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迴到2小時前,禿鷹出現在審訊室裏,這個年約四十就卸頂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圓臉高顴骨,一雙精芒在爐火的映襯下發著寒光。他盯著被拷打的昏厥過去的高警長,點燃了一根塔山牌香煙。吩咐手下,“去,給我帶一個警察上來。”


    “好嘞。”片刻後兩名赤膊上身的行刑壯漢用推車推著一個跌折了腿,雙臂被鐵鎖鏈捆的像粽子一樣的機甲警察進來。


    隨即,用辣椒水潑在了高警長滿身的傷口上,劇烈的疼痛,瞬間讓高警長蘇醒了過來。


    “高警長,我敬你是條漢子,皮鞭,拔指甲,炮烙,你都挨過來了,這年月能見到把自己的皮肉不當迴事的人也是真的難得。”


    “呸。”身上的劇痛讓高警長麵目猙獰,一口帶著鮮血的痰吐向禿鷹。


    “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從現在起每過三分鍾,我殺一個警察。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你手下的命硬。”


    說罷,彈了彈手裏的煙灰,吐出了一個大大的煙圈。


    一個壯漢將推車推到了高警長身前,旁邊一個行刑的壯漢走上前來,一手裏拿著手動金剛鑽,一手把機甲警察的頭扳到麵對高警長的位置。此刻,這名戰士似乎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即將走向終點。隻見他輕輕的對高警長說道:“頭兒,永別了,如果有來生,我還做你的兵。”說著機械的臉上嘴角微微上揚。


    “小郭,我對不起你,你先走一步,我們還會相見。”高警長話到一半,哽咽著流下了熱淚。


    行刑者迴頭看了禿鷹一眼。禿鷹點頭示意。行刑者將電鑽開關打開,巨大的“滋滋”的鑽頭開始高速旋轉起來。


    “交出警署武器庫的密鑰,我保證非但不殺你,而且讓你當我的副手,我們共同統治這個鎮,這個世界,我做山大王,你做二大王。這樣不好嗎?”禿鷹陰沉沉的聲音響起。


    名叫小郭的機甲警察,在這幾天裏,體內的核動力已經到了極限,這種動力一次性充電,最多可以維持24小時的機體運動。從被這夥歹徒俘獲,到現在5天的時間,已經到了極限的時刻。


    隻見他拚盡最後一點能量,唯一還能動的一條機械腿,猛的彎曲,向後方急蹬,利用腿部迴落的機會,被綁的上肢被慣性向上抬起,小郭張開了機械嘴一口咬向壯漢的咽喉。壯漢原本半蹲在地上,大肚子拖累的,盡管已經感覺到危險,但是一時間竟然站不起來,也躲不過去。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在小郭即將咬上壯漢咽喉的時刻,禿鷹迅猛的衝了過來,人未至,腳先到,一腳踩在小郭的臉上,隨即小郭的頭顱被180度折斷。小郭亡。


    “小郭。”這一刻,高警長的心髒猛的一抽,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讓他大喊了一聲後,又驚厥了過去。


    “廢物”,禿鷹緩緩收迴了腳,順便踢了一腳癱倒在地上的胖子。胖子悻悻的爬起來,一股尿騷氣從他跌坐的地麵上傳出味道來。胖子低聲咒罵著推著推車出去了。


    三分鍾以後,高警長再次被辣椒水潑醒的時候開始,第二名機甲警察,第三名機甲警察,分別被窮兇極惡的胖子行刑者,用電鑽,用大錘鑽破,砸破頭顱,腦漿流了一地。高警長沒有再昏厥過去,他的眼睛已經被仇恨和痛遮住,心裏就一個念頭,“禿鷹,我誓殺你”。


    當第四名機甲警察被當麵大卸八塊的時候,高警長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嘴裏大喊著“禿鷹,x你m的,是男人,給老子來個痛快”。隨著禿鷹陰鬱的笑聲過後,禿鷹大聲嗬斥:“笑話,再不說,你的弟兄就快死光了。”“記住,是你讓他們這樣痛苦的死去的,啊哈哈哈哈哈。”


    一名手下這時候來到禿鷹跟前,對著禿鷹耳語了幾句。禿鷹一聽,對著這個下屬說道:“沒想到,我這邊這麽多人裏麵,還有你這樣的人才。去,把那娘們帶過來。”“是,老大。”一會功夫,這名手下就綁進來一個眉清目秀,但一臉憔悴的女警。正是鎮警署指導員--褚秀蘭。褚秀蘭年芳三十,與其他人不同的是,褚指導員是軍隊退役後被分到警署的,包括高明在內所有人則都是華夏警官學院畢業的。


    高明今年37歲未婚,在這個崇尚自由戀愛的時代,人們已經習慣了晚婚晚育。隻是當褚指導員被分配到鎮警署的時候,高明知道自己的情感之壩快要決堤了。數月前,當高明鼓起勇氣對褚秀蘭表白的時候,沒曾想被褚指導員委婉的拒絕了,說自己還沒有想嫁的打算。高明隻能將這份真摯的情感深埋在心裏,隻想著,能朝夕相處的看到心儀之人又何嚐不是人間一美事。


    如今,高明再次見到思念的她的時候,兩人均已身處險惡之地。高明喉嚨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一天一夜的折磨,已經讓這漢子,心神俱疲。一天一夜的時間,更是無時不在擔憂她的安危。如今見到她了,卻又不知道話從何問起。


    “高警長,你怎麽樣了?”褚指導員開口問道。


    “我,我沒事。你呢?”


    “我也沒事。”


    禿鷹走到了褚秀蘭的跟前,一手摟住褚秀蘭的頭,一邊嗅著發香一邊對著高明說:“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這妞,我還沒有上。”


    褚秀蘭雙手被綁,掙脫不開對方的胳膊,急得用後腦去撞禿鷹的肩膀,嘴裏喊道:“你休想,大不了同歸於盡。”


    “夠烈性,我喜歡。”禿鷹勒緊了肘部,褚秀蘭動彈不得,隻能張大嘴盡力的大口唿吸。


    “高警長,這麽一顆美麗的頭顱要是沒有了,你說好看不好看呢?”禿鷹唏噓的對著高明說道。右手已經從腰間抽出了一把一尺寬的殺豬刀。


    高明的心,急劇的收縮起來,這一瞬間,他的天崩塌了。他可以承受自己的痛苦甚至死亡,也可以承受戰友的死亡甚至在自己麵前被虐殺,但是他卻無法承受他所愛的人在他麵前被殺害,高明雙眼暗淡,對著地麵,茫然的說:“你要的東西我給你,你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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