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小獸當即被也非真一輪戒尺打的痛唿不停,口中嗚嗚噎噎的叫的甚是淒厲,一時間倒是激起了不少惻隱之心。


    可惜也非真打定主意的時候,哪還顧得上什麽慈悲,若是這小獸不能交代點什麽出來,斃命的結局就已經放在了眼前。


    小獸叫的淒厲,也非真手上半點停歇沒有,這一手小懲大誡的功夫足足打了一百零八擊,直把這小獸打的雙眼翻白的時候方才停了下來。


    “我在問一次,你還是不打算說點什麽嗎!”


    也非真說是詢問,話裏邊不容拒絕的意思已經溢出了話語,若是還不服軟,這致命的一擊就要落了下來。


    “你......你以為我會說什麽?或者......或者給你交代什麽嗎!”


    這隻小獸一邊壓抑著疼痛,卻是口出人言,頓時讓也非真麵色一展。


    若是隻能聽懂人話,那這隻小獸可就沒有多大的價值,此時居然口吐人言,那能盤問出的東西就不止是那麽點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你以為我隻能給你這麽點可憐的疼痛嗎?”


    也非真此時身上氣勢一放,一股子浩然淩冽的氣息席卷了整個小院。


    一旁的刀鋒寒不得不釋放出了宛如黃沙染血的氣勢來對抗也非真的壓力,可惜二人之間差距還是不小,刀鋒寒也隻不過是護住了自身不被侵蝕罷了。


    紀安心將莫惜聲再一次的護在了身後,作為初出江湖不久的少年才俊,紀安心還未養成什麽足以外放的氣勢,此時依托著一等一的身體,宛如一座矮山一般,矗立在原地,將也非真的氣勢全數阻隔在了身前。


    身上未經處理的傷勢此時被也非真的氣勢生生的逼迫到了翻卷開來的地步,已無血液可以外流的紀安心隻能堅定的站在原地。


    雖然沒有什麽驚人的氣勢,但說起堅定或者是固執,紀安心絕對算是一號人物。


    兩種氣勢在院中對抗,那隻小獸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再被氣勢一壓迫,此時已經泛起了白眼。


    “我......什麽都不會說!”


    幾近失去意識的小獸說出了它最後的一句話。


    下一刻也非真的鐵尺就落在了它的頭顱之上,這一次也非真沒有任何的留手,一聲爆響之後,小獸身死當場。


    也非真揮出了這一擊之後,身上氣勢驟然迴收,這一下讓苦苦對抗的刀鋒寒使錯了力氣,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


    “你那個受傷不輕的朋友就是紀安心嗎?”


    也非真沒有半點對於殺死了小獸的懊悔情緒,反而轉過頭問起了刀鋒寒。


    不得不說也非真當真是果決的很,眼看拷問的目的無法達成當即殺死了小獸,一點猶豫都沒有。


    “原來你們認識啊,我倒是白費了些力氣。”


    刀鋒寒穩住身形之後方才迴話,隻是語氣裏邊多少有些不滿。


    方才那氣勢對抗的時候,可是讓他吃了個不大不小的虧。


    也非真聞言隻是說了一句“跟我進來”,其他什麽也沒管,就迴身朝著城守府內院走去了。


    之前那位管事倒是忽然現身在這裏,帶著幾個下人開始收攏這裏邊的殘局。


    刀鋒寒身子一甩,像是剛出了水的狗甩開水珠一樣,抖出了幾絲勁風,招唿了紀安心一聲,便跟著也非真走了過去。


    紀安心身子一晃,終於是放鬆了點,帶著莫惜聲跟在了後邊。


    跟著的三個人進了內院裏邊,一眼就看見了前邊敞開大門的屋子裏邊,也非真正在和一個醫師打扮的人說著話,麵色有些陰鬱的樣子。


    看著刀鋒寒和紀安心三人一同進來,對著這邊招了下手,算是讓他們過來。


    刀鋒寒倒是毫無想法,走路時帶唿唿帶風,幾步走進了屋子環顧起來。


    屋子外邊看著挺大的,進來之後卻是感覺有些逼仄,並沒有在外邊看著的時候那麽舒服,不過到了別人府中,並不合適說什麽布局的問題,所以刀鋒寒找了個地方坐下一眼不發。


    紀安心拖著傷勢,帶著莫惜聲走了過來,進來一看紀安心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從外邊看著這間屋子足有四丈寬直,進來之後卻感覺隻有三丈多點的距離,一般遇著這種情形代表什麽,紀安心是很清楚的,這屋子裏邊要麽是有密室,要不就是牆壁裏頭別有洞天。


    也非真看三人都進來了,也不廢話。走到紀安心身邊看了兩眼傷口,就算是診斷了。


    紀安心不過是受了些外傷,到不算複雜,用不上什麽診脈的法子,隻要一看便將傷勢端詳的差不多了。


    “外傷不少,失血有些多了,迴去拿點傷藥敷上再用點滋補血氣的藥物就算好了,大抵十餘天就能好的差不多。”


    尋常外傷十餘天時間倒是可以恢複的不影響起居行動,隻是想要恢複如初可以劇烈交手那耗費的時間可就不是這麽點了。


    “不知城守夫人可曾無恙?”


    紀安心想起了影像當中,也非真失去夫人之後那宛如瘋魔的狀態,不禁有些擔心,於是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話出來。


    “你當時倒是聽見了捕神的話,夫人她傷勢不輕,雖然性命無礙......”


    也非真說著語音就衰落了下去,想來他的夫人隻怕是無法恢複如初了。


    話說到此時也非真身上殺氣彌漫開來,不禁讓紀安心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捕神和金不換到底有什麽交易,能夠容忍金不換到這種地步,你應該知道些什麽吧。”


    也非真這句話直接就將紀安心逼進了角落,捕神和金不換之間的事情紀安心也隻是稍微有了些揣測罷了,還隻單單是關於他自己的那一方麵,隻是這種事情說出來隻怕也非真也不會相信。


    “金不換方才出現了是吧!那朋友,你應當會幫你的新朋友一個忙,告訴我些金不換的消息吧。”


    說這話的正是和金不換算是血海深仇的刀鋒寒,刀鋒寒的話雖然帶著些逼迫的感覺,到還不至於讓紀安心心生反感。


    換位思考一下,身負血海深仇的情況下得到了關於仇人的消息,即便是紀安心也不可能無動於衷,此時紀安心隻好長長的唿出一口氣。


    “可否一邊幫我處理傷勢,我再慢慢告訴你們我知道的一些消息。”


    既然說出這些消息成了必須要做的事情,況且還沒什麽大的影響,紀安心又有什麽理由推脫呢。


    隨著這句話,也非真便讓下人去取了傷藥,安排了稍後的飯食,等著紀安心說出那些消息。


    刀鋒寒雖然有些急切,但朋友之間相互體諒和忍讓才是相處之道,此時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傷藥一到,莫惜聲很有眼力見的幫著紀安心處理起了傷口,先是拿著煮過的紗布清洗了一下紀安心的傷口,然後塗抹起了藥膏。


    “據我觀察,捕神和金不換之間,似乎是線人和官差的關係。金不換想要一個和捕王正麵交戰的機會,而捕神似乎拿這個要求,讓金不換幫他做些事情。”


    紀安心先是說了這麽一段,然後似乎在組織語言,而也非真和刀鋒寒此時倒是顯得很有耐心,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尊夫人的事情,依我所見,未必是金不換本人所為,但卻絕對跑不了那個畫皮仵作·奸佞生的罪孽。”


    “以金不換的財富和手段,他根本不必通過城守大人的身邊人來影響您,說句冒犯的話,金不換想要做些什麽,隻憑城守大人,隻怕是阻攔不了的。”


    聽到這,也非真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紀安心所說。


    金不換的手段和財富且不說,就是那名列地榜的實力,也是也非真毫無辦法阻攔的存在,況且那西北商路大龍頭,又怎麽可能事事親力親為,對於自己夫人的事情,也非真也算是認下了紀安心的看法。


    “金不換出現在這個地方,顯然捕神大人是知情的。天枯城六扇門被收買了幾人,捕神大人可能並不清楚,但是整個六扇門被屠戮得隻剩幾人,隻怕捕神大人是默認了的。”


    “而捕神大人和金不換之間的交易,其中定然有一條是讓我長長見識,看看這江湖是怎麽個險惡法。”


    說到這,紀安心想起了被自己打死的劉五步,語氣有些暗淡。


    這一句話包含的信息不少,至少說紀安心作為捕神的後輩是被坐實了,至於紀安心具體的靠山和後台,也非真和刀鋒寒都不怎麽在意,對此並沒有深究什麽。


    “那麽金不換所圖如果僅僅是和捕王一戰,那他根本不需要做這麽多的事情,捕神大人能做到的事情,我想金不換的後台一樣可以做到,至少創造一個金不換和捕王之間一對一交手的機會,這並不困難。”


    金不換必然是有後台的,若是沒有的話,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將他打死了賬,但是這麽多年來他都活的很好,反而放出話要找金不換算賬的人反而越來越少。


    這一點也沒什麽好質疑的。


    “我甚至懷疑金不換的立場是不是和朝廷是一路的,而他的靠山正是朝中某一位要員!”


    這話倒是讓也非真和刀鋒寒很感興趣,也非真眼中神光一閃。


    “著重說說。”


    也非真發了話,想要聽聽紀安心的話。作為儒門弟子,哪怕升遷是沒什麽希望的也非真,他的身後也是一整個護持天下的儒門。


    既然朝中有可能有人在養著金不換這種人,那說明朝廷裏邊隻怕是風波不小,若是真能從紀安心口中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說不得也非真就得寫信給他的師兄弟和老師了。


    “很簡單,金不換每年都有大筆的財物進賬,也都有一大部分消失不見,這種消息算不上十分隱匿,但偏偏整個朝廷都沒人知道這消失不見的財務去了哪裏。若不是朝中有人,我不信六扇門查不出這財物的去向!”


    “甚至六扇門最上邊的幾位,對此一定知曉!”


    紀安心當然知道金不換練功消耗金銀,隻是這種得自影像當中的情報他若是說出來了,卻怎麽也不可能說出個來路的,此時就隻能先避之不談。


    不過對於金不換靠山的消息,刀鋒寒和也非真卻是有些相信的,六扇門到底有多少人手,整個天下都難以知曉,哪怕是六扇門總部頭,也不可能說的清楚。


    這麽大的勢力,卻對金不換的財產流向毫不知情,那絕無可能!


    “所以我若是找金不換報仇,那就是捅了馬蜂窩了?”


    刀鋒寒終於沒有忍住,問了起來。


    刀鋒寒一個江湖散人,哪裏會比也非真和紀安心這種身份知曉得多,此時聽了一點點消息,對於尋仇的事情,也是心生了一絲憂慮。


    本來他和金不換之間的差距就十分巨大,此時若是金不換真的背靠朝廷,那他想尋仇豈不更是遙遙無期?


    “那到不至於,金不換雖然重要,但我想他並不是無法替代的。”


    金不換在影像當中,被他用一截禹王槊發出的三生指打爆了頭顱,uu看書.uuknshu 捕神和捕王都未多說什麽,甚至提都沒有提起過。即便是因為紀浮沉的存在,那也代表了金不換的地位並不是無可替代的!


    “按照他的身份來講,他最大的作用應當是收斂錢財!而這件事並不是隻有他能做到。”


    “的確,收斂錢財這件事也許有無數人能做到比金不換還要好,甚至不會像是金不換一樣落下一個“為富不仁”名號,但是為什麽就偏偏是金不換來做這件事呢?”


    也非真終於說話了,一句話直指核心,為什麽要是金不換呢!?


    “這個問題要是解決了,金不換的後台的身份隻怕也被暴露出來了,這世上絕對有人清楚為什麽這個位置是金不換,而知道這一點的人,很可能就是金不換一心想要交手的捕王!千古唯一!”


    紀安心這句話說的是斬釘截鐵,金不換既然一定要和捕王交戰,甚至不惜為此聽從捕神的安排,那麽捕王千古唯一肯定知道些什麽。


    “金不換和千古唯一的糾葛,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的事情除了當事人以外,那就是六扇門會有記錄,但是這事情牽扯不小,那麽六扇門的記錄是不是也會被處理過了?”


    也非真勉強算是和金不換千古唯一是一代的武人,隻是先天資質差他們不少,層次上也是距離頗遠,對於那兩位時代驕子的信息知曉得實在太少。


    此時對於這段事情卻是毫無幫助。</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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