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是幽嫣穀墨家第一百代真穀主也好,又或者是幽嫣穀墨家第一百代假穀主也罷,隻要闖入了禦史台,要麽順從了禦史台,要麽命喪於禦史台!”


    譚中天厲聲大唿之際,身子極速左右一晃,雙掌極力一推,十個差役步子前後一跌、又不得不揮舞了腰刀再一次齊劈陳靜。


    說時遲那時快,陳靜一式雲劍劍氣極速一揮,十個差役戛然止步,腰刀“哐當”落地,驟起一陣曇花霧血之後轟然倒地。


    咚咚、咚咚,……


    十個差役掙紮了雙手,之後身子僵直一挺,口中一綹曇花再一次落地,一樹海棠花枝頓時斷氣了。


    十個差役就這樣死了。


    譚中天一時氣急敗壞,估摸著又沒有必勝陳靜越女劍的把握,旋即身子又極速往後一靠,接著右腳在一塊四方暗紋的地磚上一蹬,從屋子四方極速射出上下數排弩箭。


    咻咻、咻咻,……


    陳靜見狀倒提越女劍,左手極速一連串側空翻躲過了弩箭,沒想到這一間屋子果然暗藏機關。


    正當陳靜立身左右張望之際,已經尋不著譚中天身影,譚中天果然是一隻短尾巴的兔子。


    突然,這一間屋子裏的燭台陡然全部熄滅,空氣裏彌漫了一股夾雜了桐油香味且一綹又一綹怪異惡心的氣味讓陳靜透不出氣來。


    此地不宜久留!


    陳靜突然靈機一動,來從去處來,去從來處去。旋即越女劍虛晃一式點劍劍氣,接力使力再一連串點劍劍氣極速而下,身子淩空又更往上疾馳了數步,從這一間屋子頭頂破損之處一道白影極速閃出。


    “好俊的輕功,好強的劍氣!”


    此時此刻,躲在暗處的譚中天有感而發,見陳靜一道白影閃出了這一間屋子,一時心寬了許多。


    譚中天旋即從側門也退出了這一間屋子,接著厲聲大喝道:“禦史台‘十二飛鷹’何在?禦史台‘十二飛鷹’何在?難道都死了嗎?難道都死光了嗎?女毛賊都闖入禦史台了!”


    “來人呐,來人呐,快來人呐,本官還在這兒呀,禦史台‘十二飛鷹’何在?‘十二飛鷹’何在?”


    譚中天急促大唿之間全然慌了心神,生怕被越女劍一劍封喉。


    畢竟,近日江湖中命喪越女劍下者,遠者有孟婆江北鬱久閭阿史那、李霸天、拓拔子推之流;近者有申屠力夫,再近一些的就是跟隨左右的禦史台十二個大差役。


    譚中天還不能死,也不想死,畢竟張偉這一個譚中天還得借死去的譚中天之名,在孟婆江南幹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宏圖大業。


    原本,白蓮社一直就有左、右護法之爭,左護法有繼承社長衣缽的先列,可是自從楊恩加入白蓮社之後,一切規矩都變了。


    十年前,張偉這一個白蓮社左護法在幽嫣穀墨家覆滅之後,藏身幽嫣穀蹲守又截殺了一場。


    要不是獨孤老太婆多事,截殺幽嫣穀墨家弟子這一件不世之功,早就該繼承劉文之的衣缽。


    莫奈何,張偉還是太看了楊恩,自從楊恩進入魏國之後,和馮太後走得極近,私底下具體有一些什麽盟約,確實還不得而知。


    但是,白鳥城合軍之後一戰,劉文之至今下落不明。


    原本副社長釋遠在幽嫣穀墨家一戰中傷重,之後並沒有參加魏國滅燕一戰。宛若置身事外,之後了無音訊好似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楊恩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做了白蓮社社長,左護法張偉自然不服。


    可是,楊恩已然在魏國站穩了腳根,朝堂上有馮太後撐腰,朝堂下有七夜道宗酈道元從旁暗助,白蓮社左護法張偉又能奈何?


    張偉趁白鳥城合軍之後一戰,好不容易逃出了魏地,也好不容易尋著了右護法申屠力夫的蹤跡,又費了好大的勁才知道申屠力夫就是譚中天,譚中天就是申屠力夫。


    這不,待申屠力夫將死之時,申屠力夫告知了張偉全盤大計,首先以禦史台之名擾亂宋國,借禦史台之便排除異己,然後再趁機奪了宋國天下,這比白蓮社口口聲聲唿喊的完美世界更為可行。


    況且,申屠力夫此計倘若得逞,可與孟婆江北楊恩所領的白蓮社分庭抗禮,也不枉左護法之名。


    孟婆江南之勢遠大過孟婆江北之勢,總有一天,孟婆江南的白蓮社一定能大過孟婆江北,之後再合二為一,張偉這一個左護法又將成為名副其實的白蓮社社長。


    申屠力夫雖然死了,但是申屠力夫的宏圖大業自然就落到了張偉的手上。譚中天之死,除了禦史台‘十二飛鷹’親眼目睹之外,其他的白蓮社弟子自然都會守口如瓶。


    眼下,正是借幽嫣穀墨家第一百代穀主陳靜的越女劍,斬殺禦史台“十二飛鷹”的大好時機。


    禦史台可以沒有“十二飛鷹”,以蕭道成為首的“十二飛鷹”隻要被越女劍殺光了,自然還會有白蓮社弟子為首的“十三飛鷹”。


    所以,張偉這一個譚中天自然更希望禦史台“十二飛鷹”即刻就出現在陳靜麵前,最好一個又一個皂衣身影都命喪於越女劍下。


    如此,又是一石二鳥之計。一者借刀殺人除去了心頭大患,二者陳靜斬殺禦史台官員正好借機清洗幽嫣穀墨家在建康城中的勢力。


    張偉這一個譚中天一時目光如炬,一邊在暗處盯緊陳靜,一邊又急切希望“十二飛鷹”趕快現身。


    陳靜躍上青瓦琉璃台之後,貼身又一陣翻滾,接著極速又一連串後空翻一道白影落地,旋即又警覺的瞅了一眼烏黑的四周,之後又往譚中天唿叫的方向尋了去。


    禦史台後院中暗影配皂衣實則不容易被人發現,可是陳靜一身白影更容易成為刀劍下的活靶子。


    陳靜心知肚明,不得不極其心翼翼的盯緊後院中的一切動靜。


    突然,一閃一閃的火光越來越明、越來越多,禦史台的大差役持著火把、握緊腰刀兇狠而至。


    禦史台“十二飛鷹”旋即也至。


    人頭潮動,火光如晝。


    陳靜一時也不躲閃了,斜持越女劍緩緩步去了人多開闊處;譚中天見來了“十二飛鷹”也在暗處先是一陣咳嗽,然後正了正身子極速又往“十二飛鷹”身後靠了過去。


    禦史台一幹皂衣大氅,腰刀抱拳畢恭畢敬道:“譚大人,吉祥!”


    譚中天臉色一青,旋即皂衣大氅一擲地,接著又狠狠的瞅了一眼蕭道成,厲聲大罵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你們‘十二飛鷹’都掉茅坑裏去了嗎?本官叫喚你們這麽長一段時間了,這一個女毛賊,已經殺死了禦史台不少兄弟!”


    “哦,對了,還殺死了前日來禦史台做客的那一位大人,那一位大人死得老慘了。那一位大人被這一個女毛賊五花大綁綁在了木頭上,咱們禦史台的兄弟為了救那一個大人,舍身為禦史台死得老慘了!”


    “如今,禦史台‘十二飛鷹’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蕭道成,此時不動手,又更待何時?”


    蕭道成自然識得眼前譚中天張口閉口一句的“女毛賊”就是幽嫣穀墨家第一百代穀主陳靜。


    這一些天來,蕭道成也感覺到譚中天不比先前,有欲除之而後快的念想。畢竟,“十二飛鷹”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事情,這就是劫數!


    眼下,譚中天無非是想借她人之手鏟除異己。可是,為了堂中老母與妻兒又如何能輕易去死呢?


    蕭道成自然知道不是陳靜越女劍的對手,u看書.ukans 但是又不能違抗譚中天的命令,官大一級壓死人,況且這也是“十二飛鷹”的分內之責。


    蕭道成突然心生一計,就怕當初先少主王光明新亡時在老王鏢局趁火打劫之際,陳靜還沒有聽清楚蕭道成的言外之意,如此大好時機又恰逢其時,倘若再等到三日後騎豬大賽時,一切也都晚了。


    蕭道成聞言榮辱不驚,旋即抱拳對譚中天道:“譚大人,你請放寬心,隻要禦史台‘十二飛鷹’在,捉一兩個毛賊,那還不如探囊取物?”


    蕭道成旋即腰刀一正,厲聲大喝道:“禦史台‘十二飛鷹’聽令:捉住女毛賊,可不要讓她跑了!”


    蕭道成接著對陳靜左右極速擠了一迴遊離的眼神,雙腿還未邁開步子之前,極速又一陣大喊道:“你這一個殺人的女毛賊,可千萬不要再跑了,殺,殺,殺,殺了你!”


    蕭道成原本可以一步的距離卻用兩步才邁了過去,接著一邊揮舞著腰刀極速刺向陳靜氣海穴。


    陳靜一時好似明白了蕭道成的用意,旋即越女劍一式撩劍劍氣直下,逼近蕭道成腳跟前,蕩起一陣塵灰如煙彌漫暗去了一層火光。


    陳靜倒提越女劍,極速折身往禦史台後院暗處奔去。


    蕭道成雙手極速揮動塵煙,接著厲聲大唿道:“不要讓這一個女毛賊跑了,禦史台‘十二飛鷹’,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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