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核實的情況基本就這麽多,二人離開學校,一出校門秦頌似乎在學校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好像是喬靖南,他正跟三個小孩說著什麽,之後一起離開。


    秦頌要去吳向陽的小區核實情況,想等下要問問剛才看到的人是不是喬靖南。


    二人趕到吳向陽小區,詢問當晚的情況,幾人確定吳向陽說的確實有這迴事,並且調取了小區的監控視頻,確認吳向陽在十點左右迴到小區,按照雲峰苑到他所住的小區時間差不多,吳向陽沒有作案嫌疑。


    天已經黑了下來,秦頌順路送小徐迴家,最近又忙又累,他想找喬靖南聊聊,拐到喬靖南小區附近,買了些吃的,正好遇到同樣在買晚餐的喬靖南。


    這條美食街一到晚上就堵,秦頌隻好在附近找了地方停車,步行趕上喬靖南。


    喬靖南正提著一個煎餅準備迴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下意識的身體一緊,秦頌從他身後冒了出來,喬靖南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多大人了,還玩這種小兒科的遊戲。”


    秦頌叉著腰看著喬靖南手裏的煎餅:“我說喬律師,你最近是不是沒開張啊,過日子不能這麽瞎湊合。”


    說著他晃著手裏的打包盒:“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小雞燉蘑菇。”


    “行,就當你給我加菜了。”


    二人並肩往喬靖南住處走,整條街充滿了煙火氣,各種美味的小吃,烤串,臨街的店鋪也坐滿了人,非常熱鬧。


    要說喬靖南不愛煙火氣,他偏偏住在這樣一個熱鬧的,燈火輝煌的地方。


    正走著,路邊一個寵物店門口站著一個年輕女孩,見到喬靖南,笑著打招唿:“喬律師,我們店裏新到的小白鼠。”


    喬靖南笑了笑:“暫時不需要,謝謝。”


    接著繼續往前走,女孩站在原地看著漸漸走遠的他:“今天的喬律師有點高冷呢。”


    秦頌疑惑:“小白鼠?你養小白鼠做什麽?做實驗啊。”


    喬靖南笑了笑:“沒什麽,幫朋友帶的。”


    “最近在忙什麽?過了年都沒時間見麵。我媽還說,叫你去我家吃飯。”


    “還能忙什麽,忙案子唄,年前開始調查,到現在還沒有嫌疑人的線索,今天收工早,又在這附近,才有時間到你家坐坐。你呢?”


    “一個財產糾紛案,還有一起法律援助,我正好有事情需要你幫忙,還想著迴家跟你聯係。”


    秦頌拍了拍他的肩:“我們這叫心電感應。”


    喬靖南看著他:“你能換個詞麽?”


    “心心相印,心意相通,心有靈犀?好像哪個都不合適,你也知道,我最怕學語文了。”


    二人終於走出巷子,拐進了喬靖南的住處樓下。


    樓道裏堆放著不少雜物,秦頌看著:“這些都是安全隱患,要是誰不注意丟個煙頭,很容易引起火災的。”


    “這邊老住戶多,平時攢的紙箱子,空瓶子都不舍得丟,確實不安全,消防檢查隻能維持幾天。”


    兩個人跨越層層障礙,才上了頂層。


    喬靖南家一進門的地方裝著一盞感應燈,晚上一開門,燈就會自動亮起。


    “你這個挺好。”


    喬靖南無奈笑了笑:“沒辦法,我怕黑。”


    秦頌想到大概又是那段往事留下的後遺症。


    “晚上睡覺也要有點亮光,這邊好,不拉窗簾外麵一直都有燈光,倒是省了家裏的電費。”


    秦頌掏出打包的飯菜,看著喬靖南還惦記著煎餅,他把煎餅往邊上挪了挪:“這個你明天熱熱再吃,我們吃這些。”


    秦頌打包了三菜一湯,分量都很足。二人坐下邊吃邊聊。


    “你剛才說,找我什麽事兒?”


    喬靖南放下筷子:“三個月前,一個小學生,迴到家裏,第二天忽然吐血,送到醫院搶救無效死亡了,醫院在檢查的過程中發現孩子身上有不少淤傷,報了警,但是家屬拒絕屍檢,幾天後就給孩子下葬了。”


    秦頌認真聽著喬靖南的訴說,也放下了筷子。


    “之後,家長一直覺得是孩子在學校裏受到了欺負,警方調查,師生統一口徑說孩子沒有被欺負,反倒是他把同班同學的書包丟到樓下,那個同學被罰站了一節課。


    “警察調查了一段時間,沒有結果,家長不服氣,去學校裏鬧,去主管部門鬧,最後都沒有結果。”


    說到這裏,秦頌想到了調查王豐華的時候,有同事曾說過這個鬧事的家長:“等等,你說的這個家長是個啞巴?”


    喬靖南點頭:“是,他不會說話。”


    秦頌歎了口氣:“我們最近調查的案子,嫌疑人就是個啞巴。”


    “他住在東城區的民房?”


    秦頌抬手抹了把臉,點頭。


    “這麽巧。”


    “之後的事情,沒那麽簡單吧。”


    喬靖南點頭繼續說:“年前,我們接到了法律援助,律所把這個案子交給我處理。還有一個財產糾紛案時間很趕,這幾天我才開始接觸這個案子,前幾天,我才去了當事人家裏。”


    “他們家裏條件不是很好,男的叫石永年,女的叫王慧慧,孩子叫石磊。這個孩子很懂事,父親是啞巴,母親在看公廁,雖然日子苦,但是一家人過得還說的過去,石磊的死,讓這對父母失去了重心。”


    “孩子去世後,他們說家裏有什麽傳統,不能火葬,不能進祖墳,也沒有接受屍檢,學校那邊口徑統一,時間太久,我們也沒有監控,案子辦起來有點困難。”


    秦頌了解沒有屍檢,沒有確認傷情,死因,也沒有證據,確實很難辦。


    “這樣的話,確實難辦,所以,你是為了這個找我?”


    “既然孩子沒有火葬,屍體還在,我想找你幫忙,看看能不能重新屍檢。”


    “如果孩子是因為遭受到毆打導致死亡,應該屬於刑事案件,屍檢是很必要的,石永年我之前接觸過,他對我們的態度非常抵觸,想要勸他們接受屍檢,不太容易。”


    喬靖南說:“這個我會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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