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小巧的奶瓷色臉上寫滿了糾結。


    “怎麽,連為娘都要保密?”


    王語嫣連忙擺手,“不是這樣的……而是……而是……”


    是什麽她說不清楚,那些東西明明在腦海中,可是你要將注意力放在上麵,它貌似不見了。


    她年紀還太小,根本不明白帝文代表著什麽。


    所謂帝文,是成就天帝後,接觸大道本源後自身領悟後,所形成的符文。


    每一個帝所領悟出的符文是不盡相同的,所以帝文獨一無二。


    道可道,非常道!


    本源大道承載體,如何能被語言和人間文字表達出來?


    若不是林晨用自身帝文將本源大道一部分用意念傳輸到王語嫣腦海中,光迴想一下,神魂崩碎。


    “到底是什麽?”李青蘿也很急。


    王語嫣眼見說不明白,走到書桌前,拿起了毛筆,試著將腦海中能看見的一部分臨摹。


    可是抬手之間,全身冷汗直冒,俏臉蒼白。


    “怎麽迴事。”李青蘿一愣之後,上前立馬抓住王語嫣的小手,“行了,是為娘欠考慮了。”


    眉頭緊鎖,這些事情已經超出了她認知,連說都不能說……那到底是什麽?


    “抱歉娘……”


    “哎,算了算了,你們啊……讓人真不省心,現在晨兒變成這樣,到時候你於姨迴來……”


    ……


    在林晨陷入昏迷之後,不管是西下皇宮中的李秋水,還是天山靈鷲宮中的巫行雲,亦或者是躲在少林寺藏經閣內的掃地僧,以及皇宮中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太監和行文觀中捧著道家經文苦讀的黃尚,齊齊抬頭看著蒼穹。


    “那到底是什麽?天好像在哀傷。”老太監喃喃自語。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此乃我佛憐憫世人降下祥瑞。”掃地僧看著金光燦爛的符文所形成祥瑞,口喧佛號。


    “那黑淵中為什麽給我一種不可直視的錯覺?”李秋水仰頭低語,全身打著冷顫。


    沒錯,雖然深淵顯化隻是眨眼功夫,但她感受到了大恐懼。甚至有一種……如果時間稍微再長一點點,自己會被吞噬,會死!


    巫行雲小小身體站在雪顛之上,閉目感受著……仿似,空氣中多了點什麽,可到底是什麽說不上,本能告訴她若是將這些說不上的東西引入體內……不但會抹除自己的後遺症,甚至會更進一步。


    隨即盤坐在了原地,開始仔細感悟。


    極北之地,雪山連綿不絕……無人地出現海市蜃樓,大片大片的草原扭曲著,好像要和雪山接洽。


    偶有牧羊人,還有狼群,若隱若現,他們好像也發現了什麽,試著靠近,但是下一刻變成了血霧,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東海扶桑之地,亦有山巒從天而降,但奇怪的是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憑空將那小島擴大了十多倍。


    南海之南,一幅幅畫麵扭曲著,其中有人,有建築,更有奇奇怪怪的生物咆哮。


    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預示著什麽,但一些人還是敏銳感覺到,這個世界變了。


    ……


    林晨一睡三個月,這才極其不願地睜開了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一臉憔悴的母親於晴月,以及坐在那裏安靜看書的王語嫣。


    稍稍掙紮了一下,腦袋又像是裂開了一樣,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引起了一大一小兩美女的注意。


    “晨兒,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於晴月不顧形象的一把將林晨抱住,哇哇大哭,讓林晨苦笑了一聲後,有些無所適從。


    王語嫣也是一把丟掉了書,小跑著衝到了林晨床邊,眼淚嘩嘩地流,“晨哥,你醒了……”


    “好了,好了,都別哭了!”林晨聲音有些沙啞,“有吃的嗎?”


    “有有有,娘這就去給你弄。”於晴月聞言連忙鬆開林晨往外跑。


    王語嫣撲棱撲棱著大眼睛,上下打量著林晨,後者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怎麽,不認識了?”


    “不是晨哥,你……”


    林晨歎了口氣,心情極度複雜。


    三個月的沉睡,讓他搞明白了一些潛意識所表現出的謎之操作。


    比如莫名的那種緊迫感。


    以及總覺得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還有迫切的需要力量,和在閱讀武功秘籍時總能將其升華……


    “我不能告訴你,要是說出來……我怕是又要變成那樣。”


    “啊,那你就別說。”王語嫣有些慌。


    當然,林晨是撒了個謊,其實並不是不能說,而是……自己沒辦法說。總不能告訴身邊人,其實自己早就死了。如今活著的是一本書?


    沒錯,他在昏迷中看到了一個畫麵,自己為了某件事,在一條大河上被可怕的存在圍攻。


    拚死斬掉了兩個,自己也到了強弩之末,最後被打崩了。


    身體化成了粉末,連神魂也被磨滅,徹徹底底死去。


    就在自己最後一抹意識要消散時,一本青銅書在長河順流而下,保住了他,落入河中重生在這個世界。


    沒錯,現在他的本體是一本書,而所謂的意識,隻是生前的一絲記憶片段。


    隻是上一世自己貌似太強了,就算是一段記憶片段,也不是常人身體可以承受的。


    而在自己無意中想要尋求真相,那句“吾為天帝,當斬盡一切敵。”引起了大道的反饋,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青銅書中冒出來,要不是其夠強,直接將要跑出來的部分記憶給封印,他怕是又要再死一次。


    那句話是引子,自己所讀,是鑰匙。


    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一句話!


    就好比“想吃點啥就吃點啥”這句話,醫生說出來和別人說出來,那是兩個概念。


    該做的是否做完,亦或者莫名的緊迫感,這一切都不重要了……畢竟自己已經死了,死的透透的。


    其實他還想殺上去,想要繼續征戰,可是心中比誰都清楚……神魂俱滅後,沒可能超脫這片天地。


    “算了算了,想這些幹嘛,就算是記憶片段,隻要我把這副軀體鍛煉的夠強,那麽在身體老去之前就不會徹底消失……雖然現在的意識是我早就忘記的玩意,可實實在在有感覺啊!就算自己還活著吧……忘記全部,咱好好活上一迴,雖然活不久。”


    想明白這一切之後,林晨整個人輕鬆了下來。


    隻是將注意力放在腦海裏那本青銅書時……林晨有點兒牙疼,莫名的熟悉感,以及……貌似可能……是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其上有了一道明顯的裂痕,是之前阻止自己作死付出的代價。


    “喂,喂,晨哥,你又開始了……”王語嫣小手擰巴著林晨,將他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吸……疼啊小姑娘。”林晨沒好氣拍掉,“你不知道自己現在力氣有多大。”


    “哼,那是當然,本小姐已經開始鑄劍了,嘿嘿嘿……就連心脈堵塞的問題都已經解決,吧唧……謝謝你晨哥。”


    王語嫣忽然就撲了過來。


    ……


    林晨的醒來,為莊子帶了活力,不像之前三月,女主人滿臉憂愁,導致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這三個月裏,小草有了新夥伴,叫幽草,聽說是莊子上遭了土匪,被李青蘿救下後,賜了名。


    林晨看著這個和小草年紀差不多的姑娘有些無語。


    無力吐槽,小草,幽草……你李青蘿是多欠……草……


    取個小樹都比這好聽。


    “林公子,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


    “別那麽拘謹,修煉按照我整理的東西按部就班就成,你還比我大點,要是太過客氣……”


    “不可這樣,主人就是主人,不能逾越。”


    林晨沒來由一陣蛋疼,“行吧,隨你高興!”


    說完躺在了母親為自己準備的躺椅上開始曬太陽,心裏琢磨著怎麽賺點錢,看來二次元要提上日程。


    自己這一昏迷,莊子上上下下都沒心思鑄劍,而且那質量也賺不到大錢。


    如今莊子上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練功,名貴中草藥就差按車拉,每天沒個千八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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