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幾人隻好把謝雲華抬到另一間客房。


    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宮誠和趙舒新也說要休息一下,也沒打地鋪,趴在桌上就開始睡。


    出了房門,秦無涯有些心疼地說:“那壇酒怎麽辦?等他們醒過來的話可就沒這麽香了,要不高兄陪我喝了它?”


    高越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會喝酒。”


    “謙虛,絕對的謙虛。”秦無涯眯著眼,撇著嘴說道:“你這態度就跟當初我去東山找你的時候一樣,太虛偽了。”


    高越苦笑,“我是真不能喝,不信你去問櫻琪。”


    秦無炎自然是不信高越的鬼話,他堅信一個劍術這麽強的人酒量一定也不差,他提著酒壇子就跟著高越去找孫櫻琪。


    孫櫻琪知道他們的來意後,笑得合不攏嘴,“他呀,是真不能喝酒,半斤就不省人事了,再以後啊,一聞到那味兒就頭暈得想吐,遜死了!”


    一般來說,孫櫻琪說這種話的時候應該是一臉嫌棄才對,但是那一晚某人喊了一晚上她的名字,整的街坊鄰居都來砸柳家的門,孫櫻琪是在笑這個,高越此時也是尷尬地頭腦發熱。


    “不對,不對不對。”秦無涯一副明白過來的樣子,“你們小兩口合起夥來騙我,絕對的。”


    “我們為何要騙你啊。”高越很是無奈地說道:“那我當著麵喝一口給你看看。”


    秦無涯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他給高越倒了一碗。


    高越端起碗聞了聞,隻覺衝得頭大,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雙眉緊皺,嘴也有些撇,他屏住唿吸極為艱難地喝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咽就全噴了出來,頓時渾身冒汗。


    還沒完,高越突然嘔了一下,感覺喉嚨有東西,隨後馬上站起身衝到房外,在花叢裏吐了一肚子酸水。


    停止了嘔吐,高越頭疼得厲害,像是沒了力氣般強行站直了身子,看著跟出來的秦無涯說道:“這下你總該信了吧。”


    秦無涯看著被酸水熏得沒了生氣的花,道歉說:“不好意思,是我太固執了。”


    孫櫻琪走過來扶著高越,微蹙著眉,有些生氣地對著秦無涯說道:“雖然這麽講有違做客之道,但我還是要說,勸別人喝酒真的不是一種很好的習慣。”


    秦無涯再次致歉,“真對不起,那個,我先走了,有什麽事你們喊我就好。”


    孫櫻琪點了下頭沒有理他,秦無涯尷尬地笑了笑,高越半睜著一隻眼問道:“有沒有花糕一類的甜食?”


    秦無涯說道:“有桃花糕,師姐做的,很好吃,你想吃我去給你拿。”


    高越立刻答道:“我想吃。”


    秦無涯拱了拱手說道:“我去去就迴,就當是給你們賠罪了。”


    輕輕地撫著高越的後背,孫櫻琪微微笑著說道:“都這樣了還想著我,你自己可倒好,兩頓飯都吃不下了。”


    高越笑道:“你吃糕的時候笑起來很好看,光是看著我就飽了。”


    孫櫻琪捏了捏高越的鼻子,“貧嘴,走,進去躺躺吧。”


    ……


    第二天,畢浩喆終於醒了過來,他完全忘了自己身上有傷,立刻就要坐起身,但還沒起來一半便重新躺了下去,同時伴有一聲慘叫——他這一動撕到傷口了,雖然已經恢複了大半,但因為昏迷的狀態,他沒法運功療傷,那些特別深的傷口還在愈合過程中。


    聽到慘叫聲的幾人趕快地趕到畢浩喆的房中,看著畢浩喆痛不欲生的模樣紛紛大笑不已。


    畢浩喆有些惱,“笑什麽笑啊,等我好了給你們也來幾下子。”


    “哎呀。”宮誠磨拳擦掌道:“看來得給你來點內傷啊,不然我們可以就危險了。”


    “好了,都別鬧了。”謝雲華說道:“畢師弟,你這傷還得再養個四五天,注意不要大動,我是說無論動作還是脾氣。”


    躺在床上,畢浩喆一動不動地說道:“謝師兄。”


    “別光謝我,我隻是昨天給你驅了毒而已。”謝雲華笑了笑,指著秦無涯說道:“你最該謝的,是神滅堂的朋友。”


    畢浩喆感激道:“多謝你們了。”


    秦無涯說:“畢兄弟不用客氣,等你好了一起喝酒。”


    畢浩喆嗅了嗅,讚道:“好酒!”他聞到的酒味,是昨日倒的那碗桃花酒,現在就剩了點碗底。


    秦無涯說:“就這個,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高越感到很奇怪,“秦兄啊,怎麽這堂裏的東西你都能隨便拿呢?”


    “嗨。”秦無涯擺了擺手,“堂主是我舅舅,隻不過他讓我平日裏叫他師父,他說要是叫他舅舅他對我就嚴不起來。”


    “我記得你說你是普通弟子啊?”


    “舅舅對我跟其他弟子一樣,可不就是普通嘛!”


    趙舒新沒好氣地白了高越一眼,“你師傅都成了你姐姐了,uu看書 .uuah你還好意思說人家。”


    一提到蘇莫離,高越就想起了東山的日子,想起了山下的村子,他有些懷念地說道:“我該迴去看看了,那裏畢竟也是我的家。”


    畢浩喆躺在床上說道:“那到時候咱們就一塊走唄。”


    秦無涯提議說:“吃頓烤肉再走,我烤得可好了。”


    ……


    一周後的晚上,幾人在穀中的桃林裏圍著火堆烤肉,雖然樹上沒有花,但地上都是花瓣,坐在上麵很舒服,還很香。除了說好的七個人,還有幾個神滅堂的師姐也來了,她們帶了一些花糕,應該是秦無涯專門叫來陪孫櫻琪的。


    端著碗,趙舒新打著嗝說道:“七月初七,我和豆子就舉行婚禮,到時候大家都去,都去!”


    秦無涯趴在地上,一手拍著地,帶起了幾瓣桃花,他醉醺醺地說:“行啊,你們一個個的,就我還打著光棍啊!”


    宮誠大口吃著肉,嘴裏含糊地說:“我不信你連個中意的姑娘都沒有。”


    秦無涯翻了個身,雙手錘著地麵吟道:“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她不知……”


    高越看著倒在地上痛苦地喝酒的秦無涯,又看了看盯著火堆發呆的畢浩喆,唉聲歎道:“最苦是單相思啊!”隨後,他看著孫櫻琪,孫櫻琪剛好也在看他,孫櫻琪旁邊的幾個女子也在看他,眼裏還帶著調戲的意味,高越和孫櫻琪隨即低下頭羞紅了臉。


    謝雲華基本上沒說過什麽話,隻是扮演了一個安靜的旁觀者,但當他聽到高越的話之後,苦笑了一下,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桃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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