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洛克和劉雪看到全副武裝的白大褂要進入房間,立刻警覺起來,手裏握緊了水果刀,劉雪看他拿著水果刀專業的樣子,顧不上誇他威武,說了句:\"你幹嘛,不至於!沒事,你在這裏別出來。\"劉雪便穿好衣服下樓迎接,她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家裏金屋藏炮,有個老外和自己生活。


    白大褂說明了情況,張婷茹密接了證實的新冠患者,需要去醫院隔離,而他們都屬於次密接人群,需要檢查,要求劉雪說明身份以及家裏的所有成員,劉雪把三個阿姨和三個寶寶都叫了出來,一一接受了檢查,白大褂又要檢查各個房間,劉雪製止,一個帶頭的白大褂說:\"劉女士,特殊時期,武漢已經幾十萬患者了,疫情防控,人命關天,請您配合。\"劉雪隻好遵從,一個白大褂拿著噴霧器,逐個房間打開看一看,噴一噴。劉雪緊張的看著白大褂打開了她臥室的房門,白大褂走了進去,不一會兒聽到一聲尖叫:\"救命啊!\"。


    原來斯洛克躲在臥室的床側,看到全副武裝的一個白大褂打開了房門,帶著全副武裝的武器(噴霧器)進入了房間,在房間裏噴灑,氣味難聞,加之白大褂全副武裝而他五官盡露,職業素養的素養告訴他這是毒氣,瞬間他敏捷的從床底翻出,一個翻身繞到白大褂的身後,用刀抵住了白大褂的咽喉,說了一句:\"不許動。\"白大褂尖叫的那一刻,斯洛克從他控製的這個身體的觸感上立刻判斷,白大褂裏一個毫無危險的柔弱女子。


    尖叫聲立刻引的另外兩個白大褂跑上樓,看到了房間裏一個西裝暴徒拿抵住了同事的脖子,瞬間更加大聲的尖叫起來,其中一個大喊:\"來人呐,殺人啦!\"瞬間兩個站在門口的武警和從車上又跳出來的另外兩個武警一起衝進房間,斯洛克聽到男子的腳步聲立刻感覺情況不妙,放下手裏的白大褂,跑出臥室,向樓上跑去,他蹭蹭幾步通過天台上了房頂,趴在房屋斜著的屋簷處,用角度遮蓋自己的身體。殊不知稀稀拉拉的幾個不怕事大的戴著口罩的人都出來看熱鬧,勸都勸迴去,一個大媽恰好就在斯洛克躲著的房沿那一側,大媽好心的說,\"孩啊,沒事,別摔著,他們捅一下鼻子就沒事了。\"斯洛克扭頭看著大媽,示意她保持安靜,大媽又說:\"哎吆,還是個外國孩啊。\"


    三個白大褂哭哭咧咧的脫離了危險,出了別墅在外麵看,四名武警一名把守天台的入門,三名出來別墅在別墅外側的三個角落守候,大媽還在語重心長的在別墅後院外喊著:\"外國孩兒,你快下來,別摔了。\"一名武警來到大媽身邊,端起配槍對著斯洛克,大聲喊道:\"不許動,丟掉手裏的武器。\"隻不到三分鍾,周圍警笛四起,六輛警車趕到,下來了幾十名各類警種的警察帶著武器往這裏包抄。斯洛克感覺逃跑無望,嘴裏念叨了一句:\"海濱個兒啊!\"丟掉了手裏的水果刀。


    斯洛克被警察控製,上了銬子反銬著,帶到了別墅外,被拖了外套蒙了頭,蹲在角落,身上還搜出了廚房用的長短刀和一把剪刀,證件被沒收交到了一個警察帶隊領導手裏,各警察的手裏的對講機吱吱喳喳的響個不停,抓了一個美國人,職業還顯示是個教授,身材魁梧像是有過特殊訓練背景,情況非常複雜。


    劉雪看到自己情人被那麽狼狽的戴了手銬蹲在外麵,四周四個實槍核彈的武警拿槍指著,頓時慌了神,趕緊拿起電話來給荊區長去電話,\"大哥啊,快幫幫我,斯洛克在我家裏被抓了,四個警察現在拿槍指著他腦袋呢?\",荊區長說:\"劉總,別慌,別慌,慢慢說。\"劉雪理清了思路,說了一遍又一遍,荊區長聽到了大體的來龍去脈,劉雪家裏的同住人出現了新冠患者的密切接觸者,斯洛克住在劉雪家中,斯洛克又持刀襲擊疫情期間的醫護人員,並被警察抓了,斯洛克是在劉雪的別墅裏抓的。也許是荊區長不願意去管劉雪和她情人的事情,也許是疫情防控期間,荊區長的確也無能為力,荊區長跟劉雪說道:\"劉總啊,好妹妹,你聽我說,現在特殊時期,疫情防控,人人有責!我現在也去不了現場,我這裏今天也發現了好幾起疫情,正在忙呢。你呢,先讓他們帶走斯洛克,我再慢慢想辦法。\"


    風光慣了的劉雪,認為這等小事,怎麽會是一個大區長辦不了的,分明是吃醋不想幫忙,早上醒來一係列的事情也讓她有些上頭,三個孩子又在房間裏哇哇的大哭,與自己肌膚相親愛意正歡的魁梧男友又被人捂住頭,上了銬子,狼狽的蹲在地上被槍指著頭。我是劉雪,青島數一數二的女企業家劉雪,準上市公司的老總,我怎麽可以讓自己的國際情人在自己的別墅裏在自己的地盤上讓自己的人民警察帶走,而同樣拜倒在石榴裙下的荊望巴又見死不救,一股不理智惡狠狠的情緒衝上心頭,劉雪在電話裏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對荊望巴說:\"大哥,荊區長,荊望巴,你不救我,你不就斯洛克,我就隻好,把你強奸亞楠的視頻,發給紀委了。\"電話那端瞬間安靜了,旋即又說:\"劉總,你冷靜,特殊時期,你是大企業家,是要帶頭做榜樣的表率,更要冷靜,我想想辦法,這樣,現場誰在負責,你把電話給他。\"


    劉雪舉著電話對著四周大喊:\"誰負責,這裏你們誰負責?\"正拿著斯洛克證件的那位警察領導正在打著電話,聽到劉雪大喊,趕緊過來接了電話:\"劉總,我是區局的張恆。\"劉雪看到這位警察領導認識自己,心裏舒緩了一點,把電話給到張恆:


    荊區長:\"你好,我是荊望巴,你是哪位?\"


    張恆:\"荊區長,我是張恆,區局刑警隊的。\"


    荊區長:\"現場有人受傷麽?\"


    張恆:\"沒有。\"


    荊區長:\"情況比較複雜,這個斯洛克,是我們區的貴客,是未來全球院士研究中心的院士,他的身份是美國人,還是麻省理工的教授,身份很特殊啊。現在疫情爆發,美國正在輿論上把疫情的源頭指向中國,把中國的防疫說的很糟糕,這時候,如果事情處理的不好,是會有很大影響,甚至有國際影響的。\"


    張恆:\"是。已經請示了市局,指示說先帶到市局審問。\"


    荊區長:\"是孟局長說的麽?哎呀,我等下給他去個電話,你也再請示下,貿然把國際友人帶迴警察局,還是銬著迴去,不合適啊,還是先在現場,穩定住局麵,還有這位劉女士,也不是省油的燈啊,通天的本領,你知道的。\"


    張恆:\"知道。\"


    荊區長:\"這樣,我先跟孟局打個招唿。你在那裏再等幾分鍾。\"


    張恆:\"好。\"


    荊區長便掛斷了電話,接著聯係孟局長,說了國際關係的一大堆道理。劉雪正蹲在斯洛克旁邊扶著斯洛克哭啼,仿佛這一刻斯洛克是他的兒子一般。張恆把電話還給劉雪,劉雪拿著已經掛掉的電話又喂了幾句發現掛了,嘴裏罵了句,\"娘蛋雞零狗碎的死孫,敢欺負老娘!\",又惡狠狠的看著張恆說,\"怎麽說?\"


    張恆迴道,\"劉總,別著急!\"


    劉雪以為荊望巴啥作用也沒有起,便又馬上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小妖精,怎麽了?\"


    \"幹爹,我這裏出事了?\"


    \"什麽事,哭哭咧咧還?\"


    \"警察來我家抓我的男朋友,我男朋友是個美國人,就是疫情防控到我家裏找人,他不知道怎麽迴事不配合,就給抓了,槍都指著腦袋呢?\"


    \"唉,沒事,還找了個美國的男朋友啊,重口味。等我給你迴電話!\"


    張恆的手機不一會兒響了起來,張恆一看是孟局長,趕忙接起來電話:


    孟:\"張恆呀,現場什麽情況,都控製住了麽?\"


    張:\"都控製住了。\"


    孟:\"有什麽傷亡麽?\"


    張:\"沒有!\"


    孟:\"有什麽特殊麽。\"


    張:\"這老外看體格和手上的老繭,不是一般人,如果不是軍人,就是健美專家了。\"


    孟:\"這都不重要,鬧這麽大動靜!他要是特工,那歸國安管,他要是軍人,那就歸部隊管,在你這裏,都是老百姓。\"


    張:\"是\"


    孟:\"安撫一下群眾,安撫一下國際友人,確保不會傷害別人,就就地放了吧。對了,疫情防控方麵的工作,該做都得做,讓醫護人員檢查下,如果感染了,那就按照他們的要求來。你們就撤了吧,注意不要有任何衝突。\"


    張恆詫異於孟局長居然對荊望巴的指示如此重視,忍不住問了一句:\"孟局,是荊區長找的您麽?\"


    孟:\"他算個屁,有個來電我沒接起來。我告訴你,你別聲張,是部裏來了電話。\"


    張:\"部裏?公安部?鬧這麽大麽,就這麽一會兒?\"


    孟:\"嗯,還不止呢,部裏的首長說,找到他的,是外交部,找到外交部的,是美國的駐華大使館。趕緊放了吧,說幾句好話,晚上自己迴家好好休息一下,犒勞自己,感謝今天沒出啥大事。要不然,你要是斃了他,我不知道我要不要斃了你。\"


    張恆聽的手裏已經冒出了冷汗,和孟局長掛上了電話,馬上讓持槍指著斯洛克的人退了下去,把斯洛克蒙在頭上的衣服放了下來,斯洛克一臉憤怒的看著張恆,說不出話,此刻的憤怒,或許不是因為中國警察抓了他這個美國特工,而是憤怒他自己一身武藝卻輸的不明不白,不知道為啥,不知道要幹啥,有氣都不知道衝著哪個來。張恆說,\"對不住了,誤會一場!\"給斯洛克鬆開了手銬,想去拍拍他的肩膀,手還沒有落到斯洛克的肩膀上,斯洛克右手瞬起,穩準狠的抓住了張恆的手臂,立刻捏的生疼,張恆詫異的看著斯洛克,此刻忘了疼,隻是驚訝。


    警察們慢慢退去,在醫護人員白大褂的再三勸說下,給他們每個人做了檢測,還是劉雪好說歹說,斯洛克才配合著讓白大褂用棉簽捅了一下鼻子,被斯洛克抵喉的女孩早就嚇的去了醫院,另一個姑娘手哆哆嗦嗦了半天才把棉簽塞到斯洛克鼻孔裏。


    劉雪抱著斯洛克大哭,又逐個抱著三個孩子哭,這一刻似乎是她母性的光環極大閃亮的時刻,她如此強烈的保護斯洛克猶如保護孩子,哭的如此撕心裂肺,或多或少,來自於她對她那個毫無聯係的大孩子的愧疚。


    因為疫情,劉雪所在的小區被封了,劉雪的別墅是小區裏的嚴格管控區,不能出別墅,其他樓座,有的可以在小區裏溜達,有的同樣不能出單元門,有專門的人送飯,飯就是盒飯,不能說不好,但是千篇一律,日複一日,對於每天山珍海味的劉雪而言,實屬太糟糕。生意逐漸沒得做,劉雪的資金狀況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機,但她不擔心,一是她投資的房地產項目,一旦封頂就可以出售了,會快速的迴籠資金,而是,雪利國際即將上市,半年內就會有好消息。


    不能出門,陪孩子和陪男朋友成了她們的主要工作。孩子睡覺了,她們就做愛,孩子醒了,她們就帶孩子玩耍,三個阿姨輪流著陪著劉雪打打麻將,斯洛克學會了打麻將,越打越上癮,劉雪睡了,他甚至想拽著三個阿姨一起玩麻將,導致孩子沒人陪,為此,她們第一次吵架,吵的很兇,劉雪歇斯底裏,罵著斯洛克,斯洛克也逐漸陷入了這種過日子的情緒,對著劉雪嘶吼,吼累了,兩個人又做愛,活塞運動包治百病,兩個的關係在疫情的風控中,越來越像一對恩愛貧困的老夫妻。


    春節過的還算有滋有味,已經是2020年2月3日,春季假期過後的第一天,疫情已經在青島各地蔓延,一些感染嚴重的社區被嚴格封控,斯洛克想過好幾次溜走,但是他麵對的敵人都是大媽大爺,一個個毫不留情,堅決不放,他躲不過他們,又不能硬來,更害怕再過來一大批特警拿槍指著他的頭,更有了一絲擔憂,他跑了,劉雪寡母三娃如何應對。他開始忘記自己為什麽來這裏,做什麽了。


    劉雪的憧憬就在這一天被打破,上午9點,劉雪接到了華冬銀行的來電,被告知,因為她的信用問題,她在華冬銀行的800萬貸款被強製迴收了,賬上隻有500多萬,她還欠著銀行接近300萬,要求立刻還上。劉雪最常用的資金賬戶,瞬間變成了零元的餘額,隻能靠之前買的信托每個月迴流的資金來周轉。更可怕的是,在未來的日子裏,正常到期的還款她無法正常償還,導致信用問題,引發幾乎所有的銀行貸款開始催繳。因為疫情,房地產項目全部延期,劉雪隻能寄希望於她的股票上市能夠創造財富爆炸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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