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嫦玄色鬥篷極速一旋,緊接著斜身一躍上馬,之後越女劍鞍前一橫,一路狂奔往東山而去。


    “駕,駕,駕,……”


    陳靜斜身一閃白影緊隨其後,烏圖木與曹小強再隨其後,蕩寇將軍三人一路跟在了最後。


    前後一路狂奔之間,陳旭嫦一時萬分疑惑:本來去東山拜墳,早膳之前率先張口隻與陳靜說起,要說隔牆有耳,也不太可能。


    當初,身邊也沒有其他人,在閣樓西邊緊連的四間上房之外,宋定伯又沒有安排多餘的客人。


    要說是宋定伯通風報信,時間來不及,更不可能。


    唯一可能,眼下的這一切還在司馬讓算計之中。


    如此看來,想要司馬讓露出破綻,還需鬧出更大一些的動靜。


    抬望眼之間,天光中沒有一層稀薄的白霧,這是東山郡尋常不過的風光,不比孟婆郡與南山郡。


    畢竟,在東山的四周都是魚米之地,一馬平川之感聚不起水露,空氣順暢自然生不出霧氣。


    唯一就是東山中大片大片的樹葉有一些綠油油的溫潤。新81中文網更新最快 手機端:https:/


    正當火紅的太陽從東邊升起一丈高之際,一行人在東山東麓九尺驛道邊緩緩的停了下來。


    在九尺驛道之左數丈遠的山坳裏,是一間失修的茅草屋。這一間茅草屋正是先前陳旭嫦揀養之娘的住處。在九尺驛道之右數十尺處,是一彎汩汩東流的溪水。


    在茅草屋東邊一處較為開闊的平地裏,正是陳旭嫦揀養之娘的墳頭。上一次陳旭嫦迴來住了幾天,墳頭上的雜草已經拔得一幹二淨,這一次迴來看著更為顯眼。


    陳旭嫦鞍前一撐又一旋,斜身下馬,劍鞘入地一尺,“撲通”,正身跪於墳頭前,急切道:“娘,嫦嫦又迴來看你了,又迴來了,……”


    “娘,娘,娘。嫦嫦又迴來看你了,又迴來看你了,……”


    聲聲淒切、句句有情。


    蕩寇將軍眼疾手快,旋即右手一揚,身後兩個軍士極速奔去墳頭三尺之地,緊接著擺祭祀品、燃清香、點燭台、紙錢青煙嫋繞而起。


    眼下看來,這三個監視行蹤的人,確實還是盡責的小跟班。


    餘等三人自是斜身下馬,緊握越女劍,立於陳旭嫦三尺之遠。


    一磕頭,咚!


    兩磕頭,咚!


    三磕頭,咚!


    聲聲如雷、錚錚入心。


    突然,從七人身後,斜裏地傳過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驟起一綹帶有三分陰鷙的嘲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孝女,孝女,孝女,還真是世間難得的一個孝女!既然孝順如此,又如何能還苟活著?不隨墳中人同去呢?”


    “要是隨著墳中人同去,自是母女同心,相伴又相親,該有多好!朝夕相處,那該有多好啊!”


    “如此,還一個人活在世上,就是多餘,就是不孝了!貧道一番肺腑之言,又是忠言逆耳,忠言逆耳啊!有道是:忠言逆耳利於行,該當早早的與墳中人同去!”


    “讓墳中人少一些思念,這也是天大的孝順。於此地磕頭再多,不就成了假慈悲?浪得虛名,又虛有其表,有辱幽嫣穀墨家之名啊!”


    “……”


    正當四把越女劍怒目圓睜扭頭之際,蕩寇將軍與另外兩個軍士率先腰刀出鞘,奔出去了數步,腰刀刀光正對數十個五鬥米道道士。


    蕩寇將軍眉頭一皺,腰刀再一次上前三步,接著厲聲大喝道:“司馬恭臭道士,膽敢帶人來襲‘司馬大王’相中的貴客,居然不與‘司馬大王’的麵子,你這就是找死!……”


    來人一律全新的青色道袍,青色道袍中還散發著太陽光的味道,看來已經在此地守候多時了。


    從人聲中,又分出了東山郡五鬥米頂上三道之一的司馬恭。


    司馬恭一副獐頭鼠目之態,一綹微微卷曲的山羊胡子,雙頰無一綹光華,黃中偏黑的膚色讓人隱約的從後背生出了五分陰鷙感。


    司馬恭左手提劍,右手輕撚那一撮山羊胡子,仰頭繼續一通嘲笑道:“你這個豬腦子一般的渾人、莽夫!貧道身在東山郡中,與爾等渾人同處一郡,要是再與爾等為伍,還真是瞎了貧道一雙好眼!”


    “貧道身為東山郡五鬥米頂上三道,已得黃天孫大聖之令!見一個越女劍得殺一個,見兩個得殺一雙,如今來了四個,一並殺之,也不負黃天孫大聖提攜之恩!”


    “‘司馬大王’想要殺貧道,還得看他刀子硬不硬氣,就不怕被黃天孫大聖一技無聲之雷,命散於無形嗎?殺貧道,可沒那麽容易!”


    “哈哈,哈哈,哈哈,……”


    司馬恭一時有恃無恐,左右數十個五鬥米道道士長劍極速出鞘,殺氣騰騰的逼近蕩寇將軍三人。


    陳靜極速與陳旭嫦使了一個遊離的眼色,陳旭嫦又與烏圖木、曹小強使了一個遊離的眼色。


    四人心知肚明,各自緊握越女劍,一時不會去敵五鬥米道道士,一時也不會去幫蕩寇將軍三人。


    兩撥都是與司馬家有關的人,誰更向著越女劍,片刻便知分曉。


    當、當、當!


    蕩寇將軍腰刀一收一旋,與兩個軍士一同殺入五鬥米道道士人群中,兵器相撞相接之間,不像是故意做一出戲來迷惑越女劍。


    三把腰刀左右攻殺之間,刀刀見紅又見骨,五鬥米道道士殺紅眼的長劍恨不能一劍剁了三人。


    但是,蕩寇將軍三人身著明光鎧,五鬥米道道士雖然人數眾多,一時並沒有占著半分便宜,反而傷痕累累無數,咒罵聲四起。


    “埋汰旮旯,賊府軍,膽敢傷貧道無數道友,拚了,殺!……”


    “埋汰旮旯,賊府軍,爾等就是司馬家養的狗!胡亂咬人!……”


    “五鬥米臭道士,休得猖狂,吃老子一刀,快叫老子爹爹!……”


    “五鬥米臭道士,本將軍替‘司馬大王’先削了忤逆者的腦袋!……”


    “……”


    一時之間,眼前這兩撥人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一步。


    正當一個又一個五鬥米道道士哀嚎緩緩退後之間,司馬恭長劍一閃寒光出鞘,厲聲又道:“該死的府軍膽敢傷人無數,老子今日有話對你講:貧道送你上天看太陽!”


    司馬恭言畢,旋即左手長劍一式挑劍而起,右手二指化掌,緊接著口中念念有詞,字字珠璣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五鬥米急急如律令,敕!天火之光,起!”


    司馬恭道法所過之處,濃煙與火光如雨落地,在蕩寇將軍明光鎧上融出了一個個血紅的大窟窿,另外兩個軍士在哀嚎聲中倒地,一副傷痕累累之態,讓人觸目心驚。


    “邪門歪道,邪門歪道,末將就是死了,做鬼也不放過爾等!”


    蕩寇將軍一通大罵之間,一步一挨往兩個軍士邊上奔了過去。新81中文網更新最快 電腦端:https://


    “將軍,蕩寇將軍,……”


    “將軍,這,……”


    蕩寇將軍雖然一臉血跡斑駁,但並沒有一分畏懼之色,旋即忍痛摘下了頭盔,扔去了數尺遠,腰刀一橫,與司馬恭一通大喝道:“邪門歪道,無非有死而已,納命來!”


    司馬恭自鳴得意,雙頰驟起一掠輕蔑之笑,正當再使一技道法“天火之光”起勢之際,要是這一技道法命中,蕩寇將軍必死無疑。


    一眾越女劍看得心驚,此時不出手,又更待何時?陳靜率先一通大喝道:“移形換影!”


    與此同時,陳旭嫦三人各自一式“移形換影”而過,越女劍極速出鞘一道寒光劍影,從四方圍住司馬恭,先是一式絞劍劍氣,緊接著又是一式抹劍劍氣!


    “天地無法無天!……”


    說時遲那時快,uu看書 ww.uukanhu.cm 司馬恭一通驚唿之間,一綹清煙驟起之後,又消失了蹤跡,四把越女劍一劍封喉司馬恭的招式隻蕩開了數綹塵煙。


    與此同時,倒在地上的兩個軍士沒能躲過這一技“天火之光”,濃煙與火光四散落下,融出一個又一個更大的血紅窟窿,蹬腿死了!


    蕩寇將軍一臉猙獰,腰刀前後攻殺之間,再一次殺入了五鬥米道道士人群中,一個個五鬥米道道士見司馬恭隱了身形,落荒而逃。


    陳靜四人不得不背靠著背,極其警覺的盯住四方,生怕司馬恭又使出道法來偷襲,攻人於不備。


    就這樣過了好一陣子,遠處的高頭大白馬全部安靜如斯,蕩起的塵煙全部落地歸於平靜。


    司馬恭,真的是逃走了。


    陳靜四人這才收劍入鞘,看地上慘死的兩個軍士,為其憤憤不平。五鬥米道不滅,天理難容!


    陳旭嫦身為幽嫣穀墨家穀主,不得不抱拳與蕩寇將軍道:“將軍忠心為‘司馬大王’,真是前途無量!”


    蕩寇將軍腰刀重重一擲,極其警覺的張望了一迴四周,之後輕聲又道:“前途無量?穀主,你說笑話了,咱們隻是來送人頭的!”


    一眾越女劍麵麵相覷,陳靜率先開口道:“將軍,何出此言?其中若有蹊蹺,但請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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