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龍脊雪山。


    曦和花朝的腳步也被徹底拖在了原地,那一大群獸境獵犬稱得上是綿綿不斷,主打一個細水長流,不難解決,但是沒辦法放著不管。


    等到好不容易把這一波又一波的獸境獵犬全部消滅,曦剛稍稍鬆口氣,準備著繼續用理之冠和生命執政的權柄找人到時候給某位罪魁禍首來一鐮刀的時候,身後又出現了一個新的空間裂隙,黃金王獸從中出現,狠狠的一爪子撓了下來。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的,這一刻,曦覺得眼前的場景竟然與當初初入提瓦特時做的那個夢,呃,或者說看到的真臨死前的那段記憶重合了。


    不過好在曦並不像真那般不擅武力,巨鐮輕輕掄起,改換成刀背砸向了黃金王獸。


    先前在鶴觀那個向幾人絲滑滑跪的黃金王獸現在這麽悍不畏死的殺向自己,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


    一擊將黃金王獸砸的頭暈眼花,不識東南西北後,地脈扭成繩索,將之捆在地麵,花朝也配合默契,同一時間生命的力量也迅速浸入黃金王獸的身體,探查著對方的具體狀態。


    而另一邊,阿斯莫德在通過空間成功令幾人陷入混亂猜忌後便悄然離去,大致確定曦也在雪山以後,空間變幻,男人的身形出現在了寒天之釘下,看著不遠處奧賽爾處處留手與跋掣纏鬥,最終徹底被拖在了寒天之釘的不遠處。


    嘴角微微勾起,不枉他想法在【黃金】萊茵多特的不斷追殺下將愚人眾的那個執行官和漩渦之魔神拉進局裏。


    雖說過程多少曲折了點,但總歸最後成功把她拖在了龍脊雪山,而且,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也能順帶著擺脫萊茵多特那個瘋女人。


    畢竟,世界與深淵,這兩者之間可從來不是簡單的某一方壓製某一方的關係啊——


    無序混亂,為世界所排斥,這是屬於深淵的力量,此刻這份力量正隨著阿斯莫德的低語,逐漸刻畫出一個繁雜古老的陣法。


    原本被鎮壓住的黃金王獸與同奧賽爾纏鬥的跋掣也於同一時間開始躁動,曦微微斂眸,強壓下心中的那點子不安,將力量大麵積鋪開,試圖找到那點不安感的來源。


    “唔——”


    “曦!”


    曦難受的蹲下身,原本被封印在體內的深淵之力突然躁動,曾經好不容易形成的平衡在瞬間打破。


    曦隻覺得那一瞬間仿佛迴到了當初在深淵掙紮求生的那段時間,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熟悉的一切都不複存在。


    就好像,就好像——一覺醒來,美夢破碎,往日美好化作浮雲飄散,隻有破碎不堪的現實可以麵對……


    不自覺調用起理之冠的權柄,地脈的力量不知為何默默湧現,逐漸與深淵的力量抗衡,卻又因為缺少係統性的調度而在深淵的進攻下節節敗退。


    “曦。”


    “曦!”


    “曦——!”


    “小朝?”


    生命的力量於黑暗之中聚沙成塔,點點光亮堅定的劃破黑暗,曦下意識的抓住了那道光,然後一步踏空,跌入花朝的懷抱之中。


    曦下意識的蹭了下,隨後動作一頓,反應過來一件事——花朝現在並沒有能力出現在提瓦特大陸。


    但曦可以確定麵前的人百分百就是花朝,那就隻能是因為現在所處的空間特殊了——


    曦簡單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旋即沉默著握緊了巨鐮。


    這裏是深淵的最深處——


    而且,就在剛才,她好像隱約感覺到了理之冠的位置……


    ………………………………


    而無序的空間之中,散兵倚在一堆深淵巨獸破敗的屍體上疲憊的喘息著,看起來狀態虛弱極了。


    至少——在阿斯莫德感知之中是如此的……


    空間變幻,殺機暗藏,深淵化作利刃,對準看起來毫無防備的散兵的心髒,猛的刺出。


    而於此同時,驚霆炸響,萬千雷光混雜著死亡的權柄於頃刻將周匝空間摧毀,阿斯莫德帶著驚詫的神情尚還凝固在臉上,散兵的長劍便已然擊碎了阿斯莫德臨時布下的屏障,穿透了他的心髒。


    “咳,咳咳……”


    阿斯莫德咳出一口血,隨手抹去嘴邊的鮮血,揮出一道攻擊,逼退散兵。


    剛想用深淵的力量恢複傷勢,卻恍然驚覺死亡的權柄早已隨著那道攻擊侵入身體,此刻也在瘋狂的阻止著自己身體的恢複。


    “哈——”


    真是,意料之外……


    不過,也不是不能將計就計一下,畢竟——這次真正要做的事情已經成功了啊……


    阿斯莫德勉強擋住了散兵的下一道攻擊,被震退數步。


    而且,世界的排斥也越來越強烈了……


    深淵的力量暴漲,阿斯莫德感受著體內越發強烈的排斥感飛速後退,其間還不忘阻撓散兵追擊的步伐。


    在阿斯莫德的有意引導下,【黃金】萊茵多特也帶著阿貝多和米勒克爾也正飛快的往這個方向趕。


    空間變幻,深淵的力量隨之暴漲,侵蝕起周圍的一切,同時也飛快的將阿貝多和米勒克爾兩人扔了出去,萊茵多特不得不停下腳步,轉而優先應對起周遭的深淵之力。


    阿斯莫德有意引導,而萊茵多特與散兵之間並不算熟悉,加之深淵有意無意的幹擾,不知不覺間,兩人逐漸走向了對立。


    阿斯莫德勾起唇角,滿意的看著兩方互相試探著拖在了原地後不再戀戰,抽身便走。


    另一頭,確定阿斯莫德確確實實是走遠了以後,散兵和萊茵多特默契停手,轉而開始一起嚐試破開兩人所處的空間。


    沒辦法,誰讓生命的權柄那麽具有代表性呢~


    至於萊茵多特什麽時候使得自己身上出現了來自於生命權柄的力量嘛——


    那就需要把時間稍稍往前拉一點了……


    阿貝多到底是跟萊茵多特待過很長時間,對於萊茵多特的了解自然也遠高於對其了解極為有限的米勒克爾。


    所以在三人在這片空間中分開後不久,阿貝多便很快憑借著對於萊茵多特的了解與其匯合,並將先前花朝留在自己身上的蝴蝶轉交給了萊茵多特。


    故而並不算熟悉的兩人很快便在深淵的幹擾下確認了兩方相同的立場,並進而推斷出對方的身份。


    之後的所謂對峙,也不過是在阿斯莫德麵前裝裝樣子罷了。


    至於為什麽不借機追擊下去——萊茵多特和散兵都沒有足夠的把握將阿斯莫德徹底留下或者說再對阿斯莫德真正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亦或阻礙。


    換言之,追擊下去的意義不大,風險遠大於迴報。


    更何況兩人並不足夠熟悉彼此,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雖說憑借著生命的力量和各自的方式確定了彼此的身份,但終究是不夠了解,兩方又都是謹慎的人,更沒有辦法做到真正將後背托付給對方。


    與其配合不默契的在接下來的追擊中出現意外,倒不如順勢而為,暫時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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