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稍微慢些,小昭有些跟不上了。”


    一路向南,張無忌有些無奈。作為一個修道人,明明可以禦空而行,可帶著小昭這個拖油瓶……隻能靠雙腿了。


    問為什麽不騎馬?


    扯淡,鬥氣化馬麽?他張無忌被人看見還不被笑掉大牙。


    不過……和小昭一路前行,也讓他迴味了下當年一起闖蕩江湖的快樂時光,總而言之,有好有壞,痛並快樂著。


    “抱歉小昭,是我考慮不周,哎……”


    “公子,你是不是怨我!”小昭有些小委屈。


    張無忌愣了愣,“這從何說起?”


    “想當初,小昭跟在你身後,固然幫不上公子,但總體還是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現在……”


    小昭有苦難言,心中暗傷。


    以前作為凡人,出行吃喝拉撒,小昭像是個小丫頭一樣伺候著。可是如今,張無忌可以保證好些天不吃東西不出問題,反觀小昭,每日三餐一頓都不能落下。再者,洗漱問題……張無忌一個小法術就能保證自己幹幹淨淨,可是小昭呢?兩天不洗,就和土堆裏拔出來的一樣。


    以前的小幫手,如今成了累贅,這讓小昭無所適從,有一種自己配不上張無忌的感覺。


    張無忌怔住了,一時半會有些反應不過來!


    都說修道修著就不是人了,感情有些東西就算不提,時間長了自然而然會表現出來。實話說,他並沒有因為小昭這些東西而產生多大的心思,好像是本能忽略過去了,隻不過因為自己身體強度擺在那裏,趕路上麵小昭的確有點兒……


    “我背你吧!”


    張無忌沒繼續糾結這個,也沒在解釋,很多東西你越是解釋,反而越是說不清楚,再者,這一路南下,他也感覺到問題不小,耽擱下去會不會出問題,自己也說不清楚。


    小昭臉色通紅,表情局促起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被張無忌背,小時候經常如此,畢竟她被鎖了鐵鏈後,一起行走江湖本身就走不快。


    迷迷糊糊,上了張無忌的後背,用小胳膊撐著胸前,盡可能別那個啥……


    這時候的張無忌表現有些直男,美女在懷卻沒有過分的想法,而是大步流星趕路。


    “公子,小昭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


    張無忌頭也沒迴,“你我之間,還客氣什麽,想問什麽就問吧!”


    聽到張無忌語氣如此平淡,小昭的心揪了起來,但沒什麽猶豫,問道:“公子,如果,我說如果,若當時小昭沒有去波斯,您會如何安排我?”


    張無忌忽然停住了,一時半會還真沒辦法說。


    是啊,小昭若不迴波斯,他該如何?


    他注定走上了這一條路,和小昭緣分不段,自然也要讓小昭走上這條路,可是這條路小昭該如何走?


    忽然想起了師公張三豐的話,“貌似……可能,你的命運早就被人安排好了?”


    他有些不確定,真說不上林晨會不會管小昭。


    不過……大概率小昭會被安排到曼陀羅山莊進修,因為那裏,真有她的出路。


    小昭忽然心中雀躍了一下。


    看來某些猜測,是真的!


    她不傻,相反很聰明。自己當初盜走《乾坤大挪移》後,很清楚後果,這一次迴來,也做好了一些不好的準備,可事實上不但沒有發生不說,而且從殷素素以及張三豐對她的態度上,貌似有一種很深的用意,不但不反對繼續和張無忌再續前緣,甚至有很大力度的撮合。


    她很清楚張三豐和殷素素是什麽人,絕非是心慈手軟之輩,作為背叛之人,哪怕你有不得已的苦衷,那也不是你背叛的理由。那麽……這背後的原因便值得耐人尋味了,現在看來,是某個人給她點了鴛鴦譜。


    隻是現在,她不知道該如何從張無忌嘴裏套出更有用的信息。


    “怎麽不說話了?難不成你覺得我會騙你?”


    “那倒不是!”


    小昭心中微微一疼,公子還是那個公子,溫柔善良,可是小昭……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的姑娘了。


    命運貌似和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忠孝之間,她搖擺不定,最終什麽都沒有得到,卻落了個如此淒慘的下場。


    “曼陀羅山莊的事情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麽秘密,我也在島上生活了不短的時間,所能接觸到的也不少……”


    張無忌頓了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畢竟牽扯到這個世界的秘密,不應該隨口而說,可事實上,世界的秘密,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其實大部分人都知道,這裏是林晨創造出來的世界,而大荒世界那邊過來的人,認為這裏是劍帝的道場。


    小昭靜靜聽著,對於曼陀羅山莊她自然知道,傳聞中逍遙派的一個分支,主要傳承有《小無相功》《淩波微步》等。


    當然,這些東西是明麵上的,至於具體……


    隻知道有修道傳承,更多的,小昭也隻知道個隻言片語。


    “好吧!其實,我這一次帶你,主要是想去見一見林大少,有些東西,其實不由你我。”


    張無忌感覺挺憋屈的,畢竟命運不由人這種破事,多少會激發人的潛在反抗心理,但是……張無忌很清楚,被人家林晨給欽定的事情,你拿錘子來反抗,估摸著你話沒說出來,一巴掌就唿過來了。


    當初又不是沒叛逆過,一叛逆一個不吱聲,完整的童年,總會讓你認清楚很多“是非對錯”。


    “公子,其實事情並沒有你我想的那麽複雜。”


    小昭玲瓏心思,如何聽不懂張無忌語氣中的小幽怨,不得不承認,被那位不曾見過的長輩認可,心中多少有些小雀躍,可是……這並不是為難張無忌的理由。


    “小昭這幾年在波斯過的並不快樂,迴去也並不是本意,隻是為了完成母親的願望罷了!”小昭悠悠開口,“若是可以,我也不想這樣,換句話說,公子,如果您站在小昭的位置上,該如何處理?”


    張無忌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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