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停下車,看了一眼坐在後麵的莎莎,“莎莎,再過幾個小時,我就給你找到個小夥伴一起玩啦,你別不開心啊。現在,我下去看看你那個不省心的南希姐姐,誰知道她又在鬧什麽,你乖乖在車上啊。”


    莎莎很懂事的點點頭,“好的牛頭叔叔,我可以解開安全帶了吧,我想玩一下芭比,我擔心他們想我了,他們一直被關在盒子裏呢。”


    “嗯嗯,沒事,你玩吧,我一會兒就迴來,到時候我會重新給你係上的。”我打開車門下車,就見南希站在一輛前蓋板掀開的破舊藍色福特前咯咯直笑。而那個正在狼狽地擦拭臉上油汙的年輕小夥,則是機械地擦著臉,呆呆地看著南希。


    “要搭車麽小老弟?”南希拿出一盒女士香煙,自己點著了火,第二遍問那個小夥。


    南希看到我下來,臉色稍微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用魂粒意識傳了過來:“公子,你之前說過的話算數麽?”


    我笑了笑,我一看,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沒事的,你隨時想要離開,都可以,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庸,是的,是我說的,也是事實,無論誰要想走,心也不在我這裏了,我也沒有必要強行挽留。”


    媽的,我怎麽感覺自己這話好像帶著一點點的酸味。


    “公子,對不起,真的,按理說我是您買下的,本來就隻該屬於你一個人,更何況,您給了我這麽多,您造就了現在的我,我也終於感覺自己是獨立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再是某人的玩物。也許是因為我早就受夠了被玩弄的生活,而現在我總是想嚐嚐玩弄別人的滋味,或許還有,還有就是,我聽了拉芙琳的平凡的愛情故事,我突然也想嚐試一下,做一個簡單的人的滋味……唉,我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可是我無法抑製自己這樣的想法。”


    “沒有問題的。我從來不會勉強別人,以前或許會,現在不會,以後……我也不想我以後變成那樣的人。”我微笑著點頭。“祝福你。”我遞給她5片晶卡,“你這種想法絕對是正常的,完全不用有絲毫的抱歉,我為你感到高興,真的。”


    我向她揮了揮手,“再見,朋友,將來也許還是會再見的,畢竟,你隻要好好活著,我們的時間都還很長。”我轉身上車。


    我為莎莎重新係好安全帶,開車離開,她的魂粒依舊傳過話來,“你,如果你挽留我,我會跟隨你的,可是,你真的不願意我留下嗎?”


    “你應該嚐試更多美好的東西。”我踩下油門。


    “你愛過我嗎?我好想要一個真正重視我的人啊,”她的意識因距離的遠去開始變淡:“你會愛我嗎……”


    我無法迴答這種問題。


    因為我從不可能因為一個人長得美貌,就會去愛上她。何況,我和她也才認識了短短的一天不到而已。


    很快,車子就駛離了五公裏外。


    “牛頭叔叔,你哭了嗎?”莎莎在車後麵小聲地問我。


    “嗯。”我抹了一下眼淚,“但不是為南希哭的,我想起了一些迴憶罷了。”


    “媽媽有時候也哭,但我很害怕,她的聲音好大好大,還要罵人,叔叔你為什麽不哭出聲呢?”


    “叔叔是大人了,很大人了,嘿嘿,而且男人怎麽好哭得那樣嚇人呢?”


    莎莎用她的小腦袋想了一下,又問我:“南希姐姐不會迴來了嗎?”


    我搖搖頭說:“我不知道,莎莎,那你呢?如果有一天,你的芭比變成了真正的人,她們要離開你,你會哭嗎?”


    莎莎說:“我不知道呀,我還小,為什麽芭比會變成人呢?”


    我哈哈笑了起來,“對啊,你還小啊,所以就不用想這些煩人的問題啦。”


    莎莎眨眨眼:“那我長大以後,牛頭叔叔你會不會也把我殺掉呢?”


    “哎呀,莎莎,你怎麽會這麽說呢,是不是裘德勒老爺子又和你胡說什麽了?”


    “沒有,我是在想,我長大以後,會不會變得像媽媽一樣,然後我也想殺掉你,然後,然後叔叔你就像殺掉媽媽一樣,把我殺掉呢。”


    我搖頭道:“不會的,就算莎莎以後長大了要殺掉我,我也不會對莎莎動手的,我會逃跑的。”


    “嗯,好的牛頭叔叔,那你答應我啊,以後如果我長大了,要殺掉你,你一定要逃走哦!”


    “嗯好,我們約定好了,所以,莎莎啊,現在你還小,所以現在我倆是好朋友,就開開心心的,這種事情以後就不說了好嗎。”


    “好的叔叔,哦不,我不叫你叔叔了,我要叫你牛頭,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當然好啦,你是我的小小朋友,無論你怎麽叫我,我都很高興。”


    “莎莎也高興,咯咯咯咯咯……”


    這一路,和莎莎聊著,也挺解我這心頭突如其來的悵然的,那一絲若有若無升起的孤獨,也漸漸遠離了。


    朋友這種東西,並不需要時時的粘在一起,裘德勒和拉芙琳現在也不需要我過多擔心了,我若即若離地跟在房車後麵,行駛在這空闊的天地間。


    有沒有某個時刻,你也和我一樣,縱使千萬人在身旁,縱使也有人在和你談天說笑,也會覺得天地空闊,似無一物?


    ……


    17:28,車輛從羅切斯特順利過境,距離墨菲斯便不足200公裏了。


    似乎有點近鄉情怯,又或者是當年的州際公路修建到此,便因為臨近邊境,經費已經縮減,便沒有那麽好走了,已經由雙向八車道縮減成了雙向六車道的國道,所以,拉芙琳的車速也降了下來。


    又開了半個多小時,在途經普羅溫斯敦市的時候,我們的車被州警攔了下來。


    “你們要去哪裏?”看到我的平民駕照,州警沒有給我什麽好臉色,又看了看我身後睡著的莎莎,一邊通過終端協查,突然拔出槍來:“下車!手舉高!”一邊通過肩膀上的對講機唿叫:“不像綠河殺手,但疑似涉嫌另一起小孩拐賣案件!喂喂……”


    媽的,家庭教師報了失蹤,這還有點麻煩,不過警察老兄,你再嚷嚷也沒有用啊,我這信號屏蔽器現在開著,你也唿叫不了啊。哎,話說這警察的裝備也不是一般的差,連衛星加密設備都沒有。


    算了,我也不想找麻煩,迷魂術上吧。


    “先生,一路順風,最近這一段路並不太平,請在前方加油站加滿油,到達市鎮後再做停留吧。”警察在我身後揮手示意。


    我才管他呢,加什麽油,出發時我油箱裏就加了600升柴油,當然,有近500升都被我加進空間裏了,當時油站的工作人員收錢時還奇怪呢,哈哈。至於拉芙琳林那邊也差不多,我專門為他們在空間裏多搞了至少4000升。


    這也就臨時用用,等到了地頭,讓拉芙琳她老公給改一下,直接改成超儲電版的,就再也不用麻煩了,要是改不了,就買新款算了。


    18:20,車輛駛進了鄉村林間公路,離墨菲斯還有130公裏,拉芙琳卻又急切了起來,於是抄了近路,這也挺好,換換風景,青蔥的黃昏林間,哎,如果來點斜陽照耀就好了,可惜,恆星就是穿不透那些陰霾啊。


    莎莎醒了,問我是不是要到了。


    我倒是沒給這孩子改造身體,畢竟童年的時光也是很重要的,我可不想之後她上學了,一身怪獸之力,反而搞到沒有朋友,那就不好了。也正因為此,所以她有點坐不住了。


    我給拉芙琳打了個電話:“是不是停一下,讓孩子方便下。”


    我聽到裘德勒也在那邊嚷嚷:“我早就想用魂……我早就想向你傳話了,姑娘們都餓了,她們不想吃方便食品,想吃點正經的美食。”


    拉芙琳無奈,隻得找了一片林木稀疏的又相對平坦的地帶,把車停了進去。我也跟在一邊停下車,把莎莎抱下車來,讓她跟著那四個姑娘去房車上方便一下。


    海瑟有點羞澀地看看我,說:“我,我們都有點上不動樓梯了,要不,我帶莎莎到那邊樹後麵吧。”


    我擦,我再仔細看看,這四個女的,都一副胯酸腿軟的模樣,“你妹啊,裘德勒你這個老東西,也不知道節製著點,小心搞出人命!”


    “啊呸!輪得到你個無能小輩管我,你看看你,搞迴來個大美人,還沒怎麽滴呢,咋就半路弄丟了,我都不希得說你。”裘德勒一臉得意,“把妹啊,你小子還是得多和我老人家學學呢。”


    媽的,個老東西,看看,現在都像是四十歲不到的中年人了,除了那一臉的花白俊帥胡子,臉上的褶子都不見啦。


    我也懶得再和他拌嘴,心情不怎麽美麗啊,哈哈,我來做個野餐好了,這兩天本體在經營食堂,都鍛煉出來啦。


    以前總聽有些人講那些屁話,什麽“人餓著肚子隻有一個煩惱,而吃飽了就有無數個煩惱”,老子連吃飽的權利都沒有啦?煩不煩惱那是我的事,何況,人生於世,無論憂傷抑或是開心,不都是生活的一部分嗎,你憑什麽要來剝奪我這些瑣碎的煩惱?


    現在我做飯的速度,何止是快可以形容?哎,這個南希啊,她那一空間都是肉食呢,好在我是窮慣了的人,什麽都會備一些,拿手的狼肉餅來上幾百塊,烤羊排、戰斧牛排各來上一百份,再弄上一些素食、水果生菜沙拉、配菜,做上三百五十套秘製漢堡,嗯,小食一餐,差不多了。


    “咦,都去了20分鍾了,怎麽還不迴來?”正在和三個姑娘吹牛逼的裘德勒終於發問了。


    拉芙琳一直在和她老公煲電話粥,倒是完全沒注意,海瑟都帶莎莎離開有20分鍾了,還沒有迴來。


    我敲敲房車的板壁,“菜都弄好了,酒水飲料自己開,我去把人帶迴來,你們先吃?”


    裘德勒這才想起來釋放魂粒:“怎麽了,出事了?”


    “一點都不警覺,人都被綁走了,到現在才問,不過嘛,莎莎那邊我安過魂了,沒有受到什麽驚嚇,你的海瑟就有點慘嘍,現在正在瑟瑟發抖呢。不過,別擔心沒機會報複啊,他們又帶著一票人正過來,對對對,你魂粒往10點鍾方向過去,就看到了。”


    “我操?”裘德勒是又喜又怒。


    媽的,給我玩林間小屋這一套?


    2公裏外的一幢老舊的林間小屋,地窖大得出奇,1500多平米,幾乎超過地麵建築的三倍,被綁住的海瑟和莎莎被丟在牆角,堵住了嘴巴。


    讓莎莎早一點認識社會的可怕,也不失為一次學前的安全教育吧。


    除了我們這邊的兩個人,還有7個被綁住的年輕姑娘,4具年輕男子的屍體,1具老年男人的屍體。


    地窖裏沒有被捆綁的活人,是兩個年輕的男人,一個係著皮圍腰,戴著黑頭套,手裏比劃著飛速轉動的電鋸,另一個嘴裏叼著煙,手裏提著把刃口一尺長的鋸齒軍用匕首,罵道:“傻逼,提過去一點,待會兒鋸到你爺爺我呢!”


    樓上,壁爐裏火光熊熊,壁爐上方是一把老式的雙管獵槍,被陳列在玻璃櫃中。熊頭、狼頭、野豬、雄鹿的標本掛在四麵牆壁上,一個衣冠楚楚的年輕男人擺弄著輕薄的筆記本電腦,一邊對著對講機裏說:“我操,我操!看到沒,現在各大門戶網站都貼出了綠河殺手的消息,我就說了,咱們這幾次狩獵必定會名垂青史!我看以後誰再敢說伯格利學院的死亡騎士預備團都是娘炮,老二,照片都拍下來了吧,打包發給布萊格郵報,都留下dk簽名,媽的,這就是老子的入會資格!”


    樓下叼煙的年輕人拿起血汙桌台上的對講機說:“早就拍了,還有視頻,要不要發?”


    “媽的你傻逼啊,照片就夠了,視頻是想自找不痛快?”


    “我知道老大,逗你玩呢。照片我都檢查過了,不會有什麽直接證據的。”


    “老四,老四,你到哪了,我和你說,別再往樹林裏放無人機了,再掉下來,找又要費勁,找不到以後就是麻煩事,這裏最後是一把火燒掉的事情,喂,你聽到沒!”


    正往房車邊靠近的五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壓低聲音說:“老大,別嚷嚷了,待會兒驚跑了獵物,我看其中有個妞長得太好了,要是跑了,在學校裏都找不到這種貨,一會兒我把人都帶過來再說,媽的,我看挺有錢的吧,這些遊客,是不是慎重點?”


    “慎重你媽,有毛線的錢,能有我家裏有錢麽?那種租來的車你擔心個毛線,快點弄來,老子發泄一把,就點房子撤退了,今晚在鎮上還有個學院慶典活動要參加,快點!”


    我啪地推開了房門,媽的,我再不快點,那五個小子被裘德勒弄死了,就過來這邊搶我生意了。


    “啊,朋友,說再見吧。”


    “什麽再見?”那衣冠楚楚的年輕人嘩啦一下站起來,“你!你是誰,私闖民宅?”他一把抓起桌上的槍,“嘿嘿,管你他媽是誰,給小爺我跪下!”


    “我是說,你跟你的小鳥說再見吧。”說著,我手指一彈,這位老大胯間便是啪地爆開了一團血霧,瞬間雞飛蛋打。


    從新秀賽上學來的魂術,現學現用一下,挺好玩的,用魂粒模擬分子內部正電荷間的強大排斥力,產生庫倫爆炸,耗費魂粒並不多,一次也就百十粒而已。


    媽的,還敢和老鬼家的八個人叫一樣的,這不是侮辱我的小夥伴嗎?魂粒還是用多了一點,把這小子下麵炸出來個血洞,怕是以後隻能變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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