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暫短的自我介紹,皮爾魯也知道了眾人各自的名字。皮爾魯說道:“我是名獵人,既然來到了我家裏,我來招待大家。”


    說著,托著虛弱的身子,就要往外麵走,同時對著豆豆說:“麻煩首領您給我派兩名兄弟,我現在有點虛弱。”


    眾人都聽的一愣,他怎麽能看出豆豆是首領的?但豆豆因為隱約聽到了彭博士和他的對話,也就沒有問什麽,隻是說:“尼都,阿諾,你們去吧。”


    眾人看著他們三人出了大廳門後,繞到後麵去了。過了一會功夫,尼都和安諾一人背著一條臘肉豬腿,一人扛著一大捆木柴,就走了進來。


    尼都放下豬腿後,就出去了,再迴來的時候,扛著一小塑料缸的清水。皮爾魯跟在後麵,手裏提著一小袋子麵粉。


    阿諾已經和眾人說了,房子後麵的地窖竟然直通下麵的一條暗河,裏麵很涼爽,掛的臘肉,還有一些,而且還有些必須的生活物資。


    豆豆等人接過麵粉後,眾人一起和麵的和麵,切肉的切肉,給水消毒的消毒。豆豆則與皮爾魯閑談起來。皮爾魯先給他們介紹了自己的愛犬--阿帕奇,三歲大的丹麥大丹犬,這是一隻公犬,站起來足有一人高。這種大型的猛犬,在城市中已經禁止飼養了。


    豆豆直接問了問,皮爾魯下一步的打算,皮爾魯笑道:“這個問題就在一天前,還在掙紮自己是不是要變成喪屍了。現在既然還能重新做人,我覺得還是盡心照顧好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吧。”說著他指了指裏麵的屋子。


    “我也知道你們都是好人,從你們並沒有傷害我的妻子和孩子,又給予我治療,我便能夠看的出來。”


    “喪屍已經失去了人類的思維和意識,你為何還要如此堅持呢?”


    “我知道,但我無法做到放任他們不管。”


    “你的左小臂?”豆豆還是忍不住,指著他的胳膊問道。


    “被我老婆咬了一口,怪我自己沒有注意。我隻是擔心自己變成喪屍後,就無法很好地照顧他們了,就把胳膊斬了下來,孩子吃了。”皮爾魯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蕭索,也很平淡。豆豆雖然已經猜出來什麽情況,但當事人說出來,自己的體會卻是不同的。這是一個多麽堅韌而癡情的男人啊。


    一旁的彭博士說道:“可是現在物種都大麵積滅絕,你這樣坐吃山空,終有一天還要成為喪屍的一員,這是你想見到的嗎?”


    “我是個沒啥文化的人,我隻想活著的每一天,能守護著我的愛就可以了。直到我沒有力量的最後一刻。”


    豆豆在思考著皮爾魯的話。雖然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總覺得哪裏不對的感覺。


    不曾想,旁邊的彭博士,此時卻站起來,走到了皮爾魯的身前,抬手就給了皮爾魯一個大嘴巴。“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全屋子裏的人,都被這聲音震驚了。昨天剛見識過彭博士和豆豆生氣,今天彭博士這是又和皮爾魯較上勁了。


    皮爾魯沒有防備,還以為老博士要和自己說兩句悄悄話,誰曾想挨了一記大耳刮子。這個漢子當眾被打,可是掛不住臉了,騰地站了起來。


    彭博士,比他足足矮了一頭,此時的彭博士,雙手一背,就站在皮爾魯的身前,抬頭盯著皮爾魯。皮爾魯一隻手已經高高抬起,正要朝彭博士的臉上落下。


    彭博士說話了:“你覺得你要臉嗎?”


    皮爾魯這一巴掌隻是本能的反擊,就在要落下的時候,就意識到,這巴掌下去,對麵這老人受得了嗎?


    正好彭博士這一問,自己也有了個台階,不說打老人是不對的事情,對方這麽多人,還剛救了自己的命,這巴掌自己得忍下來。


    想著,慢慢就把手放了下來。本能地迴答:“當然要臉了。”


    彭博士接著問:“你愛你老婆嗎?”


    “當然愛了。”


    “你了解她嗎?”


    “當然了解。”


    “你要臉,她要不要臉呢?”


    “她當然也要臉了。”


    “你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她的臉麵在哪裏?”


    “這個,,,”


    “你怕變成喪屍,她不怕嗎?人,可以一死,但至少要死的有尊嚴。我親手送走了我55年婚姻的妻子,如果不是為了我的學生,和覺得自己還能為人類做點事情,我會與我那變成喪屍的愛妻一同離開這個世界。現在,你知道自己錯了嗎?”


    “我好像是錯了。”


    “你錯在哪了?”


    “我錯在,太自私了,沒有想過我愛的人,有沒有尊嚴。”


    “那你打算怎麽改正自己的錯誤?”


    “我,我,,”皮爾魯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這個漢子嚎啕大哭起來。


    眾人誰都沒有想到,麵前這個高高大大的漢子,能一刀就將自己小臂斬掉的漢子,被彭博士一記耳光加一番淩厲的問話,問得嚎啕大哭。


    尼都,阿諾,小史密斯,這些在這場末日得災變中,感受到親人離世,親人變成喪屍得痛苦得人們,都不禁唏噓了起來。是的,讓親人有尊嚴得死去也好過這種無尊嚴以喪屍狀態的活著。


    皮爾魯哭了一會,將眼淚擦幹淨。大丹犬阿帕奇湊上來,用大舌頭舔著皮爾魯的臉和手。皮爾魯用低沉的嗓音說道:“你們先吃吧,我去說說話。”


    一人一狗就這樣進到裏間的屋子裏去了。


    這真是天地有方圓,一物降一物。


    豆豆禁不住稱讚道:“彭博士,您真棒。”


    “哪裏啊,我就是看不慣這種有條件也不好好學習的孩子,自己還以為自己挺有道理的樣子,其實啊,就是不懂事,凡事隻會目光短淺看眼前,不會從長遠看。不打醒他,就完蛋了。”


    聽的大家都一直點頭。尼都和阿諾,稍微有點臉紅。貌似他們也是有條件但是沒有好好學習的孩子。阿諾是高中畢業。尼都是大學肄業。


    豆豆一見,“嗬嗬,”笑了起來,對著尼都和阿諾說:“你們啊,守著兩位博士還怕學不到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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