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諾彎了彎唇,“對,沒有誰可以做到無懈可擊,”她緩緩看向林音序,一字一頓道:“神也不能。”


    林音序眨了眨眼睛,“我們怎麽說到這裏來了?”她站在祈諾身側,壓根就不敢偏頭看一看那屋裏的東西,隻道,“那些紙人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祈諾,現在該怎麽辦呀?”


    “紙人……”祈諾挑了一下眉頭,“你猜它們怕不怕火?”


    林音序一愣,“就,就這麽簡單?”


    “凡事總得一試啊。”


    林音序從空間裏拿出了一個打火機,她遞給祈諾,“用這個可以不?”


    “等著。”說著祈諾直接拿過打火機,隨後從林音序身旁經過,徑直的走向那扇門。


    林音序的視線隨著祈諾的身影挪到了那扇門內,當她看到光亮籠罩之處全是站著的麵向自己這邊的紙人後,心跳緊跟著加快了一瞬,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手拍了一下她的右肩。


    “林音序……”


    一道耳熟的聲音在她的身後唿喊著她的名字。


    林音序緩緩抬眼,她的眼睛有片刻失焦,而在看到祈諾背影的時候,她一怔,猛然迴過了神。


    那道聲音是祈諾的聲音。


    想到這裏,林音序不自覺又覺得那紙人好傻,祈諾分明是在她的眼前,她怎麽可能會傻到以為是祈諾在背後喊她呢!


    林音序拉扯了一下嘴角,剛想要笑,卻在下一秒那要上揚的嘴角直接僵硬在了她的臉上。


    眼前的景象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那口棺材!不知是不是錯覺,那棺材板好像往上動了一下……


    “林音序!”


    聽見祈諾有些急促的聲音,林音序驚恐地迴頭,瞪大的眼珠裏映著一張慘白笑臉,那臉上的笑越來越大。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夾著一張黃色的符紙突然出現在林音序的視線中,那隻手迅速地將那張符紙貼在了紙人的麵門上,下一秒,紙人消失了,連帶著那張符紙。


    林音序急促地深吸了一口氣,四肢瞬間失去了力氣,好在祈諾及時扶住了她,這才沒有倒在地上。


    “你還好吧?”


    林音序愣了好幾秒,才慢慢緩過神來,“紙人沒那麽簡單,它們會幻術,讓我以為我轉了身,它們騙了我。”說到這裏,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明明那麽明顯的破綻,我竟然沒有想出來!”


    祈諾問道:“是什麽破綻?”


    林音序抬眼,認認真真地看著祈諾的眼睛,“那道聲音是急促的,很焦急的,但我和你待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聽到過你發出這樣語氣的聲音,”她有些懊惱,“要不是有你在,我都被自己蠢死了!”


    祈諾輕輕笑了一下,“你還有平安符的呀,就算沒有我,你也不會死的。”


    林音序小聲嘀咕著:“這次犯蠢,下次也會在別的地方犯蠢的……”


    “你說什麽?”


    “就是那個,祈諾,你剛才是不是給它貼了什麽,是符紙嗎?”


    祈諾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原本係著平安符的地方隻剩下了一條繩,“我拆了,然後弄了點血在上麵,就直接貼了過去。”


    “血?”林音序疑惑道,“用血就可以?”


    祈諾道:“別人的血我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我的血它們還是有點怕的。”


    “為什麽?”


    祈諾將食指放在嘴唇前,輕輕“噓”了一聲,一臉神秘地說:“說了可就不靈了。”


    “哦哦。”林音序點點頭,她明白的,就算是在親近的人也不太可能將自己的殺手鐧告訴別人,更何況她們隻是相處幾天的同伴而已,再說了,祈諾玩遊戲厲害,那自己好好地跟著她,這樣才是最安全的——她可是救了她不止一次,而要求卻是非常簡單——


    不背叛。


    “對了,”林音序看向那房間攏在昏黃光下的紙人們,“你怎麽沒有點燃它們呀?”


    祈諾摁了一下打火機按鍵,“啪嗒”一聲,一簇火苗出現,因為風的原因,火苗左右搖晃,時不時變小變暗一點,仿佛下一秒火苗就要熄滅,幾秒後,她鬆開了按鍵,道:“這火一湊近那些紙人就會熄滅,這火不行。”


    說著,祈諾抬頭觀望著這間堂屋,好一會兒,她的視線落在了棺材前跪墊的周圍,疑惑道:“嘶……這裏不燒紙錢的嗎?”


    這倒是猛地提醒了林音序,她拍了一下手掌,“還有香火!我們那裏地方給人守靈的時候,是一定要保證香火不能中斷的,要注意時機上香的。”


    “所以這裏是……不能點火。”祈諾沉思了幾秒,然後問林音序,“遊戲又告訴你你爺爺是做什麽的嗎?”


    林音序搖頭,“沒有說,隻是說了我叫曹小音,接到爺爺的噩耗,坐火車趕迴來的,個人任務是為爺爺守靈,直到天亮。”


    祈諾抿了抿唇,“那屋裏的紙人應該是你爺爺做的,看那手藝,應該做了很多年。”


    林音序瞪大了眼睛,“既然是我爺爺做的,那那些紙人為什麽想要害我們,我們什麽都沒有做……”她頓了一下,又改了一下說辭,“除了你吃了曹爺爺一個蘋果外,我們沒做什麽事。”


    祈諾聳了聳肩,“誰知道這些npc是怎麽想的呢。既然現在還沒有辦法毀掉那些紙人,就先不要管了吧。”她看向了堂屋外麵,漆黑的天什麽也看不清。


    “林音序,你在這裏待著,我出去看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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