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嘉寧市傳來的緊急消息,參謀部上下都有點懵,冷泉港dna學習中心,聽上去很“高大上”,要整個搬到泗水城來,董事長想幹什麽?克隆牛羊嗎?大夥兒說笑了幾句,心裏卻極其重視,當成一樁重要的工作,石賁仔細看過陸葳草擬的搬遷計劃,叫上夏一斛和阮靜,先去踏看現場,找個安全可靠的地方接收儀器和設備。


    隨著周吉拉起隊伍自立山頭,“乾泰安保”的地盤不斷向外擴張,早已不限於一隅,原來的超市改建為辦公、住宿、倉儲的場所,訓練場和靶場挪到了北麵,東麵是重型裝備庫,高牆鐵絲網哨所一應俱全,停放加榴炮、火箭炮、高射炮等重火力武器,南麵開辟出一排排蔬菜大棚,試著積肥種菜,自立根生,目前看來長勢並不樂觀。


    經過實地考察,超市東南有一座三樓三底的庫房,原本用來儲存糧食和種子,非常適合做高端實驗室。阮靜也覺得這裏很好,安靜,敞亮,通風透氣,離彈藥庫也足夠遠,萬一不慎發生爆炸什麽,也不至引發連鎖反應。石賁當即拍板定下來,通知“勤務班”搬運糧食,盡快把庫房騰出來,以便“工程班”進駐施工。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首先糧食和種子往哪裏搬就是個大問題,不是隨隨便便找個地下室堆起來就行,像國家糧食儲備庫那樣恆溫恆濕充氮氣保鮮,想都不要想,不過至少要找個幹燥通風的地方。夏一斛和阮靜幫著一起想,最後阮靜出了個主意,幹脆就在超市裏找塊空地,用竹席拚接起來圍一個大糧囤,不需要太牢固,立著不倒就行,糧囤裏放貨架,一排排就像圖書館的書庫,糧食裝袋堆在貨架上,四麵通透,取用也方便。


    石賁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夏一斛也不反對,覺得可以試試,她建議在糧囤中間豎一根樁子,用竹席做若幹頂蓋,一片片蓋上去,用繩索係個活扣,外觀像個蒙古包,掀起頂蓋就能通風透氣。果然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三人做事好商量,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拿出個可行的方案,解決了糧食儲存的問題。


    三人趁熱打鐵,繼續“頭腦風暴”,“工程班”都是一幫“大老粗”,沒有改造成實驗室的經驗,把活完全交給他們,連石賁自己都覺得不放心。夏一斛建議實驗室先放一放,眼門前最要緊的是把路修好,至少要有三車道寬,連上主幹道,否則儀器設備運不進來,靠人力搬到什麽時候!石賁也意識到運輸的重要性,不僅把“工程班”拉了出來,還向“乾泰集團”借調人手,“三班倒”開工,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打通陸路的交通命脈。


    大半個月後,陸葳押送第一批儀器設備,搭乘貨船風塵仆仆趕到泗水城,與嶽之瀾、石賁等見麵,略事寒暄,很快就投入了緊張的工作中。眼下陸路還沒有打通,暫時隻能靠貨船走水路運輸,效率雖然不高,好處是吞吐量大,運輸成本低。石賁聽了陸葳的介紹,決定繼續向“乾泰集團”開口,把“船運隊”整個借過來用,荀冶雖然不知道周吉“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當場拍板鼎力支持。


    一個禮拜後,陸路也暢通無阻,一輛輛卡車加入了搬遷的隊列,裝貨卸貨,每天能跑兩三個來迴,嘉寧市的冷泉港dna學習中心很快隻剩下一個“空殼子”,連瓶瓶罐罐文書檔案都搬得一幹二淨,除了一些粗笨沒用的器物,什麽都沒剩下來。與此同時,周吉也與“狼牙”完成了最後的交接,與“裝甲機械化混編部隊”徹底切割,頂著“軍事顧問”踏上了歸途。


    他是空著手去,滿載而歸,除了冷泉港dna學習中心,還把打包了嘉寧市燃油公司儲存的汽油,油罐車來來迴迴,給地下停車場積灰的車輛帶來了“生命的源泉”。司馬楊如魚得水,趁著消息還沒傳出去,搶先弄了一批好車,偷偷藏起來,當成“乾泰安保”的資產,荀冶得知後連連苦笑,如今“司馬”已經是周吉的人了,胳膊肘往外拐,挖起母公司的牆角來,不帶半點猶豫!


    原先大雪封城,道路不通,汽車隻能趴著吃灰,如今泗水城已經是人類的“領地”,周吉又從嘉寧市搞了這麽多汽油迴來,清掃道路也可以提上議事日程了。慎重起見,荀冶等周吉迴來後,提議碰個頭,除了通報嘉寧市的戰況,重點商討兩件事,一是打通市區“三橫四縱”主幹道,二是解決發電用電問題。


    “三駕馬車”再次碰頭坐到了一起,地點在熙辰大廈的會議室,荀冶還讓人擺個“冷餐會”,開了幾瓶好酒,邊吃邊聊,輕鬆愜意,不是“正兒八經”的董事會。他知道周吉喜歡喝“洋酒”,特地找來兩瓶響21年威士忌投其所好,周吉果然很喜歡,一杯接一杯,幾乎給“包圓”了。


    三人都很放鬆,說起嘉寧市的戰況,zbd-04a型履帶式步兵戰車輕輕鬆鬆就碾壓敵手,摧枯拉朽,兵不血刃打了個大勝仗,“陳素真”有了這種降維打擊的大殺器,不再把泗水城放在心上,它的目光已經投向雲溪市,投向江南省,他們贏得了足夠的時間,甚至可以說,隻要“陳素真”一路高歌猛進,他們就是安全的!


    荀冶長長鬆了口氣,終於搬走了心頭的大石頭,他沒有想到,周吉與“陳素真”的合作竟然導致這樣的結果,他們成為了“寄生種”的“附庸”,以某種出乎意料的、扭曲詭異的形式共生共存,“陳素真”發展得越好,他們的地位也越穩固。荀冶喝了一大口酒,胃裏火辣辣的,頭腦有些暈乎乎的,他自嘲地笑笑,舉起酒杯,提議三人為泗水城喝一杯。


    宋騏也想通了,不管黑貓白貓,捉住老鼠就是好貓,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既然他們活了下來,並且過得越來越好,還有餘暇商討道路和用電問題,那就證明周吉的決定是正確的,與“寄生種”合作雖然讓人覺得不舒服,但確實有效,他再也不想迴到黑暗潮濕的地下,像鼴鼠一樣苦苦求生,他希望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行走在鋼筋混凝土的森林裏,與“寄生種”保持距離,當一個幸存的文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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