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


    長安城,羅子燁迴來的消息,不知道怎麽,就傳到了一眾朝臣們的耳中,致使五姓七望皆已經聽到了風聲。


    原本一直以為羅子燁死了的鄭開河更是氣憤不已,壽州漕幫竟然敢騙自己。


    更可氣的是,這段時間羅子燁一直就在揚州,而他兩個月前,就已經去了一趟揚州,卻沒有發現這個事情,自己的兒子,還在揚州丟了一隻耳朵。


    而羅子燁離開長安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一個是關中大旱,貪腐之案。


    李承乾將消息傳遞給李世民之後,李世民並未再追查下去,而是認同了李承乾的做法,將那些涉案的官員全部斬首,整個關中地區直接進行了一次大清洗。


    而這次清洗之後,李世民將皇室子弟和一些朝廷之中與五姓七望牽扯不大的官員放出去,以此來掌控關中地區的局勢。


    因為此次貪腐之事,李世民發現自己對關中地區的掌控很薄弱,借此直接換上了自己的人。


    而此次事情,五姓七望本就不占理,所以隻能忍氣吞聲,任由李世民調換。


    除此之外,最大的事情就是五姓七望諸位家主於兩月之前,突然同時去了一趟揚州,帶迴了自己的兒子,其中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不得而知。


    但長安城中,倭奴國人的身影,卻再次出現。


    不過比之之前,倭奴國人顯得低調了不少。


    羅府。


    長孫無忌,李靖,房玄齡,杜如晦等人下朝之後,結伴而來,來到了羅府正堂之中。


    “子燁,你這可把我們幾個給嚇壞了,我還傷心了好一陣,沒想到今日就聽到你迴長安都消息,原本我還不信,還是輔機說是真的,我才過來看看。”


    李靖開口說道。


    羅子燁笑道:“李兄客氣了,還未恭喜李兄,平定突厥,此乃滅國之戰,日後史書記載,李兄可是要流芳百世了。”


    李靖也是前兩個月才迴到長安,帶著突厥的一眾部落首領們迴來。


    那些部落首領在長安前前後後待了一個月,而後這些部落首領們為了讓李世民不要為難他們,他們直接給李世民上了一個尊號,以表示他們臣服於大唐的爵心,尊稱李世民為天可汗。


    李世民當時龍顏大悅,便賞賜了那些部落首領,於上個月讓這些部落首領們迴了草原。


    李靖聞言,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道:“是啊,流芳百世。”


    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什麽流芳百世都是浮雲,這次平定突厥,自己算是功高蓋主了。


    隻怕自己的結局,與尉遲恭沒什麽兩樣。


    羅子燁似是看出了他的憂慮,旋即轉移話題,道:“聽說頡利可汗如今在長安常住,也不知道那老小子住不住的習慣。”


    此話一出,頓時幾人都笑了起來,隻見杜如晦道:“嗬嗬,你別說,你一說起他,那就有的說了。”


    “前段時間我才去過他那住處,那頡利可汗就是草原上的蠻子,按照子燁你的說法,就是那什麽,對,就是野豬吃不了細康,是這麽說的吧?”


    羅子燁聞言,倒是有些好奇,旋即點了點頭,道:“他怎麽了?”


    “陛下不是給了他一座宅子嗎,而且將他的王妃什麽的都接到那裏去住,可這老小子,他不住房子,反而在院子裏搭了個帳篷,一家人全都住在帳篷裏,你說好不好笑?”


    杜如晦攤了攤手,又無奈又好笑。


    “而且聽說這頡利,偶爾在帳篷裏和妻兒唱歌,聽著挺淒慘的。”


    房玄齡補充道。


    羅子燁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自古成王敗寇,頡利這是懷念草原了。”


    “嗬嗬,就他懷念,我大唐那麽多戰士,難道就不懷念自己的家鄉嗎?要我說,陛下還是對頡利太過仁慈了。”


    杜如晦略微有些氣憤的說道。


    他們對頡利是恨之入骨的,多年來襲擾大唐邊境,有多少大唐兒郎,死在了與突厥作戰的戰爭中。


    “那不如下次再請人家跳兩支舞,你們在長安是看過了,我還沒看過呢。”


    李靖開口說道。


    “哈哈哈...好你個藥師,你也太壞了。”


    頓時,大家都笑了起來,而且出這個餿主意的,就是羅子燁。


    幾人閑聊了一會後,羅子燁便讓人上了酒菜。


    一輪喝下之後,突然房玄齡將羅子燁拉到了一處角落。


    羅子燁見他神神秘秘的,旋即疑惑的道:“房大人這是有什麽事?”


    房玄齡聞言,歎了口氣,道:“此次來,我確實有些棘手的事情要找你。”


    見他這一副犯難之色,羅子燁道:“房大人有什麽事情但說無妨,若是我能辦到的,萬死不辭。”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你走之前,不是告訴了陛下造紙之法和印刷之法,陛下命我造書嗎,這幾個月,造紙工坊和印刷工坊倒是已經進入了正規,但卻還有一難題。”


    “我們在長安開了四家書屋,但如今實在是銷量平平,即便是朝廷的書賣的更便宜,但是這些讀書人卻不願意買朝廷的書籍,反而更願意買五姓七望那些價格昂貴的書籍。”


    房玄齡說道。


    羅子燁聞言,眉頭微微一皺,而後道:“不應該吧?”


    “唉,其實這事,也是有原因的,聽說是五姓七望放出來風聲,若是學子不買他們家的書,便不舉薦這些學子,你也知道,咱們朝廷的科舉製度。”


    確實,現在的科舉製度,依舊以舉薦為主,雖然明麵上那些寒門子弟也能參加科舉,但沒有大的背景,根本沒有他們立足的地方。


    朝廷每年科舉,那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都讓五姓七望給填了。


    羅子燁微微皺眉,而後思索了一下,道:


    “房大人,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在長安城中推行,或許可以在一些下縣中縣推行,長安城中都是些達官顯貴,而且多是世家子弟,他們自然不會來朝廷的書屋買書。”


    長安城是什麽地方?


    除了一些商賈之外,其餘多是達官顯貴,名門望族之人,百姓少之又少,而寒門更是不可能長久的呆著長安城,他們能來照顧朝廷的生意顯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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