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打開,看時間離新聞播報還有十幾分鍾,白潔就專心幹飯。


    不一會,瓦爾塔走進屋來,非常恭敬對白潔問道。


    “白小姐,少爺今天要去公司開董事會,過不來。他讓我代問您好,另外,準備的早餐你還吃的習慣嗎?不習慣,我再讓人去做。”


    “已經很豐盛了,味道也不錯,我很久都沒有吃到無骨銀魚了。”白潔笑笑迴應。


    瓦爾塔見白潔笑容,立刻放下心來。少爺可是囑咐過,要是白小姐有任何不滿,是要唯廚子是問的。


    “那我覺得要給少爺匯報一下,他應該會很大方獎賞廚師的。”瓦爾塔笑著說道。


    “嗯”白潔也沒反對。


    她對曹甸是存在感情的,但是兩個人身份差距太大,她們心裏都清楚不可能走到一起。


    身份差距不允許,社會階級不允許,白潔理想抱負也不允許!


    曹甸專情,即使明知道沒有結果,這些年也一直在不遺餘力幫助她。


    在這方麵白潔很感激。


    但是,感激不等於愛!


    她討厭財閥,因為自己的父親就是奉命保護一位聯邦財閥,才在那人昏庸的命令下喪命。


    從那一刻起,她的理想抱負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掃盡各大財閥,讓那些趴在普通人身上的吸血鬼全部去死!


    瓦爾塔得到白潔同意,臉色就更好了。他是過來人,能感覺的出來白小姐在有意識和少爺保持距離。


    他覺得這是白小姐的一種矜持,作為心腹,當然想著為二人牽線搭橋。


    ——


    上午九點整,舊靈頓聯邦電視台播準時開播。


    主持人不再像以往節目一樣,是由聯邦第一交際花萍姐主持,而是一位陌生的老頭子。


    白潔神色凝重的注視著電視機屏幕,認出來此人是舊靈頓聯邦生物遺傳學專家,科學院院士鄒平教授。


    白潔非常疑惑,這太不像聯邦風格了。以前聯邦超強的管控力,電視、網絡訊息和諧無處不在,無所不有。


    可以說消息都是經過過濾的,大到時政新聞、聯邦動態,小到娛樂明星,文章小說,給人營造的就是歌舞升平,真正權威者不可能出現在電視上。


    這是發生了什麽?


    她的疑惑並沒有多久,鄒平教授惜字如金,根本就不搞什麽形式主義和讓人不愛聽的開場白。


    他對著攝像機的鏡頭就隻說了一句話,“很抱歉,人類將再次麵臨挑戰,時隔百年的又一次變革興起了。”


    鏡頭轉向,連接的就是空中拍攝的各種畫麵。


    在城市裏長久生活的市民,被鋼筋水泥包裹著,基本上是不可能馬上看出這個世界發生的劇變。


    隻有少部像白潔這種接觸情報,或者必須得給補給點補給運輸,跑荒野的獵人,或者以前有走出城市又迴來的學者,才會發現世界的不同。


    外麵起伏的地平線,全都披上了一層赤色的顏色,連植被都是?


    破舊的獵荒團機車在荒野上行駛,被一顆顆從山上滑下來的大石頭擋住了去路。


    再看右側的山體,搖搖欲墜。


    不給人緩衝的時間,當鏡頭再轉,呈現給大家的就是一片廢墟。


    頭花花白、一臉嚴肅的鄒平教授語氣悲傷:“這就是現在的昌順市……”


    窒息的氣氛中,白潔人都是全身一震,一座聯邦城市直接沒了?


    ——


    病房內白潔全神貫注盯著電視,想要看看權威專家怎麽解釋。


    “吱嘎!”


    門被推開,小冬湊過來急促說道,“白處,樓下有人鬧事,來了很多人,您要多加提防…”


    “是嗎?”白潔警惕起來,急忙來到門口一瞅。


    瓦爾塔已經帶保鏢已經站成一排把樓梯口堵住,她往這一瞧,此刻市一醫院二樓,正在上演一場大型醫鬧。


    “走開!不要攔著我。我就宰了這個狗醫生!”


    “我不管,是他害死了我兒子,我要他一命抵一命!”


    就看到兩三個醫院機器人安保被一群小青年一窩蜂似的推搡著一路後退退二樓醫生門診室。


    而在他們的後麵,就是剛才喊話說要殺醫生的人。


    那是一個剃個圓寸頭,脖子上戴條小拇指粗細的沙金鏈,光個大膀子,半邊胳膊機械化,半邊胳膊全是花花綠綠的劣質紋身,手裏還拎把開刃手斧,充其量三十多歲的男人。


    “讓開,看老子今天不削死他!”男人臉上都是憤怒和暴躁,根本不管引起得動靜,讓醫護紛紛探出頭來查探發生了什麽事。


    “王誌剛?!”有醫生看到那名男人後,臉色大變立刻認出他。


    “你要幹什麽?”


    “這裏是醫院,容不得你撒野!”


    隻見那個叫王誌剛的中年男人憤怒地瞪著雙眼齜牙咧嘴,那表情似乎都要把這個醫生活吞下去。


    “狗醫生沒想到吧!!老子今天就是過來殺了你的!”


    “老子四處借錢看病,兒子沒救活,就是因為我沒給你好處費?”


    “狗東西……兄弟們給我上,砍死他!”


    他說完後,已經是揮舞著斧頭奮力地向前衝。


    而那名醫生卻一臉茫然,反應過來大聲喊道:“你瘋了,你兒子是心髒驟停突發,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斷氣了,胡扯什麽呢?”


    而在醫生的後麵也有幾個護士開導道:“就是,請你相信我們的醫德!”


    王誌剛兇神惡煞般的轉過頭,狠狠地盯著她說道:“閉嘴!你們都是蛇鼠一窩……”


    就這麽會功夫,四周又上來了大約七八個安保,而且還帶上了防爆警具。


    王誌剛直接揮舞著斧頭,帶著跟他過來的兄弟們和他們打起來。


    “啊!”那個醫生頓時嚇得花容失色,跌倒在了地上。


    人群混亂,大家都紛紛躲避著兩夥鬥毆的人群,有的人就向三樓梯口衝。


    看著這一幕,瓦爾塔是急了,趕緊道:“攔住他們!”


    三名保鏢聞言已經掏出武器。


    大柱臉色都有些發白,他攔著保鏢們:“不能開槍,千萬不能開槍”


    “我已經向警視廳報警了。”


    小冬也是害怕這些人胡來,趕緊衝白潔看一眼,得到準許跑過去。


    “曹公子是體麵人,肯定也不希望你們對市民開槍,這會敗壞他的名聲。”


    保鏢們聞言有些猶豫,都把目光看向自己隊長。


    瓦爾塔臉色陰晴不定,最終還是對手下人晃了晃手。


    大家組成人牆,抵擋這些衝擊的人群,但是下麵的動靜卻越來越大。


    主要是醫院收治的人確實太多了,絕大多數都是市民階層。


    王誌剛就是抓住這一特點,隻讓自己的人往擠,恐嚇。


    這讓醫院的這一層樓人人自危,醫生、護士、病患和家屬紛紛逃走,局麵亂哄哄。


    ——


    市一醫院的大門外,殷博達和沈辰就站在馬路對麵。


    “博達,你找的這人可真是亡命之徒,這麽快就見效果了。”


    現在醫院的混亂,已經影響蔓延到整條街麵。


    沈辰見到那些驚慌失措的市民,突然感覺很好笑。


    打個架什麽的就害怕成這樣。


    這在離開了鋼筋水泥的城市,在荒野上殺人放火見慣的沈辰看,感覺他們怕是活不過一天。


    “人們常說錢能解決99%的問題,可事實上,就連那剩下的1%也是用錢可以解決的。”


    殷博達點了支煙,幽幽說道。


    “那倒是,咱們拿出這麽多錢雇這些人鬧事,他們肯定賣命。”


    沈辰笑道,殷博達這次想的偏招就是利用醫鬧,調動病房守衛給他創造機會接近目標。


    為達成這個目的,狂撒幾十萬。


    “錢不是問題,丁青給我們的經費夠,關鍵是安全。這人確實有個兒子死在醫院,泄憤不會讓人懷疑。


    “那倒是。”


    沈辰看的時間差不多了,對殷博達說:“要不還是我去吧,我還有個身份在那兒上班兒呢?”


    “你算了…幹咱們這行要切記:在一個相同地點盡量不露第二次麵,你已經露了。”


    殷博達扔掉煙頭,從沈辰手裏接過一個挎包。


    “而且,你未必有我的身手。”


    說完這話,殷博達如同一隻矯健的靈貓緩緩踱步向醫院一側護欄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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