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光明鎖眉大吃一驚,旋即離坐三步上前扶正第五刀,急切如驟雨追問道:“這都是怎麽一迴事?為何大將軍府變為這般模樣?”


    第五刀一臉哀愁,眼光閃爍之間拳頭緊握對空重重一擊,而後又是一聲長歎一陣悶雷。


    陳靜雖然與孟婆江南官府中人少有來往,但是方才譚中天確實說過要讓第五刀迴府等待賞賜。


    原本以為譚中天會借劉一龍之口,用高官厚祿收買第五刀為禦史台效命。看來,譚中天又騙了第五刀,譚中天確實一手遮天了。


    王光明與下人淩空一拂手,堂中一應丫鬟全部極速撤去,而後又安撫一臉茫然的第五刀坐下。


    “第五刀,你且細細說來。大將軍府眼下都出了什麽事?你要我等救你,你又想我等如何救你?”


    王光明急切之間又第五刀滿上了一盞江南佛手鐵觀音,溫溫的茶水旋即就傾入了第五刀的肚子。


    第五刀旋即衣襟一揮,極速擦了一迴嘴角,長歎了一口濃鬱的江南佛手鐵觀音氣息,緩緩說道:“少主,穀主,實不相瞞。方才末將也猜著是譚中天那王八蛋殺死了陳大將軍。苦於求生故而未能一語點破譚中天的嘴臉。送入陳大將軍屍身迴府之後,末將出府又去尋外出遊玩的大將軍之弟陳顯達。”


    “待末將尋著陳顯達迴府之際,禦史台大差役已經守住了大將軍府門,‘十二飛鷹’又捉大將軍府中家眷去了禦史台,看樣子大將軍府中家眷全無一人能活命。”


    “這不,末將靈機一動托人把陳顯達急送出了東府鎮,往末將一位遠在江州的親戚家中安頓去了,眼下應該已經出了建康城。”


    “少主,穀主,如今大將軍府都是禦史台的鷹犬,末將也不準備迴大將軍府了,迴大將軍府就是自投羅找死,求少主指一條大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第五刀再一次拜謝之際,王光明又道:“天下苦禦史台已久矣!”


    王光明離坐再一次扶正了第五刀,緩緩與第五刀“嘩啦、嘩啦”滿上了又一盞江南佛手鐵觀音,旋即說道:“天下苦禦史台久矣,天下苦禦史台已久矣,天下苦禦史台已久矣啊!第五刀,你做得很對!為陳大將軍府中留下了一承血脈,我王某人也敬重你是一條漢子!”


    “想我王某人不曾朝廷為官,與官場中人來往也不少。江州司馬與我王某人也算投緣,我王某人即刻飛鴿傳書與江州司馬,江州司馬定當接應陳顯達安然入江州,陳顯達安身之處有老王鏢局擔著!”


    陳靜突然眼中有光,急切之間又道:“嗨,萬事皆是緣呀,想我剛入建康城不久,先是遇見了謝氏神算子,說建康城中會有一場血雨腥風,如今看來確實不假!”


    “而後又遇見了祖衝之,祖衝之為江州司馬所請,看來這一切的安排也都是天意,天意啦!”


    王光明與第五刀眼中有光,王光明旋即又道:“既然祖衝之也在江州司馬府上,陳顯達無憂也!”


    王光明旋即又與下人一揮手,旋即又道:“與江州司馬,以及祖衝之一同飛鴿傳書,讓他們二位接應並好生關照陳顯達,不能讓陳顯達落入禦史台鷹犬之手!”


    下人抱拳得令而去,王光明又瞅了一眼第五刀,心中頓時生了許多愛意,旋即又道:“第五刀,去處倒也有一個好去處,隻是你這巡城統領的差事怕是保不住了。”


    第五刀旋即輕輕的放下茶盞,一邊畢恭畢敬道:“少主,大將軍府都完了,巡城統領的差事末將自然也做不得了。但求留在建康城中,倘若少主有差遣絕不推辭!”


    王光明沉思之間又道:“我孫王儉在神機營正好缺你這樣的人手。雖然王儉是我王某人之孫,那也是江南王家輩分使然。你也不要覺得這是在欺負你的名聲,先去當一個兵卒也正好避一避風頭!”


    第五刀感激涕零,急切之間說道:“末將多謝少主成全,神機營為建康城北邊的門戶,禦史台與神機營這一些年還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末將即使去神機營當一個夥夫也無一字半句的怨言!”


    王光明旋即起身去了這一間屋子角落案台上,接著捉筆疾書如行雲流水極速滑過,一折之後再一次對折,旋即遞與第五刀道:“事不宜遲,趕快去神機營!”


    第五刀大禮拜別,盔甲撞擊之聲如巨石落地,而後又一陣急促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消失了身影。


    “少主,如此看來,禦史台已經對付了大將軍府,必定還會對付大將軍府麾下的那一些將校。況且方才在百合樓中劉一騰與譚中天互不相讓,這一迴去百合樓救人應該不會有禦史台的人來多事了吧!”


    王光明青色折扇一搖,仰頭輕笑道:“如此說來,今夜去百合樓一趟必定得勝而歸了。既然如此,那我王某人還得準備一身夜行衣,更能在百合樓中神不知、鬼不覺!”


    “略略略,略略略,……”


    正當陳靜難得一笑之際,又一個下人急切上前來報:“啟稟少主,親王二殿下劉一虎求見!”


    陳靜一陣心喜,沒想到曾經的幽嫣穀墨家五弟子劉一虎會來老王鏢局,確實也還很好奇。


    王光明錦繡華衫一拂,大手一揚急切道:“快請,快請,快快有請啊,怎麽能讓親王二殿下侯著呢?”


    陳靜見王光明正了一正衣冠,也緩緩立身,也很想見一見曾經的幽嫣穀墨家五弟子劉一虎。


    “老王哥哥,老王哥哥呐,老王哥哥呐,天下苦禦史台久矣!倘若再不來找老王哥哥商議商議,隻怕這劉氏的天下民心盡失呐!……”


    先聲而未見人,老王鏢局下人身後極速上前來一個錦繡華衫、玉帶銀冠,左手銀絲銀鞘長劍、右掛雙魚玉鬥的英俊公子。


    初眼看來,劉一虎與劉一騰有九分的相似,隻是青春年華比劉一騰風度翩翩了許多。


    劉一虎見一身白影的陳靜,好似口誤一驚,旋即又右手二指在王光明與陳靜之間來迴晃悠道:“老王哥哥,老王哥哥呐,這?……”


    王光明青色折扇急忙一止,也在百合樓中見識了劉一騰與陳靜的冷眼相對,旋即把手一揚笑道:“二虎子,勿驚,勿驚。老王鏢局今日也正好與禦史台杠上了,老王鏢局怎麽能少得了江湖中人呢?這位是江湖中新出道的純依香兒女俠!”


    陳靜自知王光明是不想讓劉一虎再一次冷眼相對,況且劉一虎曾經雖為幽嫣穀墨家五弟子,但僅僅隻是互曉其名而已。


    純依香兒女俠,這一個名字也確實不錯,陳靜欣然接受。其實,即使不接受最後還得接受!畢竟,總比四眼相恨尷尬強了許多。


    劉一虎旋即銀絲銀鞘長劍抱拳對陳靜隔空一揚,雖然心存疑惑,但眼前禦史台之事更為緊急。


    劉一虎自尋了一方案台坐下,看這一副光景,劉一騰與劉一虎都是老王鏢局的坐上常客。


    下人極速上了一盞江南佛手鐵觀音,劉一虎滿飲一口道:“老王哥哥,老王哥哥呐,本王數月以來巡視孟婆江南州郡,完全和禦史台說得不一樣,不一樣,不一樣呐!”


    “天下苦禦史台久矣,禦史台譚中天紅口白牙,確實顛倒黑白,一手遮天會害苦了天下萬民!”


    王光明一驚,uu看書 .uuksh.om 旋即又一喜,這一番大實話能從親王口中說出來,實在不易,更難能可貴!


    王光明一邊輕把茶盞,一邊又佯裝不明故意問道:“二虎子,那你說一說,這孟婆江南的州郡如何不一樣了,又如何個不一樣法?”


    劉一虎極速又咽了一口江南佛手鐵觀音,旋即又道:“老王哥哥,老王哥哥呐,天下苦禦史台久矣!禦史台禦史大夫譚中天他就是一個大混蛋,這樣的人怎麽能執掌國之公器禦史台?本王都開始懷疑譚中天是不是孟婆江南之人了?”


    王光明輕放下了茶盞,半傾了身子悠悠說道:“譚中天十年前一夜之間從無名之輩被陛下欽點為禦史大夫,不都是人盡皆知的事嗎?”


    “二虎子之言,莫非是信不過台城宮中陛下?君無戲言,那可是二虎子的皇兄啊!雖然二虎子與我王某人相親相近,但是有一些話是不能亂說的,免生無妄橫禍!”


    劉一虎又吐了一口江南佛手鐵觀音濃鬱的香味,急切說道:“老王哥哥,老王哥哥呐。本王沒把你當外人,這才一吐為快!恨不得一劍劈死了禦史台那一群雜碎!”


    “老王哥哥,老王哥哥呐。前一些日子在蘇、揚二州,萬民與大戶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本王估計離揭竿為旗、斬木為兵也快了。”


    “雖然這十年來白蓮社沒有之前那麽猖獗,這都有賴魏國酈道元重創了白蓮社元氣。倘若白蓮社借機再一次起事,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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