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呢?它宛如一幅混亂不堪、觸目驚心的畫卷。


    那裏充滿了嘈雜與喧囂,喊殺聲、兵器相交聲以及傷者痛苦的呻吟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交響曲。


    放眼望去,戰場上一片狼藉,四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和殘肢斷臂,鮮血染紅了大地,仿佛給這片土地披上了一層猩紅的外衣。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讓人聞之作嘔。


    原本平整的地麵已被無數次的踐踏變得坑窪不平,到處都是深深淺淺的腳印和車轍印。


    殘破的軍旗在風中搖曳,有的已經半倒在地,失去了往日的威風。


    盔甲和武器散落一地,有些還帶著未幹的血跡,見證著剛剛結束的激烈戰鬥。


    而那些曾經堅固的防禦工事如今也已變得破敗不堪,城牆倒塌,城樓損毀,隻剩下一堆堆廢墟。


    城牆上布滿了箭矢和投石留下的痕跡。


    這就是戰場,一個充斥著死亡與毀滅的地方,一個讓人心驚膽戰卻又不得不麵對的地方。


    簡應行以一個小將的身份上的戰場,這裏讓他一臉懵的同時,也讓他覺得殘酷。


    他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深知這朝堂之上的兵部和戶部之間,向來存在著一種微妙而又複雜的關係。


    每當兵部有軍事方麵的需求時,他們總會派人前往戶部索要錢財。


    然而,戶部這邊呢,則往往會找出各種理由來推脫,聲稱自己手頭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資金可供調配。


    如此這般,雙方你來我往,常常鬧得不可開交。


    有時候,甚至還會驚動皇上親自出麵調停,可即便如此,這種情況依舊屢見不鮮,仿佛成了一個無解的死循環。


    簡應行曾經上朝的時候,是拿著這種場麵來當樂子看的,他不知道為什麽兵部總是缺錢,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戶部也總是沒有錢。


    每次看到戶部的人和兵部的人吵起來,他沒有任何參與感,所以,也沒有任何感覺。


    現在,他明白了為什麽兵部總是那麽缺錢。


    簡應行獨自一人踏上了前往邊關吳圩城的漫漫征程。


    這座位於邊境之地的小城,平日裏雖寧靜祥和,但在那個特殊的日子——春節當天,卻遭受了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


    蠻夷們趁著城中百姓歡慶佳節、放鬆警惕之時,趁夜偷襲,火攻,投石車,還有……可以利用到的任何東西。


    今夜的春節下了雪,況且北邊本就寒冷,士兵們的衣服,是去年的棉花所做的衣服。


    而且因為長年待在這種濕漉漉的雪天,他們的棉服壓根就不保暖。


    朝廷不批款,戶部不給錢,這群戰士們冬天吃的是什麽呢?


    是一鍋濃稠的白粥,還有一頭很騷的豚,和士兵們去河裏撈出來帶著腥味的魚。


    在這冰雪天裏,能有一口熱乎的其實也算是很好了,


    戰士們吃的很開心,他們隨意的坐在地上,手裏幾乎每一個人都有凍瘡,又紅又腫,他們卻仿佛一點也不疼一樣。


    端著粥碗一口一口的喝著。


    “哎呀!今天這春節可這得勁啊!你看還有肉呢!那以前哪裏有那麽多的肉啊!就給點肉沫沫放粥裏,意思意思就得了。”


    粥碗上的肉其實隻有中指粗的一塊肉,而且大部分士兵碗裏的肉是肥肉,他們並不喜歡瘦肉。


    “是啊!要是這棉服可以換一下就好了,這都是去年的棉服了,今年一點也不抗凍了,我自己把棉花掏出來彈了彈才行的,縫縫補補的,要是有件新衣穿,那這個新年那才叫得勁呢!”


    有人摸著自己身上打滿補丁的衣服臉上傻笑著。


    “有衣服穿就不錯了,朝廷可沒錢了,衣服彈彈還能穿,趙三你可別挑三揀四的,有肉吃你還不高興了!”


    趙三摸了摸頭,笑的一臉憨厚,“嘿嘿……我就說說,就說說。”


    簡應行呆呆的看著這些士兵,他們明明吃著最簡樸白粥,甚至連肉都隻有一塊,卻要在冬天裏挨著凍保家衛國。


    簡應行的眼睛有些濕潤,他也扒拉著白粥。看著天上下著的鵝毛大雪。


    春節這天,雪被染成了紅色。


    吳圩城,是戰火的聲音。


    簡應行也被砍了一刀,手上劃拉出了好大一個口子,他有靈力,殺了很多人,可是蠻夷很多,他們明顯做了充足的準備。


    這座城破了。簡應行被人救走了,是他父親的人。


    “駕~”


    “世子,沒事吧!”


    簡應行沒說話,他有些沉默。


    “世子,城破了,這次是孫將軍疏忽,孫將軍可能會被問罪,不過,大熵武德充沛,吳圩城會拿迴來的。”


    簡應行還是沒說話。


    他更沉默了。


    “拿迴來了!那些百姓呢!那些將士呢?那些死去的人,又該怎麽辦?”簡應行喃喃的說道。


    下屬這次也沉默了,他的聲音盡量顯得歡快一點,“我們會把蠻夷趕出去,世子你知道王將軍嗎?他可是我大熵的戰神,這些蠻子們,別想活著離開。”


    “到時候投降的全部為奴,不投降的全部殺掉。”


    簡應行知道王將軍,但是他已經老了。


    王將軍老了,英雄遲暮。


    “我覺得我得好好學學,我會親手把吳圩城拿迴來,我親手把蠻子趕出去。”


    簡應行的聲音雖然虛弱,但是卻又充滿了堅定。


    下屬定了定,他看著簡應行,“那屬下期待世子把吳圩城奪迴來的那天。”


    “咻——”


    一把箭從遠處朝著簡應行他們射來,下屬沒有躲,因為他躲不過,他一旦躲了,這把箭就會射在簡應行的身上。


    下屬悶哼一聲,他的手還牢牢的攥緊韁繩。


    簡應行扶住受傷的下屬,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卑鄙小人!”他低聲罵道。


    箭頭有毒,下屬的臉色變得蒼白。


    “世子,你快走......咳咳......留得青山在......”下屬艱難地說著。


    簡應行咬緊牙關,沒有說話,他的手指下意識的攥著韁繩。


    下屬露出了一個笑容,“世子,用屬下的屍體來給你擋箭,還請世子恩準。”


    下屬放開了韁繩,用手抱住了簡應行的腰。


    後方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追兵,他們一個個麵露猙獰之色,手中不斷地拉弓放箭,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雨點一般朝著簡應行疾射而去。


    “不能放走他們!”


    “活捉寧安世子,來換取牛羊!和媳婦!”


    此時的簡應行早已疲憊不堪,他體內的靈力經過長時間的消耗已然瀕臨枯竭。


    身後的屍體也摔了下去,簡應行看著掉在地上的下屬,咬緊牙關,他會迴來的,他會殺了他們。


    全是蠻子。


    蠻子……


    咻——


    一把箭直接刺向了簡應行的胸口,在那一瞬間,簡應行的臉色一片蒼白,他現在唯一想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跑。


    有多遠,跑多遠。


    簡應行強忍著劇痛,調轉筋脈裏僅剩的靈力,施展僅剩的靈力,催動身下的馬匹,向著前方狂奔。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但心中的執念卻愈發強烈:一定要活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簡應行終於擺脫了追兵,倒在了一片荒草叢中。他的胸口仍插著那支箭,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


    就在他萬念俱灰、以為自己即將命喪黃泉之際,突然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響徹耳畔。


    那聲音整齊劃一且節奏明快,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馬匹。


    緊接著,簡應行看到一群身著與他相同服飾的士兵如疾風般從遠處疾馳而來。


    這些士兵個個英姿颯爽,精神抖擻,他們胯下的戰馬也是高大威猛,四蹄翻飛間揚起陣陣雪花。


    簡應行用盡全力抬起沉重的眼皮,虛弱地望著這一幕。


    他的視線漸漸模糊,但仍能依稀分辨出那些士兵們訓練有素的動作。


    隨著這支救援隊伍越來越近,簡應行心中的希望之火也重新燃起。


    然而,由於傷勢過重加上長時間的緊張和疲憊,他最終還是沒能支撐住,眼前一黑便放心地暈厥了過去。


    “是洪澤軍啊!”


    “世子!”


    洪澤軍的前麵領頭人的旁邊人喊出了這麽一聲。


    然後簡應行徹底陷入了黑暗。


    “區區蠻夷,竟然敢殺我朝皇親國戚,殺我朝百姓,該死!將士們!隨我們殺迴吳圩城。”


    “血不流幹,人不死絕,戰不止休。”


    “血不流幹,人不死絕,戰不止休。”


    洪澤軍,是一支特殊的隊伍,他們是皇帝養著的,隻聽命於皇帝的隊伍。


    戰力也是相當的強悍。


    洪澤軍的身後,也跟著數萬鐵騎,他們的馬蹄聲朝著吳圩城的方向前進。


    洪澤軍如洶湧的潮水般衝進吳圩城,他們手持鋒利的武器,士氣高昂。


    城裏的蠻夷被殺得措手不及,四處逃竄。


    洪澤軍的戰士們如猛虎下山,迅速與蠻夷展開了激烈的對戰。


    一名洪澤軍戰士揮舞著長刀,如閃電般衝向一名蠻夷。


    蠻夷舉起盾牌試圖抵擋,但長刀瞬間劈開盾牌,順勢砍向蠻夷的脖頸,鮮血四濺。


    這明顯就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力量。


    如果簡應行在這裏,他可能看的出來,這一千洪澤軍,是靈者。


    另一名洪澤軍戰士則靈活地穿梭在敵人之間,他手持短劍,每一次出手都精準地刺中蠻夷的要害。


    蠻夷們驚恐地看著他們,卻無法抵擋他們迅猛的攻擊。


    戰場上,刀劍相交的聲音不絕於耳,寒光閃爍,血腥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


    洪澤軍的戰士們相互配合,有的負責攻擊,有的負責防守,他們的默契讓蠻夷們毫無還手之力。


    一名身材魁梧的蠻夷首領,滿臉猙獰,揮舞著手中的大刀,企圖組織手下進行最後的抵抗。


    “兒郎們!隨著本將殺出去!”


    然而,他的話沒有起到任何效果,洪澤軍的弓箭手們早已嚴陣以待,他們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蠻夷頭目的一舉一動。


    隨著洪澤軍的首領下令,“一個不留!”


    整個吳圩城裏的百姓全部被殺,將士們也死的死傷的傷,這件事沒完。


    一名經驗豐富的弓箭手,穩穩地拉開弓弦,一支鋒利的利箭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唿吸,然後瞬間鬆手,利箭如閃電般唿嘯而過。


    那支箭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以驚人的速度和精準度,直直地朝著蠻夷頭目的心髒射去。


    蠻夷頭目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試圖躲避,但已經來不及了。


    利箭準確無誤地射中了蠻夷頭目的心髒,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猛地一顫,然後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鮮血從他的傷口湧出,染紅了周圍的土地。


    “撕拉!首攻,李錦你發達了。”


    被稱之為李錦的弓箭手摸了摸鼻子,驕傲的雙手抱胸,“那當然了!加官進爵不是夢啊!”


    洪澤軍的士兵們發出一陣歡唿聲,“咦~不要臉,我上我也行,這首攻我要是瞅準了,我也行的啊!”


    李錦哼了一聲,默默地收起弓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自信,“就你們,和我比,還差點呢!”


    隨著時間的推移,蠻夷的數量越來越少,而洪澤軍的士氣卻越發高昂。


    他們繼續奮勇殺敵,不放過任何一個敵人。


    最終,蠻夷被徹底擊敗,吳圩城重新迴到了洪澤軍的手中。


    “將軍說了,一個不留!全殺了!”


    “一個不留!”


    洪澤軍普通殺紅了眼的狼,他們看到蠻子就直接一榔頭或者一劍過去了。


    後麵的將士主要是來打雜的對嗎?


    這場戰爭,以洪澤軍的勝利結束。


    簡應行在洪澤軍的身後,受到軍醫的治療。


    軍醫也是一個靈醫,他把著脈,看著躺在床上的簡應行,沉默了一會。


    然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不行他的傷太重了,這把劍直接插在心髒上啊!”


    “如果老朽沒有看錯,世子也是靈者把!而且,還是一個十分強大的靈者。”


    大夫把著說道,“難怪沒死,原來是靈者的身體,靈者本身就強大,射穿心髒一時半會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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