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姚盼兒簡直不敢相信。


    這小姑娘怎麽會是高寒的妹妹呢?天下沒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吧?


    “我爹還有個這麽小的妹妹?”


    高仁心裏更懵了。


    轉念一想又不可能,自己祖母都多大歲數了,若是按照這個小姑娘的歲數往前推,豈不是跟自己差不降生?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明明記得,那個時候祖父早過世了!


    隻見小姑娘的兩隻胳膊緊緊地把高寒的左臂抱在懷裏,清秀的眸子紅潤無比,淚珠啪嗒啪嗒的下落。


    哭的渾身都在顫抖,著實挺可憐。


    “小妹妹,你認錯人了吧,我怎麽可能會是你的哥哥呢?”


    高寒腦海嗡鳴一片,他看了老嫗一眼,似乎在求證什麽。


    老嫗頓時瞪大濁眼,仔細瞅了瞅這小姑娘,連連搖頭,哭笑不得地解釋道:“天底下哪有母親不認識自己親骨肉的啊,這小姑娘長得雖然水靈,可真不是娘生的啊!”


    高寒更是欲哭無淚。


    這小姑娘絕對是認錯人了吧?


    “你們是在哪裏碰見她的?”高寒問。


    “是在建康城門口,她這般年紀就孤苦伶仃,流落街頭,還有幾個漢子見她呆呆傻傻,就對她心懷不軌,我擔心她被壞人擄走,這才將她帶迴來。”


    說著,姚盼兒就從袖口處取出一塊玉盤,遞給高寒。


    “夫君你看,這是在小姑娘身上戴著的,我想著或許能夠憑借此物幫她尋親……”


    “原來如此!”


    高寒看了眼小姑娘,模樣挺好看,不過就是哭起來根本止不住,倒不像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反而像是稚童。


    看起來呆呆傻傻的!


    接過姚盼兒手中的物件,那是一塊掌心大小的玉盤,質地溫潤,通體呈黃綠色,在陽光的照射下,表麵似乎還掛著一層熒光,不像是俗物。


    在古代有這種東西的,非富即貴,完全可以當做傳家之寶。


    那為何小女孩會流落街頭呢?


    難道家道中落了?


    諸多疑問浮上水麵,恰好就在高寒思索小女孩身世的時候,他的腦海中響起了係統的聲音。


    【叮!係統檢測到此物靈氣充沛,內藏玄機,正在嚐試破解玉盤封印……】


    【99%】


    【……】


    【……】


    【……】


    【99.5%……】


    我靠,這也太慢了吧,不過這玉盤竟然蘊含靈氣,內涵玄機,莫非是什麽寶貝……高寒開口問道:“小妹妹,這玉盤是你家族傳下來的嗎?”


    聽到高寒的聲音。


    小姑娘慢慢止住抽泣,小聲道:“是一個壞老頭的東西,臨來這裏前,我搶走了他的玉盤。”


    “哥哥你想要就給你了……”


    小女孩仍舊是抱著高寒的胳膊,死死不撒手。


    “這麽好?”


    高寒十分驚訝。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還真是這樣的道理,既然收了人家的玉盤,起碼得幫人找到親哥哥吧?


    “來人啊。”


    “將軍!”兩名女仆緩緩走來。


    “你們兩個先帶她去沐浴,然後再去街上的布料鋪子,讓老板給她量量尺寸,做幾件新衣服!”


    “諾!”


    在高寒的耐心安慰之下,小姑娘一步三迴頭,極為不舍的跟著她兩個離開了。


    “將軍!”


    姚盼兒給高寒使了個眼色,想要陪著小姑娘一起去。


    高寒當即猜出了她的意思,笑著點了下頭。


    姚盼兒便跟著出去了。


    將母親安置妥當後,高寒在侯府之內擺下宴席。


    高仁,魏延,龐統,魯肅。


    四人紛紛入座。


    而黃忠則是跟著高寒並列上座,前者霎時笑的合不攏嘴。


    “此番多謝黃老將軍的一路護送!”高寒拱手,一杯清酒下肚。


    “嗬……高寒將軍不必客氣!”黃忠同樣飲酒一杯,緩緩道:


    “要說這次來建康的路上,還真出了些事故,不過虎父無犬子啊,高仁侄婿一人一戟就將那臧艾殺了個人仰馬翻!”


    “臧艾?”


    “沒錯,爹,這臧艾是臧霸的兒子,奉他父親的命一直佯裝成賊匪潛伏在江東,依靠北方的合肥,持續騷擾邊境,他還對母親不敬……”


    說到此處,高仁撓了撓頭,悻悻然道:


    “所以孩兒……一戟擊殺了他,又派人將臧艾的一隻臂膀送去了合肥。”


    “竟有此事?”


    高寒放下酒杯。


    眼神之中的寒光逐漸聚攏起來。


    當時替孫權攻下合肥後,他便迴了荊州,奈何這孫權根本守不住,曹操派遣張遼過來,又給奪了迴去。


    可你截殺誰的家眷不好,非要在老子頭上動土。


    這不是找打嗎?


    “修整幾日,我定親自領兵前往合肥!”


    高寒冰冷的說道。


    高仁頓時來了精神:“我與父親同去……”


    “稟報將軍!”


    “有聖旨一封,從許昌發來!”


    恰好此時,兩名護衛帶著一位身著官袍的太監從府外而來。


    隻見那粉麵鴨嗓的太監邁開步伐,直接越過侍衛而來。


    “停步,將軍還未請你進去!”


    侍衛當即攔住了他。


    “嗯?”太監翻了個白眼。


    “你們兩個有幾個腦袋,竟然攔我?”


    “這……”看到太監從袖口掏出聖旨,二人都有些猶豫,沒敢繼續攔著。


    隻能眼巴巴看著太監直奔侯府殿內走去。


    “聖旨親臨,爾等為何不跪?”


    尖銳的嗓音從太監的喉嚨中發出,環繞在殿內,太監眼中睥睨之色十足。


    宴席上的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這麽些年來,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眾所周知,這聖旨根本就不是皇帝的意思,而是他曹操的意思。


    跪聖旨的從來都隻要劉備一人罷了。


    高寒不是他大哥,他想跪便跪,若是不想跪,誰說也無用。


    尤其是麵對這樣的頤指氣使時!


    “聖旨到了給我便可,你出去!勿要擾了我父親與諸君的酒興!”


    見沒人起身,自己父親也穩坐上位,高仁當即站起來。


    殿內屬他小,當小輩的必須要有眼力!


    “什麽?”


    “你一個毛頭小子竟然對聖上大不敬,還不速速給我跪下接旨!”太監伸出手,就往高仁的臉上招架。


    沒人接旨,他本來就生氣,而高仁模樣稚嫩,又一介孺子模樣。


    打不了高寒的囂張氣焰。


    那就打你!


    ………………………………


    ………………………………


    ………………………………


    (下)


    太監的手掌帶著狠厲風勢,往高仁的臉上扇去。


    就在這一瞬間。


    高仁抬起右手,赫然用力一抓!


    “咯吱!”


    筋骨之間發出一聲悶響。


    太監的手腕處突然傳來劇痛,這種感覺就像是把手伸進老虎嘴裏,讓老虎咬了一口的感覺,手都要掉下來似的。


    刺骨的痛意讓他忍不住慘叫出聲:“——啊!”


    “你想幹什麽?”


    高仁的小臉陰沉,眼睛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粉麵鴨嗓的老家夥。


    順勢抓起他的手腕往上一提,就像是拎起一隻狗崽子一般將他提溜起來。


    “我……我可是曹丞相的人,你不能殺我,否則曹丞相饒不了你!”


    太監的聲音都在顫抖,但仍是強撐著勢頭叫板。


    高仁冷哼一聲,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肩頭,稍微用力往下一拉。


    “——嗤”的一聲。


    太監所穿的官服直接被卸下一隻袖子。


    沉甸甸的,往裏麵摸去,聖旨就放在其中!


    接著高仁胳膊一揮,一股巨力出現,太監的身體宛如一顆人肉炮彈,被砸出門去。


    撲通一聲。


    門外兩位侍衛低頭一看,嚇了一跳。


    這老太監竟然直接被砸暈過去了。


    高仁公子好大的力氣啊!!


    “爹,聖旨!”高仁大步上前。


    打開一看,高寒突然就皺起了眉頭。


    “居然邀請我去鄴城參加宴會,讓我在鄴城聽封,曹操這是什麽意思?他居然會讓皇帝封賞我?”


    “聽封?皇帝封了父親什麽爵位?”


    “是個西涼候。”


    高寒不緊不慢地迴答。


    “西涼候?不對啊爹,你橫掃江東已經這麽長時間,難道不是應該封賞為東吳侯嗎?”


    是啊!所有人都覺得不對勁。


    隻見高寒閉口不言,像是在思索什麽。


    而此時,黃忠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他當即放下酒杯道:


    “莫非……曹操將東吳封給劉皇叔了?!”


    殿內之人皆是一愣。


    魯肅和龐統兩個文臣率先眸子一縮。


    不由得緊緊皺起眉頭。


    “黃老前輩猜對了,這聖旨中,確實說要讓我大哥前來管轄東吳。”


    “這這這……”


    “不可啊將軍,這一定是曹操的挑撥離間之計,他是想讓劉皇叔與您兄弟情義破裂啊!”


    鳳雛龐統站起身,十分著急的開口。


    “而且他封將軍為西涼候的用意,是故意讓馬氏父子對將軍心生敵意,以此來扼製咱們的勢力!”


    魯肅也開口分析。


    不過關於這些,高寒自然是明白的。


    曹操懼怕他與劉備合力北伐,這才故意挾天子以令諸侯,迫使二虎相鬥。


    “諸位莫急,曹操此計斷然不會成功的。”


    高寒淡然開口。


    劉備何許人也?


    一個說出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人,怎麽可能會侵占自己兄弟的地盤。


    張飛關羽也絕不做不出這種事的!


    寧學桃園三結義,不學瓦崗一爐香,這句話可不是瞎講的。


    再者說,這等計策在諸葛亮眼中,簡直不堪一擊!


    孔明機智若妖,一眼便可識破!


    “這曹賊心腸果然歹毒,待喝完這杯酒,我黃忠即刻返迴荊州,向主公說明此事!”


    黃忠正氣十足的道。


    “說的好!”


    龐統眯起一隻眼睛,笑眯眯地道:


    “他曹操不是怕我們合力北伐嗎,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偏偏向北起兵,至時,定然嚇得他曹孟德滿城逃竄!”


    高寒點頭。


    確實是該做點什麽了!


    ……


    與此同時的荊州。


    劉備跪在地上,剛接完聖旨,但當他與諸葛亮等人看完這聖旨的內容後。


    眾人的臉色霎時就變了!


    “曹賊害我啊!”


    劉備心中憤苦。


    “我視高寒如親弟,他居然讓我去管轄江東,那可是我五弟親親苦苦打下來的地盤,備,寧死不能從啊!”


    關羽,張飛,趙雲三人站在一側。


    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是啊大哥,這一路五弟幫了咱們這麽多忙,救咱們於危難,又幫我們擊退強敵的,咱們萬萬不能幹出這種背信棄義之事啊!”


    張飛黑手一攤,十分氣惱。


    “三弟所言甚是!”


    關羽眼角愈發紅豔起來,那是生氣的征兆,冷聲道:


    “如今曹操挾天子於許昌,視我等兄弟情義為虛名,決不能上了他得當,使咱們兄弟鬩牆!”


    “主公,在下建議北伐!”


    趙雲一身銀袍,也拱手說道。


    劉備點頭不止。


    他都明白,也決不能上當!


    “哈哈哈哈~”


    恰在此時,所有人都氣憤的時候,諸葛亮卻是爽朗一笑,心中十分舒暢。


    “主公啊,曹操此計甚是可笑啊!”


    “一個人在什麽時候,才會去挑撥人家兄弟的情誼?”


    “請諸位試想,若是現在有一顆參天大樹,樹皮堅硬無比,且又長滿尖刺,現在若是想讓這可大樹枯死,有什麽好的辦法?”


    諸葛亮擅使離間之計,自然懂得精髓:


    “辦法隻有一條,那就是使這顆大樹從內部開始腐朽枯爛,當外部無堅不摧的時候,那就隻能從內部發展矛盾了。”


    “所以曹操此計,恰恰暴露了他的忌憚,他的恐懼!”


    “隻要我們從荊州出兵向北,高寒則是從合肥向北出兵,二力合為一股,便可猶如一把利劍,直插中原腹地!”


    “攻鄴城,取許昌,一定乾坤!”


    從不同的視角看待問題。


    有時候這問題也便不再是問題。


    關張趙三人霎時亢奮起來,他們日夜操練,早就等待這一刻了。


    “好,待我書信一封送給五弟,將此事商定!”


    劉備收拾好心情,研墨提筆。


    雖隔兩地,臥龍鳳雛二人卻都是提出了北伐的建議,因為他們看出了曹操的虛張聲勢。


    恰恰就猶如人性,有些時候,一個人他越是張牙舞爪,那麽他也就越害怕別人攻擊他。


    可事實真的如此嗎?


    若是說之前,那倒是非常之正確!


    可機緣這個東西,往往是最說不清道不明的。


    “唿……”


    “我的《大夢劍訣》已修煉至略有小成,可在夢中攝人魂魄,囚於劍中,雖然達不到夢中殺人的地步,但這已經夠了!”


    鄴城丞相府邸內。


    曹操一雙三角眼豁然睜開,幽暗之光迸射而出。


    “嗬……高寒,今夜就先從你的身邊之人下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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