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發了好大一頓脾氣,終於在木婉清出來之後好了。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當然,王語嫣沒那麽可惡,隻是比起自己,這位木姐姐更可憐。


    “天龍寺的人走了?”木婉清臉色不變,但心情很複雜。


    本來,甘寶寶求救,秦紅棉以為能脫離苦海,感情人家從上島到現在,提都不提她一下。


    這就叫錯愛吧……


    或許是吧!


    “走了,實則有情之人,其實往往最無情,我們那位便宜父親或許隻是玩玩吧!”


    玩玩這個詞,還是看林晨話本學來的,並不好聽,可事實貌似如此。


    “玩玩?嗬嗬……還真是玩玩。”


    木婉清目光中透露出了些許恨意,“感情,我們都是意外?”


    “嗯,是蠻意外的!”王語嫣訕笑一聲,“走吧,去看看你母親,我也希望她能從這種狀態中走出來,她和當初的母親非常像,不……幾乎一樣。”


    那時候年紀太小,王語嫣很多事情不理解。


    如今長大了,也有了牽腸掛肚之人,也豁然明白母親的感受。


    隻是……所托非人罷了!


    “其實,我覺得她挺好的,活在自己編織的夢裏,自己騙自己,至少還能天真一會,你說不是麽……”


    叫不醒裝睡的人,就別去叫了。


    逃避現實未必不是一件壞事,最起碼秦紅棉不是一個堅強的人。


    就拿這幾個月來說,秦紅棉有點兒破罐子破摔,一天到晚嘀咕著罵人,罵李青蘿,罵刀白鳳,更罵……


    不清楚的人聽了還以為,她的不幸是別人造成的呢。


    同時,她也念叨著“段郎!”


    “行吧,既然她想這樣,就由著她吧,如今外麵情況不好,你們想要離開就離開,但我還是希望……”


    “嗯!明白了。”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的夜晚。


    不管是秦紅棉亦或者是木婉清,還有李青蘿和王語嫣。


    前三者想法頗多,王語嫣是純粹的氣到了,小姑娘一直以來被保護的太好,沒見過太多人性複雜,忽然來這麽一下子,有點無所適從。


    夜晚,李青蘿忽然闖入林晨房間。


    “在幹什麽?”


    林晨揚了揚手中的《笑傲江湖曲》,微微一笑。


    “還以為你在寫話本呢!”


    “我說夫人,你這純屬是沒話找話,有什麽想不開你就說,難得我也有心思,就當你一會知心大哥哥?”林晨半開玩笑道。


    李青蘿怔了怔,“有時候人太聰明,會讓人討厭。”


    林晨不說話,似笑非笑。


    “好吧好吧……你贏了!其實我來找你,是想問問,這人和人之間,到底有沒有……”


    “打住,你問的問題哲學性太強,恕我不能迴答。”


    一上來就問難題,難聽點……我上哪知道去?


    再說了,林某人說話向來不和人探討人性,不喜歡那就用手中的刀說話。


    “你說你這人……讓我說,你卻不讓我說,你到底讓我說不說……”


    林晨歎了口氣,“其實你沒必要糾結那麽多啊!都說了段正淳是一個海王,海王嘛……典型的例子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你看,段正淳占了幾點?”


    “不,他還蠻主動的!你說感情嘛……這玩意你讓我咋說?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上哪知道去?不過我有個意見你聽聽就好……段正淳呢,其實喜歡不粘人的,他需要了就去找,不需要了,你不許去煩,明白麽?”


    “你的意思是,他嫌我煩?馬丹……”


    李青蘿一下子破防,破口大罵了起來,好一頓發泄之後,鬆了口氣,“算了,就是感覺吧!這一次他竟然沒來找秦紅棉,這是對我的信任呢,還是對秦紅棉的無情?”


    林晨想了想,“兩者皆有!或許他認為,你對他還有感情。”


    “有個屁的感情!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要是有可能,我真想把他那二兩肉給切下來。”


    說完直勾勾看著林晨,臉色有些寒。


    “你幹什麽?我警告你啊!我會叫……”


    “噗嗤……”李青蘿笑了,說實話,林晨平日裏蠻會懟人,但你一旦遇到事情找他,貌似挺可靠的。


    “行了,不打擾你了!不過接下來……”


    “別想太多,該怎麽就怎麽,走一步看一步吧!雖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可事實上是計劃跟不上變化的,如今已經明了的是三個世界融合在了一起,還有六個半點風都沒透露出來,一旦真通了,可能會更亂。”


    “而且,江南這塊地如今落在了大明手裏,而大明會搞事情的人太多了,東西兩廠不說,還有一個錦衣衛,外加一個護龍山莊……”


    想到這裏,林晨頭有些疼。


    若說江湖對於權利的執著,真要數大明了。


    那位曹公公不說,是皇家的奴才,皇帝的狗。而朱無視這些人呢,還有造反的心,至於西廠和錦衣衛,相對來說低調點,可低調的有限。


    比起玩陰謀詭計,這些才是高手。


    “嗯……如果我沒猜錯,大明那幾個機構肯定要繼續統治江湖,要在江南一帶豎立威望,必然會殺雞儆猴,我們極有可能是那隻雞。”


    “可是低調不了!畢竟蒙古達子對於普通老百姓的殺戮,從來都不會因為時局的改變而有所停歇。”


    蒙古人那種高高在上,將漢民當成兩腳羊的思想,真讓李青蘿感覺惡心。


    要不是修道者不能過分幹預人皇道,李青蘿敢說自己想去大都走一走了。


    不弄死皇帝,也要弄死幾個王爺。


    “雞麽……”林晨眉頭皺了皺,“還真蠻有可能……如果說江南一帶最強大的江湖勢力,除了丐幫便是姑蘇燕子塢!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姑蘇燕子塢隻是徒有其表,慕容複更是常年活躍在異地,而我們恰好撞在槍口上。”


    “想要滅了丐幫不現實……可滅我們麽……”林晨歎了口氣,“最有可能,不過無所謂了,名聲是打出來的,尊嚴也要靠手中的刀劍。好在大明內部情況比你想象中要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大規模行動是不可能的……最多明麵上來個錦衣衛,還有就是……”


    底線和下線,向來不是大明官方所在乎的,隻要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是常事。


    “小心殺手!”林晨猛然抬頭,“消弱有生力量,滅掉你我領頭人,那麽曼陀羅山莊就構不成威脅,不過……短時間裏應該沒事,我們如今和蒙古人剛在了一起,大明官方機構要是不傻,不會在這個時候搞事情。”


    深吸了一口氣,“有時間就好,其實,隻要給點時間,讓那些天人們發現大明斬了龍,到時候夠他們自己喝一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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