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人絲毫不知道,他們的一切都被人盡收眼底。


    楚宏偉輕蔑的瞥了唐文晴一眼,並沒有搭理他,隻是繼續盯著第五輕柔。


    “怎麽?難道本公子說錯了?躲在房間裏,麵都不露,不是鼠輩是什麽?”


    “姓楚的,你嘴巴放幹淨點!”說著,唐文晴就拎著椅子腿衝了過來。


    “唐兄,先等一下。”第五輕柔伸手拉住唐文晴,眼睛看向楚宏偉:“楚宏偉,你還真是強啊。”


    “實話告訴你吧,樓上那位就隻是百川書院剛入院一年多的普通學子,並非你口中所謂的什麽教習長輩,而且...”


    第五輕柔眼神也變的正式,環顧了一下四周,一指掛在邊上的楹聯:“而且這天下第一奇聯就是他所作!”


    一石驚起千層浪,大堂先是死一般的寂靜,每個人都驚訝萬分的看著第五輕柔,希望能看出什麽端倪。


    可第五輕柔麵色平靜,並無異常,十分肯定的看著眾人。


    片刻之後,“嘩...”整個大堂沸騰起來,炸了,嘈雜聲一片。


    “我想起來了,那日蘇顧兩家在書院裏鬧事,就是這位玉兒姑娘從小院中拿出一聯,趕走了搗亂之人。”


    “對對,我作證,當時我也在場,陸院長也在。”


    “陸院長親口所言,小院之人乃是剛入院一年多的學子,並不是什麽夫子,教習。”


    “放屁,一個入院一年的新人能作出此等楹聯,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李鑫衝鋒在前,第一個跳到陣前,不可置信的辱罵道。


    “就是,杜撰也不找個像樣的借口,簡直不知羞恥。”


    “明明就是借他人之光,還恬不知恥的占為己有,無恥!”


    “百川的人都是被逼無恥,沽名釣譽之徒。”


    驚唿聲,質疑聲,歡唿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整個大堂亂成了一鍋粥。


    “都閉嘴!”楚宏偉突地一聲大喝,打斷了眾人的議論聲,大堂內變的一片安靜。


    “第五輕柔,該說你什麽好呢?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你也說得出口?”


    “你還真是越來越沒長進了,你們百川想把這副楹聯據為己有,也不想一個像樣的理由。”


    “據為己有?姓楚的,這本就是我們百川學子所作,何有據為己有之說?”


    “就是,這就是我們百川的,你們這是血口噴人,無恥至極!”


    “我們無恥?”李鑫嗬嗬一笑:“那比的上你們,剽竊他人之作,還四處標榜,簡直有辱士林之名。”


    “就是,解散百川,逐出儒家,他們沒有資格誦讀聖學。”


    “沒錯,解散百川,逐出儒家!”


    “解散百川,逐出儒家!”


    李鑫帶頭高唿,讓百川學院解散之聲越來越高,百川的人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


    三樓。


    “閣主,我等要不要下去阻止一下,要是真打起來,百川可是兇多吉少。”


    “急什麽,這種小場麵,第五家和唐家那小子能控製的住,傷不了少爺的!”


    二樓,牧風包間。


    “少爺,這群人有些過分了,咱們要不要下去?”


    翠秀氣的臉都紅了,敢這麽汙蔑自己少爺,撓死你們。


    “翠秀姐,別急,小場麵,那倆貨要是還控不了場,那在京城是白混了。”


    牧風毫不在意的繼續品茶,安慰道:“小玉兒,記得幫少爺磨墨,得會兒可能會用的上。”


    “好的,少爺!”小玉兒給牧風一個甜甜的微笑,就繼續泡茶。


    第五輕柔抬起雙手虛壓了兩下,安撫了一下群情激憤的百川眾人,這才颯然一笑。


    “姓楚的,對不過就開始扣帽子了是吧?你爹楚成業就這麽教你的?”


    “切,楚老頭的手段可比他高明多了,至少不會輸了就急眼,小狐狸跟老狐狸差的遠呢。”


    唐文晴言辭犀利,連著楚家家主都敢損,膽子也是不小。


    “唐文晴,給你唐家麵子喊你一聲文晴兄,要不,你算哪根蔥?不好好的管你家賭場,來這兒有你什麽事?”


    “老子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礙著你了?”


    “你出的上聯,人家對出來,輸不起就急眼,潑髒水,就這還有臉提聖學?”


    “我呸!”唐文晴衝著楚宏偉啐了一口,臉上的鄙夷之色更濃。


    “我輸了?笑話,現在也最多一比一,打平,你們贏了嗎?”


    “那我們也沒輸啊!你們在這喊來喊去的作甚?顯擺你們的嗓門大?還是彰顯你們的無恥?”


    “那也沒你們無恥,不是自己的,還敢拿出來自己用,哼!”


    就在第五輕柔和楚宏偉還在拌嘴的時候,金陵這邊,從後方走來一個學子遞給楚宏偉一張紙條。


    楚宏偉看了紙條上的內容之後,臉上浮現出一抹陰笑。


    “第五輕柔,這麽爭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既然挑起來了,那就要分出個一二三來。”


    “哦,你要怎滴?”


    “我這還有一聯,就以一炷香為限,你可敢繼續對?”


    “楚宏偉,你別以為老子沒看見是吧?恐怕是你們樓上的人給你們出的題目吧?”


    唐文晴搶在第五輕柔答應之前,出聲攔住了第五輕柔,生怕他沒注意到,掉進圈套裏。


    “你看到了又如何?你們能找外人,我們就不能找自家書院的了?笑話。”


    唐文晴還要繼續說什麽,就被第五輕柔攔住,輕輕搖搖頭,讓唐文晴冷靜了下來。


    “百川之人從無畏任何挑戰,本公子有什麽不敢接的,出對吧!”


    “說得好,大師兄!”


    “大師兄,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


    第五輕柔一擺手,安撫下來激動的百川眾人,不屑一顧的看著楚宏偉。


    “好,有膽色,點香燭,請聽上聯。”


    “一枝燭盡,燒殘舉子之心!”


    唐文晴一聽,臉色就變了,他雖然不喜讀書,可他從小的見識和學識還是有點的。


    這個上聯一聽就不是學子所作,其中暗含的考試考察之意,分明就是考場之上的考官所出。


    並且蘊含打擊學子求學之心的險惡用心,對不出,就會影響到以後的求學之路,真是陰險。


    第五輕柔當然也看出來了,可他並未害怕。


    能考解元的人,會被一個楹聯給影響到?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麽上聯也不是那麽好對的。


    既然是考官考問,還有毀人之心,那要對的下聯,必然是不能退讓的。


    就在第五輕柔和百川眾人苦思冥想,沒有絲毫頭緒的時候。


    “第五公子,接著!”小玉好聽的聲音再度傳來。


    第五輕柔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紙團向自己拋來。


    第五輕柔接著紙團,對著二樓抱拳:“多謝玉兒姑娘,也請玉兒姑娘向你家少爺轉表謝意!”


    “不用客氣,第五公子,我家少爺說,幹他丫的!”


    小玉說完,就羞紅了臉,跑進了包間內。


    少爺好討厭,她雖然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可總覺得很羞人。


    “幹他的丫的!”


    “好!哈哈!”唐文晴率先反應過來,不愧是牧家的種。


    第五輕柔瀟灑一笑,打開紙團,取出包裹的石子,看清了紙團上的內容。


    “三幅文成,驚破試官之膽。”


    “好!對的漂亮!”


    第五輕柔忍不住內心的震撼,大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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