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最終歎息,感覺很無趣。


    不管是石之軒,亦或者是天刀宋缺,貌似……真沒了江湖義氣,更沒了灑脫,還有一股暮氣。


    “算了,他的情況很簡單,血祭至親,通過一種詭異的方式得到的,這種情況比僵屍都不如,會被世界不容。”


    說完,綰綰看都不看石之軒,轉身就要走,卻被宋缺給攔住,道:“站住,你把話給說清楚。”


    綰綰秀眉皺起,“怎麽前輩,你也想變成他那樣?”


    “你什麽意思?”宋缺聲音提高了幾分。


    “我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如今還清醒著,那是因為他近期才獻祭了至親,如果想要繼續保持,那麽就不斷獻祭,一旦斷了,那麽他就會和之前一樣,因為情緒過大直接變成瘋子,不,是徹底失去理智的行屍走肉,被天道摒棄,別說往後修為更進一步,怕是連正常做個人都不可能,若是前輩希望變成這樣子,我倒是成全與你。”


    “你這妖女騙誰呢?”宋缺明顯不信,畢竟邪王石之軒之前本來就已經發瘋,能從那種狀態中醒來,很明顯這種方法有著一種別樣的用途,至於所謂的血祭,宋缺並不相信。


    “信不信並不重要,我已經說的很清楚,如果前輩想,我不介意提供幫助,甚至可以幫你刻畫法陣,並且還比石之軒還要完善,前提條件是,前輩請做好滅族的準備。”


    說完再一次一步跨出,直接消失!


    幾個氣息同樣消失,宋缺眉頭緊鎖,很顯然那些人是去追綰綰了,想要做點什麽。


    “怎麽,難道你相信那小妖女的話?”


    注視著宋缺的目光,石之軒的臉色並不好看。


    綰綰的話讓他內心深處驚天海浪,可是作為一個老江湖,怎麽可能將喜怒哀樂表現出來?綰綰說的沒錯,其實他從瘋魔中醒來,是一場意外,一個至親之人在一個潰敗的法陣內找到他,被其失手殺死,那鮮血詭異的讓他從瘋魔中狀態中醒來,並且修為得以突破。最為重要的是,體內的魔氣被抑製,悲傷中的欣喜,但他很快發現了這裏麵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體內多了一股力量,這股力量非常的霸道,不斷的侵蝕意誌力,並且不斷改變著他的性格,不斷放大內心深處的負麵情緒,甚至很多時候自己都控製不住自己。


    有好幾次,嗜血的衝動差點讓他暴走,為了克製……他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看來她並沒有撒謊,石之軒,你到底有什麽瞞著我們?江湖中這些日子風雨飄渺,其中你的影子無處不在,不要反駁!你是什麽人宋某很清楚,就像當年一樣,你為了一己之私,可沒少攪風攪雨,甚至我懷疑,慈航靜齋那麽針對祝玉研,其中就有你的手筆。”宋缺早就退出了江湖,恩恩怨怨不想在攙和,當年的些許事情本該一笑而過,但後來想想,自己被針對,是不是被人擺了一道?而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和自己有恩怨的人雖然不少,可有本事的,就那麽幾個。


    其中得利者,隻有石之軒。


    “宋缺,你無需高估自己,我想要針對你,你覺得需要這種手段?當初我練功走火入魔,雖然有點兒自負,但若論武功,你自問是我的對手?”石之軒不屑一笑,“還有,你那點小心思也就隻能騙一騙無知者,在我這裏沒必要裝的那麽無辜,你懷疑我當初那般,我也懷疑我走火入魔和你有著直接關係。”


    “放屁,石之軒!我宋缺雖然沒你當初那般精彩豔豔,但行事沒你那般無恥。”


    猛然間,他愣住了!若說以前,年輕時必然會衝動,在得道這種結果之後會……


    但是現在想想,貌似這裏麵有很大的問題,自己被迫退出和慈航靜齋那女人的感情,最終獲利者並非石之軒,因為他瘋了。


    同樣,石之軒也愣住,他同樣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一時之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一個心照不宣的答案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我曾聽聞,這個世界是那位林大少一念之間形成的虛假世界,那麽……”石之軒忽然深吸了一口氣。


    宋缺卻皺起了眉頭,“你覺得這個傳聞有幾分真?”


    說實話,這個“創世論”早就在流傳開來,對於很多修為達到了一定層次的人來說,不是什麽秘密,可是江湖中人,或者說這個世界的人,大部分是不相信的。


    他們是活生生的人,怎麽可能被人一念之間創造?


    你在和我開玩笑是吧!


    “我石之軒一生不弱於人,怎麽可能相信如此荒誕的說法?”石之軒不屑一笑。


    宋缺卻皺眉道:“可是你別忘了更荒誕的事情,消失在曆史長河上,以及未來,聚集在一點之上,這是假的?而且這種荒誕的事情,天下人都覺得正常,並沒有感覺多少驚訝,甚至很平靜的接受,為什麽?”


    很讓人難以接受,可你就忽然接受了,仿佛一切很正常。


    這本身就不正常。


    “總感覺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在影響著我們,讓不正常的一切看起來正常,而且你別忘了大荒世界來此之後,並沒有任何的驚訝,甚至很多人在找什麽。”


    很多神跡上演,一而再再而三的顯示在眾生麵前,還有超出理解範疇的生靈忽然闖入,那強大的力量和壓迫感,讓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以及好幾次,貌似有滅世的危機,卻被冥冥之中那個東西給阻擋。


    有些東西的確是沒展現在世人麵前,可很多不正常的東西展現了,你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們這種人,知道的很多,可貌似……知道的多,反而什麽都不知道了。


    “你我討論這些,又有什麽意義?”石之軒苦笑了一聲,“現在我們不應該說說,我這種情況?你是不是真很好奇,那小妖女說的是不是真的?”


    “嗬嗬,雖然我不知道你打什麽鬼主意,但我警告你,莫要自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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