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0年5月6日


    自從死刑判決並且執行之後,元老會發展沒有受到任何打擊,反而迎來了一波加速發展期。陸續又有67名閑散元老,在執委會登記加入了濟州島的工農業發展的工作。


    其間雖然也陸續傳出了一些負麵的消息,不過大多都被淹沒在了十倍百倍的譏諷、嘲笑當中。


    殺了5個人,全部都是艾滋病患者,並且都是直接危害了元老會個人或者全體的貨色。雖然處罰了嚴酷了些,卻也說不出多少反對的理由來。這群艾滋病,從登船時的兩名患者,隻花了40多天,就擴散到了7名患者,4名感染者,如果不能根治掉禍端,元老會發展再好又有什麽用。


    雲休沐又一次領著康德熙、康孝廉叔侄兩去圍堵了執委會眾人的大門!


    因為鋼鐵的消耗速度遠大於生產速度,雲休沐已經帶人將熔鐵爐那邊的吊架安裝起來。熔鐵爐現在可以下2個100#,2個75#,6個50#,一共10個坩堝,每爐可以出692公斤的鋼錠。可是這個出產鋼材速度依舊是杯水車薪,各個部門都在尋求更多的鋼材、鑄鐵。被各個部門的元老堵了兩迴,還被說了些厭話,雲休沐的小脾氣直接起來了,當天就帶著鋼鐵產業的幾位元老找上了執委會。


    關於是否在濟州島建立全套的煉鋼產業,依舊在執委們和元老中扯皮著。


    畢竟濟州島既沒有鐵礦石,也不產煤炭,完全靠來料加工,相當的浪費運力。在沒有普及蒸汽機之前,海運運輸的時效性也是非常低的,各位執委並沒有立即的達成一致的意見,所以就推諉了過去。


    今天雲休沐又領人過來問詢執委會的決定,作為標準的工業黨人,雲休沐是巴不得多快好省的立即加大重工業的建設的。不過雲休沐一直待在周青、莫茗這些屬狐狸的家夥身邊,多少還是學到了一些東西的。


    現在雲休沐帶人來問詢,更大的意思,也不過是將由自己扛的責任推卸給執委會罷了。我想搞的,執委會不讓搞,缺鋼材、鐵料了直接找執委會去,別來煩我哈。


    對於三酸兩堿和轉爐、高爐煉鋼這些產業,執委們都有意直接在海參崴或者李朝之下的茅山郡建造全套的工業基地。這兩處一處是有巨量的煤炭資源,一處是有著10億噸儲量露天鐵礦的超大鐵礦,並且這兩處同樣也是靠近大海,運輸同樣非常便捷。


    關鍵是占領這裏需要更多的軍隊,還需要充足的後勤補給。後勤先不考慮,濟州島全力供養5000人的全職軍人還是沒問題的,關鍵是現在全職軍隊數量頂多是防守有餘,想要繼續擴大占領區,那就需要繼續暴兵了。


    現在軍隊還在訓練當中,1200名勉強算是老兵,1800名新兵也才剛剛入伍10天,最少也要半個月才能拉上戰場作為輔兵使用。還有剩下來的那5400名僅存在於紙麵上的預備役,就隻是一批在生產、生活間歇每天學習2個小時的隊列、紀律的遼東遺民。


    當然這些華族士兵確實比朝族的士兵表現出了更高的鬥誌,更高的紀律性,尤其是在提及韃子的時候,那旺盛的血性簡直是爆表的存在。這些從遼東新兵和朝族老兵的多次對抗訓練就可以看出端倪來的。可惜,再有潛力,現在直接拉上戰場,肯定是打不過朝族老兵的,甚至200:100,也未必是老兵們的敵手。


    監營裏的幾位民委的委員再一次爭論起來,互相之間辯論著在濟州島大搞工業的劣勢與短時間占領海參崴的不現實。


    雲休沐對著莫茗擠了擠眼睛,轉身對著康德熙叔侄倆攤了攤手,示意最近估計是不可能建設轉爐的了。


    就在這時候,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向著監營正堂靠近了過來。


    安處陰沉著一張臉走進了監營正堂,身後不遠處跟著有些莫名其妙的童國寶。


    “你先下去吧。我們有需要,招唿你進來,你再進來!”


    安處支走了站在正堂裏,幫助諸位元老斟茶倒水,各種雜物的勤務員。


    安處走到坐在上首的幾位執委麵前,有些憤恨的把一個壞消息說了出來。


    “前去登州的商隊在登州被扣下了!財貨全部被扣押,商戶、水手大多被羈押,還死了好多的夥計、小廝,我們派去的20名保護商隊的軍人也大多被殺被俘。具體消息,一個小時之後,有一艘逃脫迴來報信的商船會到達濟州島,你們自己去問吧。我剛才已經讓其直接去軍港停靠了,也吩咐了軍港加強戒嚴。這個壞消息需要現在就直接公開麽?”


    牛正鋼這時正在跟蒙傲商量新軍番號的問題,聽到安處的消息,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明豬它怎麽敢?”


    “它們這是在作死麽?”


    莫茗跟顧吉安對視了一眼,做出了相似的判斷:先等商船迴來,詢問過當事人之後,再決定如何救援被抓的自己人。


    使了些小手段,分別將待在濟州島的眾位執委集合到監營議事。各軍營的主官也隻留守了幾人,大多軍委成員也全部被要求到監營來討論軍隊番號的事情。


    安排了2位軍委陪同張德輝前去軍港接待逃脫迴來的商隊人員,並對船員進行救助和隔離,等待執委會的做出決定,再放這些人員自由行動。


    1個半小時之後,麻保國領著一輛四輪馬車迴到了監營。這輛馬車是依照西式馬車經典造型,經由雲休沐和菲利普兩位元老改正過後的產物。這是一款外貿貨物的樣品,剛剛從廠裏製造出來,就被拿走當運送人員的工具了。濟州島的馬車都是無車廂式的,這輛則是全封閉款式的,防止普通百姓知道這件不甚光彩的事件。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中,兩個人走進了監營正堂。


    其中一人正是那名登州的上門女婿,帶著商隊前去倭奴國鐮倉做海商的何水生。其人已經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滿臉都是惶恐、不安,連步伐都有些顫顫巍巍的。另外一人,穿著打扮隻是夥計模樣,牛正鋼卻一眼認出了他是派去隨商隊同行的護衛,也是最早一批的加強營士兵。


    “報告營長,我軍20人隨同商隊運送一大批貨物前去登州城的途中,被一大批敵軍偷襲。我部當場陣亡了4人,還有6,7人負傷,我軍隨即展開還擊。何金銀排長擊傷或者擊斃了敵方為首的一名官員,導致對方陣型大亂,我等借機帶領著丟棄掉貨物的何東主一行人朝著港口撤退。沿途我軍又擊斃了敵方十數人,不過我軍又有4,5人被擊傷掉隊。何金銀為了掩護何東主,左腿中了一彈,也失陷在了軍中。我等掩護二十多人搶了一艘正在離港的商船,一路趕迴來向首長匯報情況,希望首長可以派出大軍解救何金銀等被傷被俘的戰友,以及我們的商隊成員。”


    這名叫金大宅的朝族士兵,用著左手敬了個禮,向牛正鋼幾位軍委官員匯報了在登州被偷襲的過程。


    牛正鋼指著金大宅吊著的右臂問道:“右胳臂的傷嚴不嚴重,影不影響我們迴去救人?”


    聽到要迴去救人,金大宅立即正色的迴答,“我是個雙利手,左手也可以開槍。右臂被子彈咬走一團血肉而已,已經用烈酒消過毒,有2-3天時間應該就差不多合攏了,不耽擱去救人的。”


    牛正鋼走到金大宅麵前,拍了拍金大宅的肩膀以示安慰。解開了金大宅吊著的右臂,可以看出彈孔從二頭肌上穿過,帶走了2兩的血肉,卻運氣不錯的避過了骨骼、血管,應該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的。


    “包紮的還行,縫合的也湊活,等張德輝醫生迴來給你打上破傷風,頂多一周半個月又是一條好漢了。”


    跟金大宅說完話,牛正鋼的視線轉到了何水生的身上。


    何水生此時依舊有些畏畏縮縮,大抵上因為自己辦事不利,導致元老會人財兩失。唯恐元老會怪罪,何水生壯了壯膽氣,先是跪倒在地,向著一幹元老磕了一個頭。


    何水生就這麽跪在地上,沒敢爬起來,隻是挺直了上身,向著牛正鋼謝罪道,“小民無能,不僅沒能把商事辦妥,還讓官軍大折人手,錢財貨物也遺失掉了!懇請元老大人,寬恕一二!”


    牛正鋼擺了擺手,讓他站起來說話,何水生卻是不敢站起來的。被牛正鋼一隻手薅了起來,裝作生氣的說道,“起來說話。這起惡事又不是你的過錯,豈能直接怪罪到你的頭上!莫不是,你就認為元老們都是些無能狂怒的蠢貨麽?”


    一個驚嚇,何水生不敢再跪,老實的站直了身子,但是腦袋依舊低垂著。


    坐在後麵的莫茗拍了下桌子,“抬頭,敘述一下你知道的情況!莫不是心虛有鬼,不敢看我們的眼睛?”


    何水生這才勉強抬起頭來,又在金大宅所說的遇襲過程中增加了自己了解到的一些情況。


    原來何水生這帶迴去的2船商品都是非常熱賣的貨物,價格都賣的不錯。不管是珍珠,玉石,文物,還是元老會超時空的那些精致的2元小商品都受到了當地的豪紳、富商的追捧。更稀罕的一些幾乎都是以勁爆的價格出售出去的。


    2船貨物,琉璃鏡子、玻璃杯、指甲刀、縫衣針、火柴、打火機、水果刀、熱水瓶、鎂棒野營打火機、防風打火機、老式電子鍾,零零總總能估出的價格起碼得5,6萬兩白銀,甚至更多。


    不過何水生建議商人們可以用元老會需求的各種原料來結賬,用來抵銀兩的物資都會在市價上上浮一成。這一個簡單的讓利,就讓很多手頭現銀緊缺的商戶有了競買的資格。何水生又承諾,這些貨物每幾個月就可以運送一批過來銷售。如果有意長期合作,可以簽訂購銷合同,價格還可以再多讓半分的利。


    一切都很和諧的交易中(20名精幹的便裝軍人的守護),有兩名外地來的紈絝想要強買強賣,被何金銀阻止了下來,差點引起糾紛。


    何水生用了兩個打火機,兩塊鏡子將帶領閑漢生事的紈絝打發走了,又花了50兩收買了捕頭和衙役平息事端,一切都算是有驚無險。未曾想到,眾人將第二批貨物從港口送往登州城的半途遭遇了伏擊。


    敵方起碼150人,有20餘騎是騎兵,其餘都是步兵。他們大多用的是弓箭,有小半用的火繩槍。應該不是劫道的大王,更大可能是坐地的兵痞、官匪。雖然沒有使用正式的旗號,但是很明顯,伏兵大多都是根據領頭一人的命令從事的。也正是這名領頭者被何金銀一槍射倒,才導致對麵軍勢大亂,自己一群人才能得以逃脫的。


    牛正鋼幾人又盤問了幾句和紈絝交惡的細節,打聽到其中一名紈絝就是登州將領之子,另一人據說來自外縣,其身後還有著東林黨人的庇護。


    將兩人送下去療傷、休息,眾人在監營裏又是展開一場討論。其間張德輝帶著茂敏從軍港迴來,匯報了元老會派去登州的商隊一共陣亡或者被俘了17名士兵,陣亡、被俘、走散的商隊工作人員102人,其餘的人手也大多帶傷。損失財貨價值超過6萬兩,損失了兩艘400噸的商船,搶迴來的這艘還是艘半新的50噸舊船。


    與大明勢力交惡,是否開戰報複迴去?這種事情終究不是執委會可以直接下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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