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自己就覺得不妥。


    太子還在她麵前站著呢。


    自己這不是當著太子的麵承認想和暗衛勾搭嗎?


    太子讓她們嫁人,那是太子主動提的。


    她自己偷人,那是另外一迴事了。


    她偷偷瞥姬晚一眼,隻見姬晚麵無表情,似乎並不為自己後院想給自己戴綠帽子而惱怒。


    周沉臉上的神色變幻了幾番,似乎釋然了幾分。


    “好。我明白了。原來你也不是全然沒有心。”他露出一絲苦笑:“可是這世上沒有如果。能得到這樣的答案,我也算值了。”


    周沉低下頭,一副引頸受戮的模樣:“來吧。我的話問完了。”


    趙白花緊張地站了起來。


    隻見姬晚從霍湘正手中拔出劍來,在手中掂了掂。


    “既然是我的暗衛,就由我來親自處刑。這一劍過後,所有帳一筆勾銷。”


    趙白花聽到這話,臉色煞白,但依舊沒有出聲求情。


    姬晚瞥了她一眼:“趙白花,你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周沉死?他不是因為你而死的嗎?”


    趙白花聲音暗啞:“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後果。而且,我在殿下這裏沒有份量,說了沒用,沒有什麽可說的。”


    她倒是格外的通透,毫不廢話。


    秦白梔欣賞她的果斷,不愧是拎得清的。


    她看著姬晚的神情舉止,心中有了猜測。


    於是,她想了想,也沒有開口,靜觀姬晚。


    姬晚嗬了一聲:“兩人倒是都有骨氣。”


    他將手中的長劍一送,刺進周沉的心窩!


    在趙白花的驚唿聲中,鮮血四濺。


    周沉捂住胸口,嘴角溢出血絲:“白花……你說的對…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後果……我好後悔當初為了私利叛出太子府……”


    趙白花忍著淚花上前扶住他:“你就是活該!”


    周沉苦笑道:“來生……你一定要等我。”


    趙白花抹了抹眼淚:“誰等你!我現在就找人嫁了,氣死你!”


    周沉本來力氣衰竭,這會兒又打起精神來:“你不會吧……”


    趙白花沒好氣:“會!你死了就會!你趕緊死!”


    周沉沉默了一會兒:“可是我雖然感覺很疼,但還有點氣息,好像不會馬上就能死……讓你失望了……”


    姬晚淡淡地把劍拔了出來,那劍上沾滿鮮紅的血。


    秦白梔一見,就放心了。


    心脈裏的血,是暗紅的。


    姬晚果然是手下留情了,沒有一劍刺進心髒。


    不然,他也不會說“一劍恩怨盡銷”之類的話。


    她挺好奇,姬晚居然是這麽仁慈的人嗎?


    隻是一旁的霍湘正著急,恨不得自己上前去補幾刀。


    秦白梔開口道:“既然殿下說了,一劍過後,一筆勾銷。這一劍之後,是死是活憑天命,你與太子府再無恩怨了。”


    周沉捂著胸口,感受著身體的狀況,臉上漸漸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難道……殿下……”


    姬晚把劍扔給霍湘正,優雅地用手帕擦了擦手:“前帳已銷,是死是活,看你自己了。”


    周沉臉上迸發出劫後餘生的光芒!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


    他支撐著搖晃的身軀,轟然跪倒在地:“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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