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事,對於帝國、對於政教化改變、對於人類聯邦這些大事,似乎很小,但落在誰頭上都是一座山。


    我這種沒用的小人物,也就適宜處理小問題。


    大話不會說,大道理講不出。


    所以,能講理就講,不能講就隻好動拳頭嘍。


    反正就兩條路,賠禮道歉下不為例並賠償醫療費用,或者,把一眾相關小雜種都送去吃牢飯,少年感化院嚐嚐每日電療伴三餐的待遇就行。


    講道理嘛。


    人肯定可以自私,但對於沒有共情能力的人,我是惡心到了極致。我聽老八說,這些小雜碎平時還有什麽逼同學吃屎的惡行,真是惡魔在人間呐,比我這個惡魔都惡多了,相比下來,我可真算是文明人了。你說這學校是怎麽教的,都教出什麽東西了?估計不能賴學校,有些人天生就不配為人。


    而且我趕時間,處理了這個小問題,我還想去凱索的藝術場館看看,順利的話,就可以聯絡巴爾賺錢嘍。


    我是上午十點鍾出的門,沒讓老鬼他們家的人請假,也不需要他們用車送我,我是打電話定的專車服務。因為總是在家裏踩壞木地板,我都不敢上樓,現在坐車前後,都要將幾億枚魂粒運轉到腳下、屁股下麵,展開成一片,以此來保持走路、坐車時減輕的壓強。這……怕也算是行止坐臥都在練功了吧?


    而且,車必須要大,馬力也要夠強勁,最好是改裝過的,甚至最好是能拉重武器設備的步兵戰車,不然拉我這3噸,吭哧吭哧費勁。


    一上車就先付了30個銀幣的包車費用,這個錢還是花得挺值的,不是那種屎黃屎黃的小矮子出租車,而是原來特工們最愛的雪佛萊全尺寸suv,司機挺健談的,說現在流行的還是空天車,除了不能飛太高,沒太多缺點,更不容易堵車,所以這種地上車真心不好租了。


    我嗯嗯啊啊的隨便應付了幾句,看司機五大三粗的,便特意的問了下,“你這身體素質,幹嘛不去應征教仆啊,我看招聘廣告上寫的待遇挺好的。”


    司機一聽就笑了,側身看看我,說客人您真是說笑,我這身材在您麵前才是像小雞仔似的。


    然後慢慢開始吐槽,說我今年都四十六了,現在帝國的福利待遇很好,就算是不幹活,也能過得挺滋潤,可是因為有社會局的人,那幫孫子經常在抓人,所以絕對不敢閑下來,以前存了點錢,就把舊單位的處理車給買下來了,然後在社交網絡上注冊了專車司機,沒事也隻能開著車在街上找零活兒拉,生怕被抓去當礦工。


    他說現在社會上的像他這類中老年人很多,每天都在沒事找事做,而教會的招聘雖好,但通常都是幾百個爭一個崗位,根本爭不過年輕人,不然平民的話,誰不想進雷神教會啊,畢竟隻要一進去,待遇什麽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雷神教是礦業公會的合作夥伴,與社會局又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等於說進教會就有了免死金牌了。


    這方麵我還略有發言權,畢竟我的身份就是社會局掛職人員,但因為並不是真正的公職,所以是可以允許經營公司的,反正現在很多有錢人都通過這個“貢獻渠道”,來避免陷入被社會局抓捕的尷尬境地,這大約也是帝國為了彌補邊境牆和防護光幕兩大開支而采取的另一種斂財手段吧。


    想到這裏我就突然的心思活絡了起來,我看叔叔也好,那些叔伯兄弟也罷,誰會像我這種整天拋頭露麵,自己奔走,都是一大幫手下養起來辦事,我不如也開個公司,做什麽事都方便得多。


    投其所好聊天,這方麵我還是比較熟的,誇兩句,勾起了司機的興致,開始講他的當年勇,說起他當年最早是在部隊服役的,因為頌帝國的地理問題,再加上當時的總人口隻有兩千萬人不到,所以也隻是配備了2萬陸軍和一支隻具有象征意義的空軍,12架飛機、總數不到200人;而頌帝國沒有出海口,自然也就沒有海軍。


    而正因為在陸軍沒有什麽前途,所以年紀一到了25歲,便轉職進了特勤部門,但是還沒幹兩年,戰爭爆發,隨後魔界入侵,那些心思活絡的同事便盡力地申請調到了政要保鏢的職位上,但好景也不長,隨著大量的年輕一代成長起來,便被頂替了下來。司機說現在這樣的曾經同事,過得都不怎麽如意,上一次的老兵聚會,大家都發現,他們這些人,很多都還在和年輕人爭奪崗位,哎,你看看,當年勇沒說幾句,卻又開始迴到了對現實的吐槽。


    我也沒繞什麽圈子,便和他提了我的想法,我想成立一家安保公司,像曾經存在過的什麽黑水國際、gls、沙頓之類,就做點有錢人的生意,在境內玩一玩就行,境外嘛,我估計也沒人有膽子出去。


    我本意也就是試探下,哪知道這個圈子,司機大哥是比我懂多了,立刻說:“這個搞不了,頌安已經全包了,威爾遜公爵在劃定保留區後就成立了頌安全境安保公司,有他的這個巨無霸安保存在,沒有人能從這上麵分一塊蛋糕了,您就死了這條心吧,他們的打壓從來不遺餘力,就我知道的,聽老兵戰友們聊過的,這些人的手相當黑,暗殺、爆炸、狙擊、下毒,無所不用其極,曾經出現過幾個競爭者,一露頭就挨了打,下場都很慘。”


    呃,如果是貴族直接下場,普通人確實是爭不過。


    不過嘛,我也不死心,我說:“那我就花錢玩玩唄,比如說先搞一批,就負責我的私人護衛。”


    司機啞然失笑:“大哥您長這樣,這身板,您不打別人主意就是好的了,誰敢打您這主意,那真要自求多福了。”


    “或者搞不了境內搞境外嘛,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切明碼實價就行,接任務,我先付費。”我心裏倒是有了個主意,我也打算搞搞我的事業,這可不是酒鬼那些狗屁玩意兒,這個是我年輕時就想搞的了,現在既然有錢,我就可以玩玩,等下午,讓老鬼也找人幫我搞個app,我也搞一個新玩意兒出來。


    好了,到了,哈爾瑞肯小學。


    司機大哥把車進車位,下車幫我打開車門,陪著我進了學校。別的不說,他做這行生意,又曾經在特勤部門幹過,眼光還是有的。至少我這種人,一看就是舍得給小費的那種。


    任何事,都先禮後兵嘛。我先找到了三年級的指導老師,那個矮矬矬的姑娘把我領進了校長室,我說明了一下情況,三十來歲,頭發蓬鬆的校長,揉著太陽穴,“這個,這個您侄子,在學校裏搞的這個靈異興趣愛好小組,本來就很受同學們的非議,但學校本著良好的自主發展的校風,並不會幹涉和阻止,但是如果其中涉及到金錢交易……所以,您看,學生間發生的小矛盾,就不必上升到這種高度了吧。”


    我覺得校長說得還是蠻在理的,他意思很明白,就是你家娃都幹非法的事了,人家打人雖然是不對的,但是這樣子一抖露出去,不但對雙方不好,對學校的聲譽也不好。


    當然,在理也不是全部的理,還是要說清楚的好。


    “如果我侄子存在脅迫的手段,我可以應賠盡賠,並由我自己把他送往少年矯正營,但我覺得他並沒有這麽幹,且帝國律法也沒有明令學生不可以為同學服務而收取費用,如果照校長您這麽說,那麽為鄰居看護孩子而獲得小費,便屬於違法行為嘍?”


    校長一時語塞。


    他這套恐嚇手段對老實人有用,對我無效。其實道理很簡單,有錢,說話就有底氣。


    我接著說:“而對方卻是暴力侵害的實施者,已對我的侄子造成實質傷害,而且,這種對生命構成威脅的侵害極有可能還會上演,不斷延續,這個校長您是怎麽考慮的?”


    “呃……這個,或許真正上了法庭,對方也會找到相應的判例來駁斥您這一點,不過,我想不必鬧到這麽麻煩,您還是直接提出您的訴求,我看能不能協調一下?”


    “那也行,我要求很簡單,讓我侄子來到這裏,讓對方所有參與動手的人和指使者,以及指使者的家長也到這裏來,至少給我侄子道歉,如果態度誠懇,也能對今後的可能侵害加以嚴格約束,未嚐不可以就此解決。畢竟,現在的技術,要真想掩蓋監控視頻內容什麽,也是枉然的,何況波麗·普希曼的社交賬號發布的內容截圖,我們也已經留存好了,您也看得出來,我並不是缺錢的那種人,所以賠償什麽的,我還真不在乎。”


    “這個……以普希曼先生校董的身份,他實在不太可能抽得出時間來,處理這種事務,或許您明天過來,他會先安排律師過來與您會麵……”校長的意思也很明顯,普希曼是擁有帝國男爵封號的貴族,就算我隻是個有錢的公民,身份上也不對等,存在著巨大的鴻溝。


    “那行吧,我再退一步,普希曼男爵現在不現身也行,其他人現在、馬上、必須到場。”說著,我站起身來,氣氛就有些不太友好了,畢竟,我整整高了這位校長25公分,手臂比他的腰還要粗一些。


    “您,您……您這樣子,我便不好叫學生們過來了。”


    “我又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說到底,這些都是孩子們自己的事情,這也是一種鍛煉吧。我就坐在這裏見證,他們在窗外就行。”說著,我看了看手上的黑水鬼,重新坐下。“十五分鍾,夠您招集這些學生過來了吧?”


    十分鍾後,老八,還有那13個男生,以及那個波麗·普希曼,全都到了校長室的窗子外麵。估計校長是看了看他的小窗戶,我就算是硬擠也擠不出去,已最大限度的保證了學生安全性。


    老八看看窗裏的我,又氣哼哼地看看那13個男生和那個女生,特別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還戴著護具,手拿板球棒剛被從體育場上叫下來的六年級胖子。


    我直接魂粒把意識傳過去:“你就別氣了,看我給你好好出這一口怨氣。”


    校長在窗子裏把我的要求盡量委婉地說了一遍,波麗很是囂張地把臉扭到一邊,對著空氣低聲說了句對不起。其它12個男生則看了看校長,又看了看老八,有點不服氣的,有氣無力地說了聲對不起。而那個高高壯壯的胖子,已經有170公分,比校長都高了5公分,卻隻是哼的笑了一聲,當著我的麵說:“還嫌揍得不夠?放心,小子,下次我一定把你屎打出來,對不起啦,這次沒把你打出屎來,下次一定啊,哈哈哈哈哈!”


    我操,我都還沒使迷魂術呢,這胖小雜種就已經狂成這樣了,估計還是家長有點來頭吧,不過我現在也沒興趣知道。


    我轉向校長:“您看,這怎麽說,這樣子我侄子的安全還是得不到保障啊,要不,我還是叫警察過來處理吧?”


    這話,我故意是讓胖子聽見的。反正你是小惡魔,我是大惡魔,我看看誰更惡吧?


    我感受到了小胖子的怒氣值開始提升,挺好,小小年紀就是暴脾氣,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是吧,這種狀態,我都完全不需要奪舍的,直接上了點迷魂術過去,意識在他耳邊傳導:殺了他,殺了他……


    “我他媽弄死你!警察,警察又怎麽樣!少爺我是聖馬錫騎士之子,沒有帝國高層的首肯,他們敢動一位貴族!”


    盡管,是榮譽貴族吧,我心裏這樣說。


    胖子揮棍就直接衝了上前,不過,很不幸,他中的是我的迷魂術,心智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我魂粒一抬,啪的一棒子,先把距離他最近的波麗揮倒了,我看見血花飛濺,棍頭被我用魂粒加了點銳角,波麗的臉豁了一條9公分的大口子,這迴算是破相嘍,模特,模特你妹啊,你爹不是男爵麽,他會允許你丟貴族的臉去做什麽模特?我提前給他製止了一場家庭悲劇,是不是得感謝我啊?


    胖子迴頭看了一眼,眼睛都充血了,“都是他們害的,他們站在這裏影響你的視野,讓你誤傷了你的女神!”開始在我的鼓動下,追打起那12個小男生來,為了讓他精力更充沛,我還給他灌輸了我的幾枚初級魂粒,這哥們像是吃了春藥,同時因為異類意識的融入,直接變神經病,摟頭摟腦,給12個小男生打得滿地亂滾,我是雨露均沾,讓他們每人至少挨了三棍。


    旁邊的幾個老師都嚇呆了,卻見胖子打完了同學,將手中的板球棍對著校長室的窗戶一甩,哐啷啷,玻璃給幹個粉粉碎,他卻一屁股坐在地上,接著在草坪裏抓起一灘幹狗屎,就往嘴裏猛塞起來。


    是誰這麽沒公德啊,怎麽能把狗遛到學校來呢?說不定就那位校董吧,他們貴族我看都愛養狗。


    老八瞪大了眼睛看著,過了一陣,才看向我,那眼神的意思很明顯,這個……未免有點太猛了吧。


    我傳意識過去:“老八,我看你這學校還真是上不了了,走啦,跟我迴去吧,讓老壹給你辦轉學手續吧。”


    心理輔導老師過去勸小胖子,護理老師過去查看這一幫小霸王同學的傷勢,亂作一團,也不知誰打的報警電話,因為是名校,所以警察來得也很快,兩分鍾左右就到了,硬是架不起胖子這麽個小學生來。


    這都瘋了,而且是意識上瘋的,治不了,神智錯亂了,怎麽可能架得住呢,等著上瘋人院接受每日電療養吧。


    我輕輕拍了一下校長的胳膊,把他從震驚中拍醒過來,把寫著我電話的紙條遞給他:“為了以防這些孩子的家長遷怒於您,可以讓他們聯係我,盡管您知道,我和這事兒也沒什麽關係對吧。”


    領著老八從學校出來,全程陪同的司機都看傻了眼,上了車,我卻和老八相視大笑。


    都是惡魔嘛,就隻能比誰惡嘍。


    哎,誰讓我們親愛的校董大人普希曼男爵先生您不在現場呢,不過,我給你機會,你可以來找我嘛,我們可以再麵對麵的講講道理。


    老八卻忽然惋惜的說:“哎,可惜名校讀不了了,至少,很多同學,還是很有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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