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千羽向來不愛佩戴那些裝飾品來給自己增加任何的束縛,所以嶽千羽除了那柄已經送了薛芊洛的思青劍以外,還真沒有任何能夠作為信物的物件了。


    因此嶽千羽隻能歎息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根本拿不出任何信物來。


    兵頭的眉頭又立刻皺了起來,說道:“尊駕拿不出信物,總該有一句讓王爺一聽便可辯出您身份的話吧?”


    嶽千羽聽兵頭這樣一說,茅塞頓開,確實讓他拿信物有些困難,但是讓他說一句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口信,並非什麽難事。


    嶽千羽隻是稍加思索了片刻,很快便想起了一首詩,不禁吟了起來:“龍墜淺灘不得誌,虎落平陽被犬欺;花苞待放終無果,比翼倦鳥已棲息。”


    嶽千羽所吟的這首詩便是當初楊然在紫金山時,用來拒絕嶽千羽提親的詩,所以嶽千羽對這首詩一直難以忘懷,如今他把這首詩吟出,他相信足以讓楊然識別出他的身份了。


    兵頭倒也聰明,一聽嶽千羽所吟的詩,立刻就明白這就是嶽千羽讓他給楊然帶的口信,於是他趕緊把詩轉述給了身邊的那名守城小兵,並囑咐守城小兵一定要記住這首詩,並絲毫不差的傳達給楊然。


    兵頭相信守城小兵夠聰明,一定可以把這詩背下來,並原封不動地傳達給楊然。


    守城小兵倒也不負重托,聽了嶽千羽和兵頭分別吟了一遍此詩,便已大概記了下來,為了讓兵頭相信他已記住,他還特地敘述了一遍這詩,雖說其中有個別差異,倒也還算完整。


    兵頭聽完守城小兵敘述完詩以後,趕緊加以指正,並讓他立刻去王府通稟此事。


    而守城小兵自然是不敢怠慢,可他轉身剛要離去,卻嶽千羽突然叫住了他,嶽千羽特意囑咐道:“我們的人可都在烈日下暴曬著,希望你能速去速迴。”


    守城小兵點了點頭,趕緊奔著城下而去了,其實嶽千羽即便是不去補充這一句,守城小兵依然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去王府報信的,畢竟對方很有可能就是他們主子的未來嶽丈,所以他們哪裏敢怠慢這樣的事情。


    而嶽千羽見守城小兵跑去通報去了,這才轉身衝著城下喊道:“你們原地休息一下,他們需要在定山王那裏驗明一下我的身份,否者就不放咱們入城。”


    嶽千羽故意這樣說,其實是想讓楊傲安心,因為嶽千羽知道楊傲這次喬裝改扮成百姓去幫他營救女兒,自然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嶽千羽才會寧可袒露自己的身份,也沒有把楊傲這幫人的身份給說出來。


    但是楊傲卻根本壓不住自己的脾氣,他在聽到嶽千羽沒有暴露他身份之時,不但沒有就此安心,反而大發雷霆,衝著城頭上吼道:“混蛋,你讓他們趕緊給本宮開城,要是本宮熱出個什麽毛病來了,我定要他們全家人頭落地。”


    這楊傲就是脾氣太大,早就已經把自己喬裝改扮的事給拋到腦後去了。


    幸好他的話音剛落,身旁的貼身護衛劉威便立刻提醒道:“殿下,你這次的行動可是保密的,這樣做恐怕會暴露咱們的身份啊!”


    楊傲一聽,這才想起了自己千辛萬苦地跟著大部隊受罪,完全就是為了不暴露這些人是自己多年以來暗中培養的勢力,現在卻險些把自己的秘密給親自說了出來。


    幸好現在還有補救的辦法,於是他趕緊把剛剛說過的話往迴收:“這個天氣太熱了,熱得我剛剛都產生了幻覺,竟還以為自己做上了什麽大官,你們可千萬別聽我胡說八道啊!”


    這楊傲還真是厚顏無恥,自己說出去的話都還能恬不知恥的收迴去,而且說得那是一本正經,就跟真是那麽迴事似的。


    當然嶽千羽知道這其中究竟是怎麽迴事,所以他沒有去點破楊傲,而是選擇了沉默,全當自己什麽也沒有聽到。


    可是兵頭的耳朵卻不聾,楊傲之前的話又吼得那麽大聲,他可是把一切都聽得是真真切切,因此不免質疑道:“這位該不會真是什麽達官顯貴吧?”


    嶽千羽趕緊替楊傲隱瞞道:“不是,他隻不過是一平民百姓而已。”


    “不對呀!平民即便產生了幻覺,那也不可能說出這麽有官腔道的話才對啊!我看嶽大掌門都能裝扮成老百姓,那這些老百姓裏肯定都是一些喬裝改扮過後的大人物了。”兵頭顯然是在試探嶽千羽的口風。


    嶽千羽當然也能明白,所以他裝出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解釋道:“他不過是見過當官的開堂省案,所以才有模有樣的學起了官腔,哪會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你認為大人物都沒事,需要裝扮成老百姓,在這樣暴熱的天氣下受罪啊!”


    兵頭見嶽千羽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即便他的心中還存著很多的疑問,卻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什麽了。


    嶽千羽就是怕自己說太多的話會露出什麽破綻,uu看書w.ukans.m 所以才故意裝出不耐煩的樣子,目的就是不想讓兵頭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既然兵頭不再說話了,那嶽千羽自然也就不會再去浪費唇舌了,他才不在乎兵頭心中是否還有疑慮,隻要自己的話裏沒有任何問題,料這蝦兵蟹將也翻不起什麽大風大浪。


    因此嶽千羽站在城頭上竟閉上了眼睛,看起來似乎是在靜息調神,但實際上嶽千羽是在想接下來的事情。


    嶽千羽在想待會要是見了楊然,自己到底應該怎麽跟他解釋那夜在王府為何不辭而別,又該怎麽解釋自己為何要砸了王府的酒窖。


    其實嶽千羽從聽到女兒依然打算加入王府的那一刻起,便已經開始在深思這些問題了,甚至他還有一些後悔,後悔自己當初為何那麽衝動,不給事情留一個迴旋的餘地。


    或許這跟他當初認為女兒決定跟蘇陌寒一起跳崖,肯定就不會再同意嫁入王府有關吧!所以他當初在做事的時候才會那麽衝動,沒有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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