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石永年出生在一個普通人家,年輕時外出闖蕩,輾轉到了澄西,在一個餐館裏工作,當學徒,他工作很認真,很有天賦,很快就跟師父也是老板的女兒王慧慧相愛了,眼看著愛情事業雙豐收。


    可是師父並不同意他們在一起,那時候的石永年要什麽沒什麽,怎麽給王慧慧幸福。


    當時和石永年一起學徒的還有一個小夥,因為手腳不幹淨,師父給他趕了出去,心術不正的他偷偷迴了店裏,趁著他們不注意,在茶水裏下了麻芋子。


    多位客人中毒,石永年也是其中一個,一個客人搶救無效死亡。石永年也發起了高燒,頭暈四肢麻木,言語不清,昏迷幾天後,就不能說話了。


    店裏發生了食物中毒的事情,還死了人,王慧慧的父親被警方逮捕,店鋪被死亡的客人家屬砸了個稀爛,店鋪被查封。


    警方在茶壺裏發現了麻芋子,一夜之間,王慧慧失去了父親,失去了豐腴的生活,背上巨額債務,看著愛人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天塌了。


    師父本不同意他們的婚事,他進去後,女兒隻有石永年可以托付,可他也不能說話了,王慧慧沒有嫌棄他,兩人堅持結了婚。


    二人正準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父親時,傳來的是父親在看守所裏突發心梗,搶救無效死亡。


    往後,隻有他們二人相依為命了。還好石永年有手藝,二人結婚後不久,王慧慧懷孕生了石磊,二人東拚西湊借錢開了飯館,生活逐漸好了起來,石永年管後廚,王慧慧一邊帶孩子,一邊操持著前廳的事情。


    那天,一個老顧客到了他家,看見了王慧慧,大喊他家飯店吃死過人,後來,死人的那家人也上門鬧事情,還逼著他們還錢,店鋪被砸的稀碎,他們威脅說,看到他們一次就砸一次店。


    無奈,二人算了算錢,好容易攢的錢,又全部賠了進去。他們不得不關門,再也不做這一行。


    為了生活,他們找過很多工作,王慧慧文化不高,隻是做一些銷售,服務員之類的工作,又要管年幼的孩子,她隻能想辦法背著孩子在後廚洗碗。


    那件事情後,石永年不能再說話,一度絕望地他,因為王慧慧的不離不棄,接受了現實,他去找了幾個工作都被嫌棄,後來做了清潔工。


    兩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似乎開啟了快進模式,風吹日曬,皮膚粗糙,蒼老,三十歲的他看起來像是五十歲,蒼老的像個大叔。


    有一次,石永年在路上掃地,一個開著寶馬車的中年男人從車窗子丟出一個飲料瓶。


    石永年想找他理論,男人放下車窗,大喊了一句大叔,飲料瓶就當賞你的。那天石永年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壓抑的太久,命運對他太不公平。


    後來他漸漸接受了現實,越來越多人叫他大叔,他也就點頭應了。這份工作給他帶來穩定的收入,還有一點好處,是不需要跟人溝通,工資雖然不高,但也能維持基本的生活。


    石永年把每天順路撿的紙箱,飲料瓶收集起來,十塊八塊,也能多賺點,他在一個小區門口,看到一個老頭騎著三輪車,每天收集很多紙箱,能賣幾十塊錢。石永年想,別人可以,他為什麽不可以。


    他攢錢買了一輛二手的三輪車,這一下,他能收集更多的紙箱,瓶子,東城這一小塊是他負責清掃的地方,有一個小飯店,每天為清潔工,交警,巡警等提供免費茶水,夏天給他們提供冰鎮綠豆湯。


    幾年時間,石永年跟他們都混熟了,臨街的店鋪每天會把空紙箱攢下來,給他,後來他又跟小區的保安,業主們混熟,進小區收紙箱,很多業主會主動拿空紙箱給他。他也經常為大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石磊五歲的時候,他們終於還完了所有的欠款,接下來的兩年,他們攢錢,終於在房東那裏把長租的房子低價買了過來,重新粉刷,又添了些新家具,從此,在這座城市裏,也算有了一個家。


    家門口有塊很小的菜地,夏天可以種些蔬菜。王慧慧買了一棵桃樹,一棵梨樹,一棵蘋果樹,春天可以看花,秋天可以吃果子。他們也經常拿自己種的蔬菜水果分給幫助過他的人。


    王慧慧常年在後廚幫工,洗碗,很勤快,老板也想讓她到大堂去幫忙,她隻是笑一笑拒絕了,如果被某個老顧客看到,以為是她開的飯店,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這話當然不能告訴老板,否則她可能工作不保。石磊聽話懂事,小小年紀,還能幫著媽媽收碗筷,把碗筷拿到後麵給媽媽洗。


    後來,老板親戚承包的公廁招人,活不算辛苦,平時就是打掃衛生,看著人,收錢,工作比洗碗輕鬆,還能準時準點下班,工資比洗碗高不少。


    老板擔心王慧慧嫌棄髒,王慧慧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這樣每天下班迴家還能給孩子做做飯,照顧照顧家裏。石磊放學後,石永年去接他,然後二人一起去各個小區收紙箱。


    王慧慧迴家也是一個人,她又繼續在下班後洗盤子,一個人打兩份工,雖然辛苦,但是日子總算是好過一些了。老板經常給他們一些飯菜打包迴家,給石磊改善生活。


    石磊每天在後廚的小板凳上寫作業,夏天,他就坐在門口,一邊幫忙招唿客人,一邊寫作業。石磊有時候跟著石永年,去小區裏撿紙箱子,日子雖然苦,但是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很高興。


    他們有什麽事情從來不告訴家裏,王慧慧也不知道石磊在學校裏被欺負是因為他們做著不體麵的工作。


    王慧慧低下了頭,結束了她的訴說,曾經的苦日子,被她說的雲淡風輕,對石磊的愛,對石永年的愛和依賴,他們曾經相互扶持,相互鼓勵,在最艱難的時候,一起攜手共度難關。


    秦頌聽了後,更多感慨,石永年是個懂得感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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