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強行拖迴住處的拓跋孤在迴過神來之後後悔不已,他剛剛就應該發現那些都是苻萇想要激怒自己的手段才對,結果自己不僅沒有發現那是一個圈套,反而是直接鑽了進去。


    “來人啊,立刻派人去稟報秦國皇帝,就說代國使者喝醉了酒,若是有什麽禦前失儀之處,還請恕罪。”拓跋孤立刻喚來同行的副使說道。


    為今之計,也隻好先用酒醉這個拙劣的借口去掩蓋這些東西了,拓跋孤頗為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隨後,在接下來的幾天,拓跋孤則是先稱病一直躺在使館之中,靜待外邊的一舉一動,直到足足過去了幾日,也沒有見苻萇派人前來興師問罪,拓跋孤那顆懸著的心這才稍稍的放鬆了一些。


    接著,拓跋孤便再次喚來了副使吩咐道:“你立刻帶人去到丞相府還有武都王府、司空府送去一份事先準備好的禮物,若是問起緣由,就說希望他們他們可以在皇帝麵前替代國美言幾句,勸說皇帝釋放迴之前抓獲的所有的代國俘虜。”


    “遵命。”副使也是應了一聲,立刻轉身出去安排了。


    武都王府內,苻安正悠哉悠哉的躺在椅子上,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這時,一個下人走了過來稟報道:“武都王,門外代國副使求見。”


    “啊?”苻安先是一愣,有些沒有迴過神來,代國使者前來長安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隻是如今自己已經辭官,再加上這種事情又不歸自己管,他便也懶得去操心。


    “你去看看固安公在不在府裏,若是他在的話,就叫他去接待一下那代國使者吧。”苻安想了想,覺得現在還不宜自己出麵,於是準備叫苻鑒前去處理。


    “是。”那下人也是應了一聲,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苻鑒便來到了苻安的身邊。


    “怎麽樣?那代國使者前來,所為何事啊?”苻安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兒子問道。


    “迴父王,那代國使者來王府是送了一些禮物,並且希望父王可以在陛下的麵前,替代國美言幾句,然後讓陛下把先前的代國俘虜都給放迴去。”苻鑒恭敬的迴答。


    “禮物你可是收下了?”苻安麵帶思略的問道。


    “那代國使者兒子怎麽攆都攆不走,隻得先收下禮物,讓他離開了,兒子要不叫人將那些東西送到皇宮裏去,告訴陛下?”苻鑒想了想說道。


    “不急,可知道那代國使者都給哪些人送去了禮物,還是說,隻是單單隻給我們一家送了?”


    “兒子已經派人打聽過了,丞相府和司空府都收了代國使者的禮物。”


    “好,既然如此,那為父就替他們在陛下麵前美言上幾句吧,至於能不能成事,就要看陛下的心思咯。”苻安說罷,便起身朝著書房走去。


    而另一邊的司空府中,王墮在派人打聽了一番消息之後,也是采取了和苻安一樣的辦法,給苻萇上書。


    很快,苻安和王墮二人的奏疏便呈到了苻萇的麵前。


    苻萇在看完二人的奏疏之後,便詢問忠祿:“阿祿,這代國可還有什麽俘虜在長安的?”


    忠祿想了想迴答:“陛下,據奴所知,那代國有一個名叫陸幹的部落酋長還幾十個代軍士卒還被關在長安,其餘的就再不知道了。”


    “罷了,罷了,你去命人將陸幹那些代國俘虜統統都歸還給拓跋孤吧,順便派人告訴他們,我大秦既然可以活捉他們一次,那肯定能夠活捉他們第二次,叫他們迴去以後都小心點,不要再招惹我大秦。”苻萇隨意的說道。


    “奴遵旨。”


    很快,被關押在長安城中的陸幹一行人便都被放了出來。


    拓跋孤見狀,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帶不迴去侄兒侄女了,於是便派人給苻萇上書謝恩之後,就帶著陸幹等人踏上了北歸的道路。


    而此時,呂護也是率兵大破晉軍,晉國河南太守戴施率領麾下士卒兵敗退往宛城守衛,呂護趁機率兵進一步包圍洛陽。


    洛陽守將冠軍將軍陳佑麾下兵馬不到兩千人,他見燕軍來勢洶洶,便立刻派遣使者南歸向朝廷告急。


    直到四月,陳佑的使者才抵達建康,晉帝司馬丕得知消息後,立刻召集群臣商議該如何應對,畢竟洛陽乃是故都,之前便多次淪陷於胡人的鐵蹄之下。


    他們好不容易才收複了洛陽,如今要是再次被胡人給攻陷的話,民心和士氣恐怕會大大降低的。


    而經過一番商議之後,晉廷決定,先由北中郎將、徐、兗二州刺史庾希和竟陵太守鄧遐一起率領水軍三千人幫助陳佑守衛洛陽。


    同時又派遣使者,前往各地招募義軍,前去支援洛陽。


    不久之後,一封奏疏便被呈到了司馬丕的麵前,司馬丕在看完奏疏上的內容之後,便扭頭看向與自己同行的司馬昱。


    “叔祖,您瞧瞧,話說這沈勁是何許人也?”說著,司馬丕便將奏疏遞給了司馬昱。


    司馬昱好奇的接過奏疏,展開奏疏一看才發現是一個名叫沈勁的人上書自願招募士卒前往洛陽協助陳佑守城。


    “迴陛下,臣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沈勁應當是前宣城內史沈充之子。”司馬昱迴答。


    “沈充?”聽到這個名字,司馬丕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原來在太寧二年(324)的時候,大將軍王敦準備篡位,於是約時任大都督的沈充一同起兵。


    司馬丕的祖父,也就是當時在位的晉明帝司馬紹得知消息,立刻派遣沈充的族人沈禎前去勸阻,並答應任命其為司空,結果卻被沈充拒絕。


    後來,王敦兵敗,沈充也被晉軍擊敗,他一路倉皇逃竄奔至舊將吳儒的家中,而吳儒為了賞金,便將曾經待他不薄的沈充誅殺,以求賞金。


    “叔祖,朕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那沈充死後,其家族都遭到了牽連,為何這沈勁還會活著呢?”司馬丕問道。


    因為在沈充死後,其家族便被朝廷下詔淪為了刑家(受刑者的家族),而沈勁既然作為沈充之子,按理來說,也應該是被朝廷給嚴懲了才是,可現在居然還活在人世。


    (司馬睿——>司馬紹——>司馬衍——>司馬丕


    司馬睿——>司馬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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