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對會來報複的!”


    高越點點頭,“那得等三個月,他手腕的傷好之後。”


    畢浩喆說:“就算好了也是個半廢之人,不用太過擔心。”


    趙舒新說:“唉,其實有點可惜,沒見到清逸閣的那招‘飛白’。”


    三個人同時把頭轉向了趙舒新,趙舒新不好意思地說:“我就是看氣氛太凝重了,放鬆放鬆,嘿嘿。”


    高越歎了口氣,抬起頭,望著南方。


    ……


    ……


    第二年夏至後,逍遙來了,他專程來找高越。


    自從第一個人前來挑戰高越開始,觀雲峰成了他接客的地方。


    逍遙坐在一塊石頭上,掏出一本書扔給高越,是去年借給逍遙的那本《合劍術》,封皮都有些爛了,“還你,好好練。”


    高越接過書皺了皺眉,翻開看了看,書裏有很多勾畫的痕跡,“師叔祖,書皮爛了也就算了,這裏麵你也不放過啊。”


    逍遙有些不悅,一巴掌拍在高越的腦瓜上,“你給我看仔細了!”


    高越應著仔細看了看,發現那並不是簡單地勾畫,而是改動,逍遙給這劍譜做了一些改動!而且這些批改,使合劍術更上一層樓!


    “這……都是您改的嗎?好像比原本的要強!”


    “我是誰?”逍遙突然問了這麽一句,隨後不給高越說話的機會,“我是劍道天下第一的逍遙!”


    高越突然想到什麽,“師叔祖,櫻琪的那本您也還給她了?”


    “那還用說!”逍遙白了高越一眼,“我可是言而有信的!”


    “可是師叔祖,您當時並沒有跟我們說什麽時候還……”


    “我這不是還迴來了嗎!還挨了一頓罵!”


    高越不解地問道:“挨罵?”


    “去縹緲峰被嫂嫂罵了一頓,不就是借去看了幾天嘛,又不是她的……”


    高越看著逍遙愁眉苦臉的樣子笑了笑,“師祖還好吧?”


    “師兄他老人家好著呢!比我都精神。”


    高越再問:“師叔祖,在龍虎山的時候,您說過您不姓‘蕭’,櫻琪跟我說您姓“蓋”。還有您給我的那套腿法不簡單,我想應該是有些來頭的,至少咱們正一沒有那樣的輕功路數。”


    逍遙眼神躲閃,“給你你就練,問那麽多幹嘛!”


    高越看著逍遙的眼睛,“師叔祖,那腿法,是‘十步殺’的吧?”


    “是個屁!你見過啊?”


    “沒有,我想這天下都沒有幾個人見過,所以我很好奇。”


    “好奇也不是!”


    “師叔祖,您姓‘蓋’,我想您就是劍聖蓋聶的後人,《易水劍法》其實就在您手裏吧?您這麽多年一直下山說是去尋找易水劍譜,其實就是掩人耳目吧?”


    逍遙用手指不停地戳著高越的頭,“我說你這小子,怎麽到了這種事上就這麽機靈!”


    高越揉了揉頭,“多謝師叔祖誇獎!”


    逍遙咳了幾下,問道:“想學嗎?”


    “那是自然,天下第一的劍法誰都想學。”


    “我教你。”


    “啊?”高越沒有聽清,“您說什麽?”


    “我說我教你。”


    “就這麽……”


    “別高興,拔劍三式教我。”


    高越就知道沒那麽容易,但是用三招拔劍換一套劍法還是很賺的,“沒問題。”


    “但是你不能教給別人,也不能把劍譜在我身上的事說出去。”


    高越想了想,“縹緲峰那邊呢?孫姨知道您姓蓋。”


    逍遙說:“嫂嫂隻知道我姓蓋而已。”


    “哦。”高越若有所思。


    看著高越站在那一動不動,逍遙微惱,“我說你到底學不學?”


    “哦,啊!學!學!當然學!”


    “我說,你練。”


    “師叔祖。”高越一邊練一邊問著:“您為什麽會同意教我啊,我還以為您死活都不肯教我呢。”


    逍遙說:“你能設計出那麽強的劍法,說明你天賦很高,我很惜才的。”


    “大師兄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雲華那家夥不如你,比起劍法,他更愛醫術,他們整個麒麟觀的人都喜歡搗鼓那些針。唉你停下作甚?繼續練。”


    “哦。”高越應道繼續練,然後他又開始問了,“師叔祖,我一直不明白,師祖是天下第一,師叔祖您是‘劍聖’,武林中的劍道第一人,到底誰更厲害啊?”


    “師兄隻是不學劍,在他麵前,我的劍就是廢鐵而已。”


    “哦……師叔祖,我還有個問題,就是史書上關於荊軻前輩的記載,您信嗎?”


    “假的,荊軻和我家祖上同為劍聖,怎麽可能不精於刺劍之術!”逍遙有些不悅,他開始講起荊軻的事情,那是蓋家口口相傳下來的。


    荊軻、蓋聶為戰國時兩大劍客,uu看書wwuuanshu.co經常聚在一起論劍。一日荊軻講起應燕太子丹的請求要去刺殺秦王嬴政,蓋聶認為於大殿之上刺殺嬴政太過兇險於是出言阻止,荊軻說燕丹於他有知遇之恩,不可推辭,蓋聶便不再勸他,但是對燕丹有些憤怒,荊軻錯認為蓋聶是在氣他,便告辭。


    人盡皆知,沒有萬人敵之劍術,更何況秦王嬴政也是身經百戰,怎能躲不開一刺?而且還隻是躲一把匕首,大殿之上,百官肉搏荊軻,困於百官攔截的荊軻於大殿之上被嬴政砍死。


    後來荊軻的好友高漸離,因善於擊築被嬴政召見。嬴政薰瞎了他的眼睛,讓他擊築,沒有一次不說好。日後,高漸離漸漸地更加接近秦始皇。高漸離便把鉛放進築中,再進宮擊築靠近時,舉築撞擊秦始皇,沒有擊中,於是秦王殺了他。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因相識於易水,蓋聶便把劍法叫做“易水劍”,順便也加進了自己的劍法。


    高越問:“那,荊軻前輩出發前,要等的人是誰呢?”


    逍遙說:“我祖上,蓋聶。”


    荊軻相信蓋聶一定會去,即便沒有請他,但是那天蓋聶沒有去。因為蓋聶被秦王召見,秦王惜其劍術精湛,封其為“劍聖”,並想招攬他,蓋聶不肯,秦王便將他軟禁於榆次,見蓋聶始終不肯答應又無任何反抗之心便放了他。


    “蓋聶前輩為何不反抗?”


    “你是豬嗎?他若反抗你現在練什麽易水劍?你怎麽又停下了!給我好好練!”


    然後高越的頭上挨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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