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河神不斷發出憤怒的咆哮,痛苦之餘身軀不斷的掙紮,山川般大小的身軀不斷晃動,砸的地麵轟隆隆作響。連大地都開了一條裂縫,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其下有無數黑煙往上冒。


    “退!”


    王語嫣發出一聲清喝,展開身形,迅速倒退出去。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不覺明厲,但知道王語嫣不會騙他們,當下同樣往後跑去。


    “劍仙子,什麽情況?”葉孤城問道。


    “不清楚!”王語嫣沉聲搖頭,“但從地下冒出的東西,讓我感覺很厭惡,甚至有一種沾染上會有大因果的感覺。”


    法則之力,命運為最,其次乃是因果。


    包括林晨在內,所有天帝沒有人以命運和因果證道,並不是說不能……而是命運可改,因果可消。饒是如此,這兩種東西,依舊存在!而且就算是天帝,也會遵循因果。就算是現在站在世界最頂層的那幾位,也不敢完全說,自己掌握了因果,了解了命運。


    隻能說,自己的命運自己決定!


    而王語嫣卻感受到了大因果,而這個信息還是自己識海中的本源帝經傳遞的消息。換句話說,這種不詳的感覺,是活著的林晨傳遞給她,可見這黑氣有多麽的恐怖。


    “大因果!那是什麽東西……”


    “如果我沒猜錯,是那個怪物自帶的一些東西,因為它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對,這一點王語嫣已經確定。


    剛才固然有逼迫這怪物的意思,但本質上是一種試探,試探它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有一點讓王語嫣非常驚訝,那就是這怪物的體內,有一種讓人飄渺恍惚的東西,像是要隔絕一切探查,而王語嫣不信邪的觸動了,探查了那個像是禁忌一樣的東西,這才讓怪物徹底暴走。


    當然,不是說怪物自己想要暴走,而是那奇怪的霧氣讓怪物暴走。


    很顯然,是有什麽東西,不讓王語嫣去探查這東西。


    “不屬於這個世界?”葉孤城眉頭緊鎖,“劍仙子可否細說?”


    王語嫣考慮了片刻,最後歎了口氣,道:“這個世界的真相,或許比你們想象中的要殘酷,若是我說了,希望你們不要多想!”


    她是真拿這兩位當朋友了。


    理由是他們都是劍修,固然王語嫣當初是被迫走上這條路,眼前這兩位為劍而活著。


    但是大家作為劍修,其實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追求劍的本質。


    都是心思單純的人。


    最後,王語嫣還是將這個世界的形成原因,告訴了兩人。


    兩人的表情,不出王語嫣的猜測,驚訝,震驚,無語,但讓王語嫣比較欣慰的是……在經曆了各種變化後,很快的鎮定了下來。


    “這樣也就說得通了,我第一次見到林大少時,給人的感覺……他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有一種獨立於世界之外的錯覺。起初我以為,那是因為他的前身修為太高,故而視我等如螻蟻!但是接觸了一些時間之後發現,並非如此,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葉孤城歎息了一聲,“如你所說,他是真神,創世之神!雖然我們不知道他為什麽創造我們,但正如你所說,如今我們是活生生的人。”


    西門吹雪淡然道:“這和我們是否存在有關係麽?隻要劍道是真,一切都無所謂。”


    好家夥。


    王語嫣直唿好家夥,這西門吹雪的心髒是真的大,這麽大的秘辛都比不上你的劍道?


    不過換位思考,也是……西門吹雪更純粹,幾乎是沒有任何雜質的劍客,不似葉孤城,人家還會布局完。


    “話說迴來,既然我們的世界由此而來,那麽這東西,來自於真實世界?”葉孤城抓住了重點。


    “不!是這個世界的基石。雖然我們的世界被一念成界,可事實上是,就算是夢境,也需要一個做夢的人。之前是林晨,也就是活著的劍帝承載這個夢境,所以沒任何問題。但是劍帝出問題了,那麽就須要一個能承載這個世界的東西來代替。”


    “之前我去大荒之後,並沒有找到與之相匹配的東西,因為能承受仙的法則的寶物,大荒世界都沒有,更別說超越了仙的存在。”


    仙,本來就是傳說,但他實實在在存在。


    葉孤城皺眉道:“所以說……我們的這個世界,被建立在一個很強大的物體或者生物身上?”


    王語嫣沒有反駁,“嗯,剛開始得到這個消息時,我認為是劍帝的本命之劍,但是後來想象又不對,有人告訴我,若是本命之劍真能承受得住,那麽劍帝就不會隕落!它和劍帝本身就是同一個個體,分成了兩份。”


    換句話說,林晨的本命劍,早就毀掉了。


    可是王語嫣還知道,本命之劍擁有靈智,極有可能是林晨本身的靈智。


    也隻有那柄劍才能承載林晨的靈智,換句話說,林晨的隕落,是在自己的算計當中!


    這一點,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至於那兩位是不是知道這個消息,王語嫣不得而知,可有一點王語嫣能保證,那就是兩位固然知道,也不會深究,裝作不知道。


    隨著王語嫣的迴答,那麽問題來了。


    承載這個世界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麽,和眼前這個即將崩潰的怪物又有什麽關係。


    難道真的是已經消失的洪荒世界麽?


    雖然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但他們感覺有可能!也隻有那種先天的生靈,才能承載一個世界。


    畢竟一個世界,哪怕是虛假的世界,能讓這個世界的生靈感受不到虛假,其高度,怕不是一般人可以揣摩的。


    “我忽然發現,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如今九鼎歸一,天下又要起風雲,而你有告訴我這個……我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一隻大手,在無形中把我們這類人往深淵處推。”


    葉孤城苦笑一聲,也不知道自己這個猜測是否正確,但實在是感覺無力。


    所謂的一劍飛仙,敢情在江湖中的名聲,在真正高人眼裏,毛都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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