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此,幾次三番欺辱鄉民與白蓮社弟子何異?小女子就當諸位是與官府合二為一的白蓮社弟子咯!”


    陳靜極其警覺的盯住縣衙差役一行九人,看如今這一副光景,估摸著以李聲速為首的縣衙差役不但要以強欺弱,更要趁人之危了。


    陳靜心中閃過一綹不可思議,但如今事實皆在眼前,況且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陳靜長舒了一口氣息,透過麵紗鬥笠與梁家老母幽幽說道:“老婆婆,你得遠一點,誤傷了可不好!”


    梁家老母不會使刀比劍,徑直轉身一步一迴頭、兩步兩迴頭、三步三迴頭遠離了那一棵菩提樹。


    縣衙差役隻顧緊盯陳靜,一時也顧不得梁家老母漸行漸遠。


    畢竟大敵當前,縣衙差役皆以為:隻要勝了陳靜,再捉梁家老母正如探囊取物那般容易。


    “上!——”


    李聲速旋即大氅一拂,右手極速用力再一揮,八個縣衙差役腰刀徑直又一次圍上了陳靜。


    陳靜心中又驟起一陣猛烈的撕裂之痛,看來一時半會心神合一確實有一些為難之處。


    心神合一還需用在緊要時。


    也罷,對付這一些縣衙差役也不需要劍氣,更不需要馭劍術。


    陳靜旋即越女劍一斜,盯緊一步一步近身的縣衙差役,一邊又幽幽說道:“來吧,來吧,都來吧!”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腰刀率先從左邊斜刺而來,越女劍迴手一式截劍,“當”,刀劍相撞已如青藤繞了老樹,刀口與劍鋒撕咬不止。


    咯吱、咯吱,……


    刀口與劍鋒順勢一滑,旋即落入劍柄一寸處,明晃晃的腰刀近身一寸、越女劍就近身一寸;腰刀近身兩寸、越女劍就近身兩寸,……


    突然,兩把腰刀從左右直劈陳靜肩膀,陳靜眼疾手快之間身子一斜極速倒地,劍鞘虛晃一點,身子一連三個滾翻,接著又一式“鯉魚打挺”而起,斜持越女劍正身之際,又從前後閃來兩把腰刀。


    腰刀左劈右刺之間,陳靜不得不用劍鞘去斜擋左劈的腰刀、用越女劍一式抱劍去解右刺的腰刀。


    緊接著,又從左右閃來兩把腰刀,一把腰刀攻殺上盤一揮、一把腰刀攻殺下盤一旋。


    陳靜極速一式後空翻“咚咚”落地,一時越女劍迴手一式雲劍徑直擋住了腰刀急促的攻殺。


    當、當當、當當當,……


    八個縣衙差役車輪戰兩兩相逼相殺越女劍,陳靜突然一個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白影,越女劍一式平劍落地,接著又一式挑劍起劍,蕩起一綹塵煙射去三尺遠。


    八個縣衙差役一時心知肚明,無非做一做樣子與李聲速瞧一瞧,畢竟真要斬殺陳靜確實下不了手。


    況且,實在也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斬殺陳靜,公道自在人心。


    倘若八個大男人一同斬殺了一個傷痕累累的女子,傳出江湖終將成為一個天大的笑話。


    並且,這也算是重重打了縣衙差役一次自家官府的臉麵。


    皂衣夾白衣,菩提蕩壽帽。


    刀光覆劍影,落葉畫天牢。


    一時之間,陳靜越女劍左避右閃、左閃右避並沒有傷著一個縣衙差役,縣衙差役也沒有傷著陳靜一寸肌膚,哪怕是一根發絲。


    李聲速立在遠處看得明白,旋即左手極速一收,右手腰刀極速出鞘,厲聲大罵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真是一群飯桶,八個人打不過一個傷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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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訓一時在皂衣人影中隔空答話道:“爹呀爹,幽嫣穀墨家第一百代穀主功夫厲害,孩兒打不過,孩兒打不過,叔輩們也打不過呀!”


    李聲速自然不信李訓的話,更不相信八個大男人打不過一個傷重的女子,徑直厲聲大罵道:“埋汰旮旯,你們都退下,讓我來!——”


    八個縣衙差役聞言極速收迴了各自腰刀,一閃又一閃皂影離遠了越女劍,持刀立身十步之外。


    說時遲那時快,李聲速一閃皂影已然逼近陳靜,一尺長的孔雀尾羽疾閃壓成了一條橫放的棍子,待李聲速止步之際,孔雀尾羽又似扳彎了的那一條棍子極力一彈!


    “吃我一刀!——”


    李聲速腰刀如風已然直劈陳靜胸腹之間,陳靜劍鞘與越女劍迴手格擋之際,已然被李聲速的千鈞衝撞之力震去了三步之外。


    李聲速的快刀果然名不虛傳。


    陳靜在年幼時也多次見過李聲速使快刀,想不到過去了十年,並沒有因為李聲速蒼老了容顏而失去了腰刀上原來的力度與速度。


    相反,比十年前更急更猛!


    看來,傳聞李聲速還惦記了步軍校尉一職,確實有領兵的實力。


    陳靜緩緩平複了一迴氣息,心中的撕裂之痛在李聲速這一次千鈞之力的衝撞之間更為猛烈。


    “李大人,看來今日非要一決高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錯,方才本官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與我李聲速為敵即是與官府為敵!是與朝廷為敵!——”


    “嗬,官府;嗬,朝廷;連陛下的口諭都當成了耳邊風,李大人你心中的官府是何官府?你心中的朝廷又是何朝廷?隻怕都是你心中一個人的官府、一個人的朝廷吧?”


    “住口,住口,你住口!與我李聲速為敵者,殺,殺,殺!——”


    “……”


    李聲速也不與陳靜再多言一字半句,徑直雙手緊握腰刀,淩空極速一旋兩圈半,皂影大氅疾飛如風重重一刀以泰山壓頂而下。


    陳靜眼疾手快之間,極速一個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白影,越女劍虛晃又一點,淩空又一躍,落地之際猛然迴頭,卻是拔涼一驚。


    嘭嘭、嘭嘭,……


    李聲速腰刀落地過處,刀身入地一尺,斬開了一條五尺遠的半尺坑道,泥塵如煙四散如雨而下。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李聲速極速收刀迴手,這一刀沒有斬殺陳靜麵有一絲怒氣,旋即又正身拖著腰刀再一次往陳靜逼近一步、一步、又一步,……


    陳靜見狀一驚,一時還不能大意輕敵,倘若李聲速那一刀躲閃不及,一刀下去雖然不能說會一分為二,但是準保命喪於刀下。


    陳靜又緩緩輕舒了一口氣息,沉思之間覺得眼下還得盡快勝了李聲速,不然再這樣拖下去,傷重必定會成為案板上待宰的魚肉。


    陳靜思索已定,心神合一,心神合一,心神合一,好不容易聚齊一股力量,越女劍一式雲劍一道寒光劍氣直逼李聲速胸膛。


    到此為止,雖然李聲速要置陳靜於死地,但是陳靜從心底裏不想讓李聲速死,兒時心中的那一個難得的好官怎麽能命喪越女劍下?


    噗嗤!


    李聲速胸前一道一尺長的口子,飄飛的大氅極速擲地,麵上浮過了一陣急促的猙獰!


    “埋汰旮旯!——”


    正當李聲速大罵之際,陳靜胸腹中又一次撕裂失去了心力,眼前突然一陣眩暈,好似全身失去了力道就似風中的一葉柳絮、左右萬物翻滾好似置身於孟婆江中。


    陳靜眼前一黑,雙膝一聲“撲通”重重跪地,接著劍鞘虛晃一點就似一根拐杖,越女劍反手入地半尺,感覺全身搖晃就似一場地震。


    咳咳、咳咳,……


    又是曇花一現,落地又是一樹怒放的海棠花枝。


    李聲速見狀大喜,看樣子陳靜確實傷得不輕,旋即腰刀一斜,仰頭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這是天助我也,天助我李聲速也!”


    “看看吧,與我李聲速為敵,老天爺都幫我李聲速!天可憐見,天可憐見啦,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都看看,u看書 .uukanshu你們都看看吧,幽嫣穀墨家第一百代穀主,終歸將命喪於我李聲速的快刀下!”


    “……”


    李聲速得意之間,八個縣衙差役麵無表情,確實得意不起來,確實也不忍心李聲速殺了陳靜。


    遠處的梁家老母見狀突然跪地又一陣哀嚎,厲聲驚唿道:“老天爺呀老天爺,老天爺呀老天爺,老天爺呀老天爺,老婆子我眼瞎就罷了,你可別像老婆子我這樣,……”


    “看,多好的一個姑娘,多善良的一個姑娘!不能就這樣!不能,不能,不能,不要啊,……”


    “……”


    八個縣衙差役聞言欲言又止、見狀卻又無可奈何。


    李聲速雙頰突然浮過得意,轉眼之間已然近身陳靜三尺處,腰刀一綹寒光一正,又抬頭看了一看天色,悠悠笑道:“午時三刻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也沒過去多久,那就讓本官的快刀送你一程!”


    李聲速旋即雙腳齊肩,忍住胸口處的那一劍傷痛,徑直雙手舉起了腰刀,輕笑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看刀!——”


    此時此刻,陳靜腦袋中一陣天昏地暗,無論其他人說什麽,都隻是嗡嗡如一隻討厭的蚊子。眼皮好似有千鈞重,黑壓壓的睜不開。


    李聲速腰刀直下之際,突然從後背驟起一陣“噅兒、噅兒”的撕裂狂嘯聲,轉瞬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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