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靖南繼續說:“現在,所有的條件對我們來說都不利,時間已經過去三個月了,即使學校有監控,當天的事情恐怕也都被覆蓋了,除非有目擊證人,或者當事人出來承認。”


    王慧慧聽到這裏,又忍不住抽泣起來:“喬律師,現在可怎麽辦,小磊很聽話,別人不惹他,他一定不會主動招惹別人的,那個姓吳的孩子,就是學校主任的孩子。”


    喬靖南眯著眼睛看著她:“你確定?”


    王慧慧點頭:“喬律師,我們還有希望麽?”


    “我會盡全力幫助你們,前提是,你們相信我。”


    兩個人互相看了看,一起對著喬靖南點了點頭,喬靖南看著兩人哭的紅腫的雙眼,也認真的朝著他們點了點頭。


    喬靖南剛剛離開,秦頌和方平敲響了他家的房門。


    石永年和王慧慧嚇了一跳,石永年打開門,看見兩個男人站在他的麵前。


    秦頌亮出證件:“石永年麽?你好我們是市局的,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石永年打著手語,王慧慧在他身後說:“請進,他不能說話。”


    秦頌捕捉到她用了一個“不能”而不是“不會”。


    石永年讓出路,王慧慧在房間裏請二人進去。秦頌說:“我能隨便看看麽?”


    王慧慧點了點頭:“請。”


    秦頌在房間裏走了一圈,隨便看了看。


    房間很小,是普通的一間半的民房,前半間隔成了一個小客廳,擺放著沙發茶幾,電視櫃,後麵一小塊空間是他們的臥室。裏麵半間是廚房,還搭著一張小床,應該是孩子的床。


    聽說石永年的孩子不在了,看著這張空蕩蕩的床,上麵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沒了孩子,到處都是辛酸。


    房間裏的擺設簡單,收拾的很幹淨,秦頌迴到沙發上,王慧慧已經倒了熱茶給他們。


    王慧慧不解,為什麽警察會上門,以為是石磊的事情。


    方平說:“1月27日你是否去過雲峰苑小區收廢品。”


    石永年點頭,王慧慧不解還是幫他迴答:“他下班後,經常去附近的小區裏收廢品。”


    “廢品收好後,去哪裏賣了?”


    石永年比劃,王慧慧翻譯:“去城西的一個廢品收購站。”


    方平直接拿出王豐華的照片:“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石永年低頭,搖頭。王慧慧說:“他說沒有見過。”


    方平湊近:“你仔細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石永年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他捂著胸口,王慧慧忙說:“永年,永年,你哪裏不舒服?”


    秦頌,方平也站了起來:“石永年?”


    王慧慧紅著眼睛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小磊已經死了,要是永年再出什麽事情,你們叫我怎麽活?”


    二人理解,王慧慧的抵觸情緒,一些被害人家屬,嫌疑人家屬對他們會有抵製情緒。


    就在秦頌猶豫要不要叫師父先離開,明天去路上單獨找石永年的時候。


    石永年一把奪過方平手裏的照片比劃:“我不認識他。”


    王慧慧皺著眉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遊移不定。


    方平再問:“是你把他弄出小區的?”


    石永年搖頭,比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方平說:“我們查看到你在1月27日曾去過雲峰苑小區,將近十點離開,前往城西,你是否接觸過王豐華?”


    石永年再次給出否定答案。


    秦頌還要問什麽的時候,方平拉住他:“感謝配合。”接著他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你想到有關王豐華的情況,隨時聯係我。”


    二人出了門,秦頌說:“師父,我們就這樣走了麽?”


    方平說:“我們也沒證據確認石永年就是嫌疑人。”


    “我們就這樣放任不管了麽?現在他作案的可能性更大。”


    方平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


    方平走進巷子的黑暗中,秦頌站在石永年家門口,頭頂上的一盞燈照亮了麵前的一小塊區域。


    他似乎理解了方平的話,揚起嘴角,朝他追了過去:“師父,等等我。”


    房間內,石永年走進了裏間,看著空蕩蕩的床鋪,抹著眼淚。王慧慧跟了進去:“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情瞞著我?”


    石永年用火鉗子夾著盆子裏的一塊煤球。他不答話,也不看她。


    王慧慧從身後攬住他的脖子,貼著他的臉:“永年,你不要做傻事,你要是出事了,我該怎麽辦,我知道你放不下小磊,喬律師說了會幫我們,我們用法律手段來懲罰惡人,我們不要把自己搭進去了好不好。”


    石永年垂下了頭,想要掙脫王慧慧,王慧慧長長歎了口氣,鬆開了他。


    許久石永年才點了點頭,王慧慧看著他,終於露出了笑容。


    沒想到警察會上門,不久前,陳乾找到他說一起聯手給王豐華一點小小的懲罰,石永年照做了,二人把弄暈的他丟到了國道附近的路邊,這裏車來車往,有人發現一定會把他送迴去的。


    可是當石永年再次去到雲峰苑小區時聽到的卻是王豐華死亡的消息,他很害怕,他知道自己跟王豐華的死脫不了幹係。


    小磊剛走,他再有什麽事情,慧慧怎麽辦?現在律師已經接了小磊的案子,他能撐多久就撐多久,等到小磊的事情有個了斷,他會主動向警察自首的。


    這一夜,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可是他必須睡著,明天還有工作在等著他。


    案子從年前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多月,秦頌一行,能調查的線索都調查了,似乎卡在了哪裏。


    前後去了石永年家三次,也在他的工作地點找過他,石永年對王豐華的事情始終閉口不談。他們沒有證據證明石永年就是兇手。


    根據現場調查走訪的結果來看,目擊者告知當時看到的男人身材高大強壯,比王豐華要高,當時還喊了一句王局長。


    這兩點似乎暫時可以排除石永年的嫌疑,而且石永年的作案動機是什麽?


    後續迴來的車主,秦頌分別上門調查,其中名叫邰向文的車主,迴來後,說不清自己去國道邊是做什麽,直到差點被拘留,他才遮遮掩掩的說出了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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