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嫦旋即先與虞丘淩薇、賀蘭佳琦夾上一朵大蘑菇,緊接著又與之夾上一顆幹果,而後自己一口一朵蘑菇、一口一顆幹果!


    還一副沉醉在美味中的樣子!


    “吃呀,吃呀,都吃呀!灰蘑菇煮田雞肉,這就有羊肉的鮮、牛肉的結實,還有驢肉的囫圇吞,……”


    虞丘淩薇與賀蘭佳琦見陳旭嫦如此,隻得應聲道:“是,穀主!”


    既然陳旭嫦都能下肚,也隻能強忍著細嚼慢咽的牙齒,狠心的囫圇下肚。要是餓急了,狼吞虎咽確實還感覺不到土灰與腐爛的氣息。


    慕容太白早就囫圇下肚了半碗糊糊,而後輕笑道:“兩個臭丫頭,這是窮開心,開心不開心呢?”


    虞丘淩薇與賀蘭佳琦先兇了一眼慕容太白,各自隻顧埋頭吃食。


    很快,虞丘淩薇與賀蘭佳琦極速吃完了糊糊,而後急切又道:“穀主,我們飽了,我們飽了,……”


    “是呢,真是太好吃了,……”


    虞丘淩薇與賀蘭佳琦側臉不看慕容太白,心裏還有一些怨氣,思索著往後該怎麽收拾慕容太白。


    陳旭嫦見勢,也很快放下了筷子,一邊緩緩又道:“慕容太白,手藝還不錯。比我小時候強多了,……”


    “待迴了孟婆郡幽嫣穀墨家,給你們做好吃的,成不成?……”


    虞丘淩薇與賀蘭佳琦隻顧微微點頭,慕容太白一邊舔著陶碗上的糊糊,之後一盆餘下的湯水雙手捧起來,“咕嚕、咕嚕”一飲而盡。


    慕容太白長舒一口氣息,極其開心又道:“家裏從來沒有四人一同圍桌吃飯,難得,難得!……”


    旋即,慕容太白極速收好銅盆與陶碗,緊接著往後堂一路小跑。


    就在這一個時候,從遠方又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唿聲與馬蹄聲!


    “虞丘小姐,虞丘小姐,……”


    “賀蘭小姐,賀蘭小姐,……”


    “虞丘小姐,你在哪兒啊!……”


    “賀蘭小姐,你在哪兒啊!……”


    “……”


    陳旭嫦一時極其警覺,又多看了一眼虞丘淩薇與賀蘭佳琦,極其鎮定道:“喲嗬,兩個丫頭片子,又騙人了吧?還好,要是入了幽嫣穀墨家做了幽嫣穀墨家弟子,這可是要受重罰的喲,哈哈,哈哈,……”


    虞丘淩薇與賀蘭佳琦聞言麵麵相覷,而後虞丘淩薇率先道:“穀主,下不為例成了吧?這就是最後一次了,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賀蘭佳琦也道:“離開了家,也就用不著這麽費勁往家外跑了。穀主,你說是不是?嚶嚶嚶,……”


    就在陳旭嫦三人起身之際,從遠處閃過兩騎高頭大白馬,身後除了刀光鮮明的家丁之外,還帶了不少手持鉤、叉、繩子之類的獵戶。


    燕地苦寒卻也多狗熊、虎豹之類的猛獸,虞丘淩薇與賀蘭佳琦幾天不歸家,興許為狗熊、虎豹之類所困。人多,自然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要尋出一個死活來。


    在平日裏,虞丘淩薇與賀蘭佳琦常常結伴而行。故而,這一次虞丘家與賀蘭家也是結伴而尋。


    虞丘淩薇與賀蘭佳琦旋即躲在陳旭嫦身後,急切又道:“穀主,不要讓阿爹捉住,他太兇了,……”


    “穀主,我阿爹也好兇,……”


    “……”


    透過越來越暗的天色,高頭大白馬上是兩個中年漢子,確實有八分英雄氣概,錦繡華衫而又虎背熊腰,濃眉大眼不落燕人之威。


    鞍前各持一把金光閃閃的彎刀,隻有大戶人家才會在刀鞘上鑲金嵌銀,一個漢子聲如洪鍾道:“一個身穿玄色行頭的三劍客,……”


    陳旭嫦不與兩個漢子多客氣,說多了反倒生誤會,與燕人來往得少一些文縐縐與彎彎繞,旋即單刀直入又反客為主道:“兩位英雄,不知誰是虞丘淩薇她爹?誰又是賀蘭佳琦她爹呢?在下,幽嫣穀墨家第九十九代穀主,陳旭嫦是也!”


    尋來的一眾人等大吃一驚,各自麵麵相覷,又見陳旭嫦一身行頭與三把越女劍,旋即嘖嘖稱讚。


    完全沒有想到曾經名震天下的幽嫣穀墨家還在。雖然這一些年來少有江湖傳聞,但燕人確實沒忘。


    兩騎高頭大白馬上前數步,之後各自斜身一躍下馬,左邊有一方青網巾的漢子抱拳道:“久仰,久仰穀主大名,在下燕人虞丘淩!”


    右邊發絲平直而又兩綹青色綸巾的漢子抱拳道:“久仰,久仰幽嫣穀墨家大名,在下燕人賀蘭佳!”


    遙看兩個漢子的長相,自古有其父必有其女,抬望眼之間一時明了,抱拳急切又道:“虞丘淩,虞丘淩薇?賀蘭佳,賀蘭佳琦?……”


    虞丘淩仰頭輕笑道:“穀主,是這麽一迴事,就是這麽一迴事啊!”


    賀蘭佳順勢又道:“不瞞穀主你說,興許這也是虞丘家與賀蘭家的緣分吧!可是,這兩個臭丫頭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唯一隻有上、下四刻之別,本就少之又少見。”


    “在下夫人單名一個琦字,故而小女就喚:賀蘭佳琦!祖宗與父母之名兼顧,居然是這麽野的丫頭,賀蘭家上下都吃了不少苦頭啊!”


    虞丘淩附和也道:“咱們虞丘家也一樣,夫人單名一個薇字,自然小女就喚:虞丘淩薇。都是一樣的淘氣,就差被活活氣死了!”


    “就拿這一次來說吧,三天三夜不歸家,不但要急死在下,還急壞了虞丘淩薇她娘,她姥姥,……”


    陳旭嫦旋即止住了虞丘淩與賀蘭佳訴苦,急切道:“數十年前,慕容白、虞丘長樂、賀蘭大山為幽嫣穀墨家第九十九代弟子,如今又與慕容家、虞丘家、賀蘭家有緣,我已決定收慕容太白、虞丘淩薇、賀蘭佳琦為徒,兩位可有異議?”


    虞丘淩與賀蘭佳先是大吃一驚,而後抱拳興奮道:“好啊,太好了啊,能有人管住這臭丫頭,虞丘家還得多謝穀主,多謝穀主呐!……”


    “是啊,是啊!賀蘭家也多謝穀主,多謝穀主成全。當初慕容白、虞丘長樂、賀蘭大山義薄雲天,卻命喪孟婆江南,一家老小也為歹人所害,身為一家一姓族人,實在感到惋惜。燕地多有念其大名者,也多有重複其名者,小女有此緣分,這是賀蘭一家一姓之福啊!”


    “穀主,沒異議,沒有異議!盡管用幽嫣穀墨家規矩治治這臭丫頭的一身野性。身為千金小姐,卻比我虞丘淩小時候還更胡來,……”


    “虞丘兄,誰說不是呢!我賀蘭佳小時候無非上房揭瓦,可是這兩個臭丫頭可不止上房揭瓦啊,……”


    虞丘淩薇與賀蘭佳琦見勢,生怕在陳旭嫦麵前被揭了老底,旋即雙雙怒火衝天道:“阿爹,你就是一個糟老頭子,再說就沒爹了!……”


    “再說,我也沒爹了!……”


    虞丘淩與賀蘭佳相視一笑,而後再一次雙雙抱拳,道:“穀主,這兩個臭丫頭,可得好好治一治。有道是:棍棒底下出孝女,隻要不聽話,揍不死、就往死裏揍!……”


    “是啊,穀主。你可萬萬不能心軟,賀蘭家會一直支持你到底。即使有一天,把這臭丫頭揍廢了,我賀蘭佳對天發誓,不會怪你!……”


    就在虞丘淩與賀蘭佳與陳旭嫦說話之際,虞丘淩薇與賀蘭佳琦早就心亂如麻,隻顧各自在陳旭嫦身後拉扯玄色行頭,想說也不敢說、想問也不敢問,樣子無辜至極!


    陳旭嫦打趣又道:“方才,這兩個丫頭還說各自阿爹很兇,今日一見,名副其實,u看書ww.uuanshu名不虛傳啊!”


    虞丘淩薇與賀蘭佳琦後背驟起一陣拔涼,這當大人的總是把短處示之於人,想來確實尷尬至極。


    虞丘淩與賀蘭佳見勢旋即相識一笑,引得家丁與獵戶大笑不止。


    虞丘淩環視一眾人等,仰頭一通大笑道:“燕人要是不兇,怎有燕人之威?當年燕人張翼德大喝一聲嚇退百萬曹兵,我等燕人確實觸之不可及,那是遙不可及的高峰啊!”


    賀蘭佳附和道:“燕人要是不兇一點,就像一隻小羊羔。可就由燕人變宮中閹人咯!燕人要都變成閹人,早晚會被化外之邦高句麗給吞噬了。燕人不亡,高句麗必滅!”


    “穀主,眼下已無五鬥米道在禍害孟婆江南、江北之地,上一代的幽嫣穀墨家弟子為天下付出太多,可咱們燕國人一直記在心裏。”


    “但願慕容太白、虞丘淩薇、賀蘭佳琦能早一日學成歸來,先在燕國重興幽嫣穀墨家之名!況且,幽嫣穀墨家中的第一個‘幽’字,眼下不正應了燕國的幽州嗎?”


    虞丘淩附和又道:“慕容太白之父慕容白為燕國壯烈殉國,是國之英雄、國之棟梁,高句麗耀武揚威的日子,可不能太久了,……”


    陳旭嫦旋即抱拳打斷話茬子又道:“即是如此,我等天明一早就離燕去宋。習越女劍法非一朝一夕能成,兩位阿爹可有話與兩位丫頭?山高水長,難得再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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