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果真是喜脈嗎?”苻萇還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張太醫一邊捋著胡須,一邊點頭道:“沒錯,老臣豈敢欺瞞殿下與太子妃。”


    “阿姊,我…我要做父親了。”苻萇滿臉驚喜的看向強姝。


    強姝臉頰緋紅,看向苻萇:“瞧你那高興的樣子。”然後又對張太醫說道:“多謝張太醫了,隻是需不需要給我開幾副藥服用?”


    “太子妃勿憂,現在開安胎藥為時過早,老臣先給太子妃開幾副調養身體的藥吧,等到胎兒月份再大一點的時候,老臣再給太子妃開安胎藥。”張太醫迴答。


    “好,那就有勞張太醫了。”強姝微微頷首。


    苻萇這時也是將忠祿喊了進來,叫他取出幾兩銀子送給張太醫,張太醫半推半就還是收下了,等到張太醫離開之後,苻萇又趕緊叫忠祿安排人去通知苻健和強皇後。


    “阿姊,我真的沒有想到,我就快要做父親了。”苻萇將手輕輕的蓋在強姝的小腹之上說道。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強姝也是感慨的說。


    “阿姊,你希望是個男孩還是個女孩呢?”苻萇問強姝。


    “男孩女孩都好,都是我的孩子。”強姝迴答。


    “嗯,都是我們的孩子,如果是女孩,我希望她可以和阿姊你一樣漂亮,如果是男孩,我就將他培養成一個男子漢。”苻萇也說道。


    約莫過了一刻鍾,強皇後急急忙忙的走進了東宮:“萇兒,姝兒真的有孕了?”


    苻萇迎上去對強皇後說:“母後,你先坐,阿姊確實是有孕了,剛剛已經叫張太醫來看過了。”


    強皇後坐到一旁詢問苻萇:“哦,張太醫可是說什麽了嗎?”


    “母後,張太醫說孩子月份還小,等到月份大一點才會給阿姊開安胎藥,目前就是先開一些藥給阿姊調養一下身體。”


    “嗯,既然如此,你現在可就暫時不能和姝兒同房了,一切等到孩子出生以後再說吧。”強皇後點點頭說道。


    苻萇頓時癟了癟嘴,他本來還想著今晚再和強姝重溫一番呢,沒想到倒是出了這麽一個事情,但是他也分的清孰輕孰重,當即點頭:“母後放心,這些我都明白,我會好好照顧阿姊的。”


    強皇後白了兒子一眼:“得了吧,你什麽德行我還不知道嗎?明日我會給姝兒安排兩個嬤嬤過來照顧她的起居的,你呀把你自己管好就可以了。”


    苻萇聽後又是尷尬的撓了撓腦袋,就在這時,苻健也走了進來,看到妻子也在,他先是看了一眼強姝,然後看向苻萇:“太子妃真的有孕了?”


    苻萇便又把剛剛給強皇後說的話給苻健重複了一遍,苻健聽後也是微微頷首:“好,我到時候吩咐張太醫,叫他從今日起就專門負責太子妃的事情。”


    “兒子謝過父皇。”


    隨後,苻健和強皇後又說了幾句話,便帶著苻萇走出了宮殿,留下強皇後與強姝姑侄在殿內交談。


    “好,好啊,太子妃有孕,若是再誕下一個皇孫那就更好了。”苻健仿佛是在自言自語的說。


    苻萇聽到後,給苻健說道:“父皇,生兒生女這些自有定數,不可強求的。”


    “嗯,你說的也對,隻是為父現在真的特別希望可以有一個小皇孫了,你是你們兄弟中最大的一個,為父自然是希望你先給為父一個嫡皇孫啊。”


    接著苻健又說:“既然太子妃有孕在身,那這段時間你也就不要和她睡在一起了,魚婉那邊你也要多去去,人家畢竟是你的側妃嘛,兩個你都要照顧到的嘛。”


    苻萇當然明白父皇的意思,他和魚婉算是政治聯姻,自兩人成婚起,苻萇前往魚婉處過夜的次數不過寥寥幾次,如今剛好趁著強姝有孕,他再去魚婉那裏多住幾次,到時候魚遵那邊也就說的過去了。


    於是他迴答:“父皇盡管放心,兒子自然明白,隻是父皇整日操勞國事,還得注意身體啊。”


    苻健也知道兒子是在關心自己,便點了點頭:“嗯,為父的身子骨還好著呢。”


    “對了父皇,現在災荒的情況如何了?”苻萇突然想起來災荒的事情,於是便問道。


    “災荒嘛,目前來說整體情況還不錯,我已經安排人去負責此事了,想必要不了多久應該也就可以平息了。”


    苻萇想到二月即將來臨的蝗災,便憂心忡忡的給苻健說:“父皇,恕兒子直言,兒子覺得應該還要做好預防蝗災的措施。”


    苻健自然知道兒子不會無的放矢,於是問道:“你覺得災荒之後會有蝗災?”


    苻萇點了點頭:“對,父皇你想,一般災年之時必有其他災害相伴,像當初王莽時期,便是旱災與蝗災相繼而至,給百姓造成了極大的損失,因此兒子害怕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我們得提前做準備啊。”


    聽到這裏,苻健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為父迴去便安排人手提前做好預防措施。”


    等苻萇再次迴到主殿的時候,強皇後還在和強姝說著什麽,看到苻萇進來,強皇後立刻就對兒子說道:“萇兒,從今晚開始你就別和姝兒一起睡了,你們兩個先暫時分開睡吧。”


    苻萇苦著一張臉對母親說:“母後,你是不是太過於緊張了,兒子就算和阿姊一起休息,那我也是堅決不會對阿姊動手動腳的,有這個必要嗎?”


    聽了苻萇的話,強皇後則是把他瞪了一眼:“你懂什麽?一切聽為娘的安排就是了。”


    而強姝則是瞪了苻萇一眼,她這個親身經曆者自然知道苻萇就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


    被母親和妻子嫌棄的苻萇見狀,隻好無奈的擺了擺手:“好吧,好吧,是你們贏了,那我去別處睡就是了,阿姊今晚就睡著這裏吧,母後,那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慢慢聊。”說完,苻萇便失落的離開了。


    “姑母,表弟有些不高興了呢。”望著苻萇離去的背影,強姝小聲的對強皇後說道。


    強皇後則是冷哼一聲:“這些年就是太縱著他了,姝兒你也是,一直給那臭小子說話。”


    強姝莞爾一笑:“母後,他既是我的表弟又是我的夫君,我不替他說話又該替誰說話呢?”


    “我看你啊也是被那臭小子被帶壞了。”強皇後說道。


    而離開主殿的苻萇則是慢慢悠悠的來到了偏殿魚婉的住處,此時的魚婉也是早已睡下,隻是並沒有睡著。


    魚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她不禁迴憶起了之前還未成為太子側妃的時候,那時候在家中她享受著父親的寵愛,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直到一年前祖父告訴她,她被選做太子側妃,當時的她還不清楚自己未來的生活是怎麽樣的,直到現在,進宮一年的她,可謂是看盡了世間冷暖。


    雖說她幾乎天天都可以見到太子殿下,可是那又怎樣,太子殿下到她這裏留宿的次數寥寥無幾,此時的她才算明白了之前那些困守於深宮之中的女子的苦惱。


    從入宮的那一刻起,她們就已經被標記上了皇室的標簽,她們的這一生,也就隻能隨著皇室的起落而起落,此時的她們,除去這一身血肉以外,再也沒有屬於自己的東西了,包括性命。


    “吱呀~”,偏殿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邊推開,這叫魚婉頓時嚇了一跳,她趕緊把自己包裹在被子裏邊,然後看著殿門的放向小聲的詢問道:“是誰在那裏?”


    “是我。”門口傳來了苻萇的聲音。


    “太子殿下?”魚婉連忙起身披好衣服,然後又將油燈點亮,苻萇看到燭火,反手關好殿門,然後來到了魚婉的床前。


    “殿下這麽晚前來是有什麽事情嗎?”魚婉好奇的問道。


    苻萇坐在床沿上,隨口答道:“阿姊懷孕了,所以我就來你這裏了。”


    魚婉心裏有些吃驚:“太子妃懷孕了?”


    “嗯。”苻萇百無聊賴的點了點頭。


    “那殿下今晚可是要歇息在這兒?”魚婉壯著膽子問道。


    不想苻萇卻是轉過頭一把捏住了魚婉的下巴,在燭火下的魚婉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眼神中還帶有一絲慌亂,這讓苻萇不由得愣住了,他不知道是自己以前沒有仔細打量過魚婉,還是因為今夜燭火的原因,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女子竟然也是如此的美麗。


    苻萇慢慢鬆開捏著魚婉下巴的手,將其放到了她的後腦勺處,然後在燭火的閃爍中,兩人的唇慢慢的貼在了一起,苻萇在饜足一番之後喘著粗氣盯著魚婉。


    而魚婉看著苻萇的變化也已經知道自己今晚要麵對什麽,於是紅著臉埋下頭聲若蚊蚋的說道:“還請殿下垂憐。”


    (注:《漢書》王莽傳記載在地皇三年(22年)四月的時候:“枯旱霜蝗,饑饉薦臻,百姓困乏,流離道路。”而當年夏天“蝗從東方來,蜚蔽天”,“流民入關者數十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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