,眼前又是一片的黑漆漆的,什麽東西都看不見了。


    而且,更可氣的是:待會開燈,那光線轉亮的一刹那,又得重新受一次罪。


    自家的艦娘,在關係到自家的提督的事情上,顯得,有點傻傻的呢。


    “呀,這……”幹了傻事,被自家的提督給訓了,大鳳現在很有點手足無措。


    “那個,大鳳,你待會開燈,把光對著地下,或者先對著遠方照,別直接對著人。”閉著眼,聽著小屁孩的聲音,大鳳的表現,讓林建國有點好氣又好笑的感覺。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艦娘,在麵對自己的提督的時候都是這樣的,患得患失。


    如果是的話,那提督,還真是艦娘的一個極大的弱點呢。


    “啊,哦。”大鳳答應了一聲,然後,隔著閉上的眼皮,林建國感覺到,眼前的世界,又亮起了一道光。


    因為有了準備,光線顯得並不是那麽的耀刺眼。


    話說,這來到這個地方,還沒咋地呢,就被耀花了兩次眼,林建國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認真的考慮一下:想法準備個墨鏡戴戴呢?


    那玩意,即酷,又可以防著,說不定內一天,自己又會在不經意間,被再次的照到眼睛呢。


    腦子裏胡思亂想著,眼皮下,眼睛也開始漸漸適應了光照。微微的睜開,周圍的山野,也在燈光下次第的顯現出了景象。


    大鳳聽從了林建國的建議,讓燈光打向了遠方的原野。


    林建國眯著眼,順著光照的方向向前看去:探照燈的光線,在這黝黑的夜色中,射出一道強烈的直線,將正前方的夜空給劈開了一個窟窿,最終消逝在視力所不可及的夜色中。


    舉目所及,黝黑的山林依然圍在四周,看上去一片風起雲湧,暗影憧憧的模樣,仿佛隱藏著無數的魁魅魍魎。


    這一抹光的出現,仿佛刺破了黑暗籠罩的一柄劍,在漫天的黑暗蒼穹中,切開了一條縫隙,給人指出了一個清晰明亮,有著燦爛輝煌的的遠方。


    這,倒是有點像是我的遭遇呢:當初那個將自己劈到這個世界的閃電,可不就是給自己打開了一個燦爛的未來麽?


    林建國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所以,我能做到的,就是要更好好的對待那些在我身邊的姑娘,讓她們能夠過的好一點,讓我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不要再為自己留下的遺憾而悲傷。


    這,也許就是我來到這個世界所能夠擁有的意義吧。


    訕笑一下,搖搖頭,晃去腦海中突然浮出的古怪念頭,看了看周圍,之前,坐在那邊地下的斯基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蹤影。


    走了就走了吧,這個時候,他的離開反倒對大家都更好一點。uu看書w..om


    至少,大家的麵子上,不會顯得這樣的尷尬。


    而且,他走了,自己也就可以隻管按照自己的需求辦事了,不用再考慮太多。


    林建國伸手拍了拍已經要過大鳳的探照燈,正拿在手上大唿小叫的到處亂照的鄭致遠:“怎麽樣,現在有燈了,還能找到去我家艦娘停泊地方的路不?”


    “當然沒問題,摸黑我都能找到地方。這時候,就更沒問題了。”鄭致遠一隻手拿著探照燈。一隻手拍打著挺起的胸膛,滿臉的驕傲。


    還真虧了他是個小子,這滿山滿海的亂跑,倒是給他練出了一個不錯的身體,竟然一隻手也能將那個探照燈給提的穩穩的。


    探照燈明亮的燈光,刺破了黑暗,刺向了綠化保持的相當好的原野,燈光在照亮路途的同時,也吸引了山野間無數有著趨光性的蟲子。


    相比起高懸在遙遠的夜空中那柔和的月光,還有那總也觸及不到的燦爛的星漢,這前所未有的,突然出現在暗夜中的光芒,擁有著更加明亮的光線和更加‘貼身’的距離,當然也就對它們擁有著更加強大的誘惑力。


    在那樣的舞台,暢舞一番,想必能夠吸引更多‘美眉’們的注意吧。也許,在自己短暫的一生中,能夠擁有這樣的機會,也就是能夠獲得一次讓自己基因繼續的在這個世界延續的機會。


    這從未在附近的夜間出現過,終其‘蟲生’也從未見過的明亮的光線,就是指引著它們,讓它們通向最美的天國的通天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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