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居士李太白詩絕天下,劍術更是驚人,因為當時唐朝有一劍聖名為“裴旻”,所以李白的劍術遠遠不及其詩聞名。李白曾向裴旻請教過,所以太白劍法裏有很多裴旻之劍法的影子。


    李白多首詩中都流露出他願為國家危亡效力的誌向,可無奈仕途不順,再加安史之亂,暮年的李白入岷山建立太白劍派。終究不願安穩度日,六十歲的李白仍舊心係國家,出山向李光弼請纓殺敵,可中途因病折返,於金陵的族叔李陽冰家中病臥多日,賦《臨終歌》後與世長辭。


    雪寶頂是岷山最標誌性的山峰,太白劍派便坐落於在雪寶頂,因此地較冷,所以太白弟子都身穿棉服。


    高越五人下了馬,將馬托給山下的馬場,給了場主點銀子,便步行登山。


    逍遙摸了摸鼻子,“我忘了告訴你們,太白很冷。”


    高越沒好氣地說道:“師叔祖,我們早看出來了。”


    畢浩喆歎了口氣,“所以我們必須快點上山。”


    太白劍派的山門、圍牆以及建築上都有雪痕,地麵上更是幾乎看不到石磚之色。在如此的環境中練習劍術,體內氣血的運行也會緩慢,可想而知,如果到了正常的環境裏,太白劍法必然是快得驚人。


    作為東山劍宗前唯一的劍修門派,太白向來不限性別,他們注重看天賦,但更注重的是俠義、品行,所以江湖中從來都不會聽到太白弟子喪盡天良、不仁不義的敗壞門風之事,想必是因為祖師爺劍仙李白的緣故吧。


    和曆代正一宗掌門天師一樣,太白劍派的每一任掌門都被稱為“劍仙”。


    太白劍派是逍遙來的次數最多的地方,全派上下幾乎都認識他,所以他們很順利的就進入了太白山門,此時高越、逍遙等人正是被兩名太白弟子引去太白殿見劍仙掌門。


    和正一宗的天師張真人一樣,太白的掌門劍仙前輩也是個百歲老人,花白的毛發,微眯的雙眼,以及歲月在臉上留下的痕跡。


    或許到了這個歲數的人都比較慈祥吧,劍仙前輩笑得很溫和,足以抵抗周圍的寒冷,他的眼神也和天師一樣清明澄澈,像是看破了一切,也像是嬰兒般剛剛注視著一切。


    溫和的聲音從劍仙口中緩緩吐出,“蕭師弟,你們遠道而來,是為何事啊?”


    逍遙作揖行禮,“李師兄,我今日帶師侄的四位弟子前來,是求您教他們真正的劍技。太白劍法靈動多變,我想讓他們知道,劍術不是拘泥於文字的存在,而是千變萬化的法門。”


    “哈哈哈。”太白掌門笑了笑,說道:“昔日蕭師弟多次來我太白論劍,於我派眾人劍術的增進有益,今日你有求於我,我自然不會推辭。”


    逍遙迴道:“那就多謝李師兄了。”


    幾人走到道場中,五位少年在劍仙麵前試了幾招劍法。


    劍仙捋著胡子讚道:“不錯,你們五人皆是年輕一代裏的佼佼者,這位高越小兄弟,拔劍術更是快的驚人,恐怕天底下沒幾個人可以接的下。”


    高越作揖行禮,“謝前輩誇獎,懇請前輩指點,讓我們幾人劍法更上一層樓。”


    劍仙說道:“看得出來,你們的劍是沾過血的,殺氣夠了,但是卻少生氣,這並不難,我為你們每人都安排一個人來教便是。”


    四人拱手恭聲道:“多些前輩!”


    “前輩。”高越說道:“三周之後晚輩有事需要去縹緲峰,能否現在就開始教授?”


    劍仙笑了笑,“急不得急不得,七天內足夠你們學會。”


    四人在此謝道:“感激不盡!”


    劍仙為趙舒新、宮誠、畢浩喆安排了幾位長老,自己親自教高越,這是逍遙要求的,他也會一起教。天下知道逍遙會易水劍的人,除了天師和這四位少年,便隻有太白劍派的掌門。


    ……


    劍仙、逍遙、高越以輕功向雪寶頂的一處湖邊趕去,既然是易水劍法,那便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練習,雖然太白弟子絕非邪道之人,但也難免會幾個大嘴巴。


    三人看著澄澈的湖水,劍仙說道:“易水劍是老夫這輩子見識到的最精妙的劍法,精在簡,妙在有招似無招,無招即無敵。”


    逍遙說:“李師兄,你這話不對。”


    “哦?有何不對之處?”


    “大道至簡,誰快誰無敵。”


    劍仙哈哈大笑,“這易水劍上下各九式,招招講究一‘快’字,那不就是無敵?”


    逍遙說:“我的意思是,誰成長的快誰無敵,誰更新的快誰無敵。”說完逍遙拍了拍高越的肩膀。


    劍仙看了一眼高越,問道:“蕭師弟是指,這孩子?”


    “不錯。”


    高越完全搞不明白劍仙和劍聖在說著什麽,自己又會怎樣,他隻想知道什麽時候開始。


    劍仙點了點頭,他看出了高越的意思,指著身前的湖問道:“孩子,uu看書 ww.ukashu 看看這片湖,說說你能想到什麽。”


    高越想都沒想就直接迴道:“上善若水。”


    “說得好,既然能想到這一點,那便不難了。”


    高越仍是聽不懂,“晚輩愚鈍,實在理解不能。”


    劍仙笑了笑,“其實,讓老天師來教你也差不了多少,終究是由水悟劍。”


    “由水悟劍?”


    “不錯。水無形,但又有萬種形態,是冰,是雪,是河,是海,隻要你給他一定的空間或者外力,它就會變成那種條件下所有的形狀。”


    “前輩,您是說,劍術也能像水一樣嗎?”


    “嗯。天下萬般劍法都離不開最基本的斬、劈、砍、挑等招式,都是其派生而成。先前我見你劍法好生豐富,你是否也能感覺得到,有很多劍法路數是相似的?”


    高越想了想,迴道:“是這樣的,前輩,而且很多華而不實的劍招我已經忘了。”


    “沒錯,像易水劍這類的劍法至快至簡,當年老夫也是學過其他的劍法,後來有緣入了岷山,潛心修習太白劍法,發現往日學的劍術都忘得差不多了,現在是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哈哈哈……”


    劍仙又說道:“這幾日你便在此觀湖即可,我會派人給你送飯。”


    “觀湖?”


    “嗯,我們這些天就不來打擾你了,不然會耽誤你的進度。”


    劍仙和逍遙離開了,高越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像石柱一樣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片刻後他轉頭看著麵前的湖水,


    “就這麽一湖水,要我怎麽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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