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


    這是一燈聽到道爾吉的迴答時的唯一動作。


    這道爾吉的迴答,不禁讓一燈懷疑,難道兇手真的是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嗎?


    若是按照心理學分析,道爾吉確實很可能就是真兇,因為這迴答聽起來太淡定了。


    尤其是當一個人在如此壓抑的壞境中,還被人懷疑是兇殺案的兇手時,淡定二字聽起來仿佛和這個情況毫無關係。


    但不知為何道爾吉卻能保持如此冷靜的態度,又不為了自己辯解一二,反倒是將問題反問迴一燈這邊,這就更加讓一燈懷疑他是真兇了。


    “道爾吉大人,我並非亂扣帽子,隻是在現場發現了一些對你不利的證據,所以才冒昧的向你提問,希望道爾吉大人能夠幫本官解答一二。”


    道爾吉見一燈這樣說,也沒有什麽拒絕的理由。畢竟現在的情況很明確,一燈問,道爾吉迴答。若是答不出,那就可能被認定為兇手。


    即使是為了脫罪,道爾吉也不得不迴答一燈的問題。


    而且這答案還不能亂說,必須有真憑實據才可以,不然一燈隨意一查,就會發現這道爾吉在撒謊,那時再解釋就更難說得清楚了。


    “一燈大人既然這麽說,那本官就幫你解答一下疑惑吧。”


    道爾吉坐正身姿,對一燈說道:“昨夜,我和額勒貝格大人約好一同去望月樓飲酒。那望月樓在城中九曲河邊,距離驛館這邊有半個多時辰的路程。


    昨天大約酉時,我與額勒貝格大人到了那望月樓,老板娘給我們開了一間上房,還從旁邊的春雨閣叫了幾個姑娘陪唱,這些都是有人可以作證的。”


    一燈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些帶有證人的證詞是很難作假的,但這並不代表他就相信了道爾吉的話,他迴頭還是要去詢問那些提及的證人的。


    道爾吉見一燈點頭,便繼續說道:“我們先是吃飯聊天,期間在姑娘的陪同下也飲了不少酒水,本官不到亥時就已經有些醉意了,期間去了幾次茅廁,不過都是很快迴來,並沒有作案的時間,這一點望月樓的侍者都可以作證的。


    從亥時過後的事,本官便記不太清楚了,畢竟那時已經有了七八分醉意,至於我是什麽時候睡著的,本官也不記得了。隻知道我喝多了睡著的時候,額勒貝格大人還在和姑娘喝酒唱曲兒,而我則是在一旁的躺椅上小憩去了。”


    一燈又一次點了點頭。


    這道爾吉的證詞有理有據,加上其中涉及的證人眾多,除非所有人都是他的同夥,否則就很難作假。


    尤其是他當時還和額勒貝格在一起喝酒,兩人還能互相作證。


    加上一燈幾乎已經洗脫了額勒貝格的嫌疑,那就意味著和他在一起喝酒的道爾吉同樣也沒有作案的嫌疑。


    問訊結束,一燈和道爾吉寒暄了幾句,便親自送他離開了小黑屋。


    在返迴國舅府的路上,一燈再一次迴憶了一下二人的問詢過程和他們的迴答。


    首先是額勒貝格。


    他在一燈說出自己的懷疑時顯得很不淡定,也可以說很慌張。


    不過慌歸慌,但額勒貝格卻沒有承認自己就是兇犯,反而暴露了自己和巴霍巴利之間的隔閡,這樣會更加讓人懷疑他就是兇手,畢竟他有作案動機。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反而讓一燈排除了他的嫌疑。


    而道爾吉則是十分淡定的把自己的不在場證明娓娓道來。


    從神情上來說,道爾吉更像是一個深思熟慮的兇手,一個犯罪專家。


    但他的證言實在是太牢靠,太堅不可破,即使是一燈這樣的神探也沒找出任何的疑點。


    難道這兩個人,真的都是清白的嗎?


    一燈一路上不停的問著自己,但他卻總是感覺那裏不對。


    要知道,一燈的直覺在過去的辦案過程中發揮了無數次重要的作用,他每次的懷疑,都會在日後的調查中成為現實。


    但這一次,他真的對自己的感覺產生了疑惑。


    侍女服侍著一燈進入內宅,此時杜舒朗已經迴來了,正在和女扮男裝的鄂倫巴雅討論著案件當中的線索和疑點。


    因為討論的太認真了,二人就連一燈已經迴到家中都沒有發現。


    一燈就這樣站在門口聽著他們聊著對於案件的分析,心中不禁笑出了聲。


    這兩個不會查案的人你一嘴我一嘴,還真把自己當成了神探,隻不過有些驢唇不對馬嘴罷了。


    “杜大人,uu看書wuukanshu 你說會不會是額勒貝格和道爾吉一起作案呢?”


    鄂倫巴雅對杜舒朗說道。


    “不會吧,這兩個人平日裏看起來並沒有那麽親密啊……”


    “也是……他倆在樓蘭確實也不是一個派係的,之所以選擇他們二人作為副使,就是為了讓他們互相牽製,防止同一派係的人從中作梗,影響和談的走向。”


    一燈聽到這裏,忽然間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等一下!”


    忽然出聲的一燈把二人嚇了一跳,杜舒朗到了嘴邊的話也一下子憋了迴去。


    “一燈,你迴來啦。”


    不顧杜舒朗的問好,一燈快步走上前去,抓住鄂倫巴雅的雙臂,眼神熱烈的盯著她的俏臉問道:“你說額勒貝格和道爾吉二人平日不和是真的嗎?”


    雖然鄂倫巴雅發現了杜舒朗看著她們倆的眼神中帶有一絲精彩,但她的力氣確實不如一燈大,掙紮了幾下都沒有掙脫,隻好以現在的姿勢迴答了一燈的問題。


    “是啊,他們兩個在樓蘭幾乎天天為了政事和軍事吵嘴,又一次還在朝堂上動了手。”


    “動手?那道爾吉能打得過額勒貝格嗎?”一燈疑惑的問道。


    “這個嘛……倒也不是那種比武的動手,道爾吉當時是用手邊的東西丟過去砸額勒貝格,額勒貝格氣不過就和他纏鬥起來,不過道爾吉跑得快,額勒貝格墜了半天沒追到,很快就被侍衛們攔住了,兩個人各打了二十大板才平息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一燈說完這幾個字,就開始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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