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帷幔,清蓮低聲問:“成了嗎?”


    秦白梔拍了拍她的後背,也是悄聲迴:“成了。”


    說話間,她不知不覺地把青黛香囊和清蓮腰間的青色香囊掉了個包。


    清蓮喜形於色:“妹妹果然是個成事的人。我先去準備。”


    她將秦白梔帶到屏風處,說到:“殿下,秦秀女來了。”


    姬晚的聲音悶悶地傳過來:“來。”


    清蓮退下後,秦白梔繞過屏風,摸索著走向象牙雕花大床。


    姬晚臉色陰沉,看起來心情不好。


    他身邊的床褥沾有血跡,顯然是處死前三個秀女留下的痕跡。


    他見到秦白梔,神色才稍稍緩和下來,目光毫不例外地落在她胸前。


    “這是什麽?”


    秦白梔嘿嘿,伸出手從胸前掏出兩個裝水的豬尿泡來。


    姬晚的神情凝固了一瞬。


    秦白梔捧著豬尿泡:“給殿下沐浴。條件有限,隻能搞到這麽些了。”


    姬晚眼神意味深長:“你總是讓人出乎意料。”


    秦白梔聳聳肩:“就這還是突破楊嬤嬤的封鎖千辛萬苦搞到的,不要嫌棄。”


    姬晚沉默了一會地,眉頭微蹙地開口:“不嫌棄。”


    秦白梔卷起袖子,搓了搓手:“殿下屋裏有沒有淺口的花瓶?”


    她其實已經看見了,但礙於瞎眼的人設,得裝作沒看見。


    姬晚指揮著她去隔間取了一個淺口花瓶。


    她將兩個豬尿泡裏的水都倒進花瓶裏,然後摸出五六塊帕子。


    “那我就要開始了。殿下不必擔心我看到不該看的,反正我什麽也看不見。”


    姬晚神色有點複雜,緩緩道:“好。”


    秦白梔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


    眼前照例是群蛆翻滾,惡臭逼人。


    她內心哀嚎一聲,手下動作不停,快速地給他擦起了身子。


    腐肉和蛆混雜在一起,手感真是一言難盡。


    姬晚沉默不語,眼神隨著她而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為了打破這詭異的氣氛,秦白梔試圖找點話題。


    “這塊肉還比較緊實,保存完好。”


    姬晚:“嗯。”


    “這根骨頭骨骼清奇,邦邦邦敲起來聲音還挺清脆。”


    姬晚:“嗬。”


    “咦!這塊肉怎麽像棉絮似的這麽軟……啊抱歉,我把它扯下來了。”


    姬晚眼角微抽:“哼。”


    整整忙活了一個時辰,她的手都臭了酸了,才把蛆清理幹淨。


    不得不說,這下看起來更像一個骨架高大的骷髏了。


    她換了塊帕子,浸上水,給他翻了個身,開始給他擦洗身子。


    擦到背部的時候,手下觸到一個冰冷堅硬的方形物體,看起來似乎是嵌到肉裏了。


    她試探性地扣了扣,那東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是金屬做的。


    “殿下,您背上有東西進肉裏了。我幫您取出來?”


    秦白梔試探地問。


    沒想到,一直安靜的姬晚背部微顫,突然聲嘶力竭地大喊起來,狀似癲狂,聲音沙啞含混。


    “不!不要!你走開!”


    他眼尾通紅,那神情像極了一頭被刺激到的野獸!


    什麽情況?


    難道觸碰到他的逆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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