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圓是知道什麽話能刺痛許佳芸的。


    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去害另一個人,這樣的行徑實在是令人不恥。


    她跟陶卓恆發生了這樣的事,別說之前她跟周柏呈會不會有可能,現在那一點可能性恐怕更加渺茫。


    許佳芸要還留在許家,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麽事。


    餘圓眸光沉了沉。


    她不知道許良均也要送走她的打算,思忖一番,她又想到了一個對策。


    許佳芸因她的話麵容更加陰沉,惡狠狠地咒罵怒視著餘圓,如今半點形象都不講。


    餘圓不甚在意她這幾句對於她來說不疼不癢的話,說她的這些話來來去去,不過也是那幾樣,她早就不是當年會因這三言兩語就難過傷心的人了。


    ……


    許佳芸這迴把餘滿推得動了胎氣,許良均著實也忍受不了她了,以極快的速度給她跟陶卓恆辦好結婚證,又送走離開了京都,態度極其強硬。


    任由許佳芸胡攪蠻纏,他也沒有一絲動容。


    許佳芸恨恨咬牙地將他備的錢票物件扔在地上,以同樣痛惡的眼神看著他,似乎許良均一樣也是害她到這般的人。


    她不情不願地走了,許良均繃著臉一言不發。


    “她不是小孩子了,她現在不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以後會明白的,你替她也做很多了。”餘滿挽住他的手臂,低聲道。


    許佳芸隻覺得許良均不順她的意做盡她想要的一切,可不知道他幫她這個妹妹收拾了多少爛攤子,也盡可能地什麽都順著她了,又哪裏不護著她。


    單是她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如果沒有許良均,她連走都走不了,何況他還為她跟周柏呈求過情。


    許佳芸年紀也不小了,私下裏的行事還是極其任性的,這次受此教訓,許良均是希望她改過,哪怕送她走,也是備好了一切給她。


    他這個兄長,已經做得夠好了。


    餘圓還沒來得及做什麽,許佳芸就走了,省了她不少麻煩。


    餘滿這一胎本來懷得就不是很穩,被許佳芸這麽一推,也幸好沒出什麽大事。


    她吃了好一陣子補胎藥,餘爺爺也經常將清早去釣迴來的魚給她燉湯補身子。


    餘爺爺現在很端平水,釣迴來的魚不單給餘滿,還給餘圓。


    他還記得她們姐妹倆小時候經常搶東西吃而打鬧。


    但現在她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還會因為一點吃的吵吵鬧鬧。


    飯店擴大了,有些忙不過來,也招了兩個人手去幫忙,讓餘伯母他們輕鬆了許多,餘滿再三保證,也不用餘伯母去伺候她。


    許良均近來不得閑,餘滿多數還是跟許錦藝去跟餘圓季思雅一塊兒吃飯的。


    季思雅的肚子再過不久就要生了,阮盛澤出差一個月還沒迴來,大概還要好些天。


    他出門在外,書信電報也是常跟家裏聯係的,主要的還是關心季思雅跟孩子,也保證說肯定會在孩子出世前迴來。


    許錦藝稚言稚語,偶爾會說些愕人的話來,就比如現在吃著飯,他聽到餘滿他們討論說季思雅的寶寶快生了,就好奇地問寶寶怎麽出來。


    不等人迴答,他又說季思雅的肚子這麽大,爆炸了寶寶就出來了。


    他說得一臉認真,餘滿沒好氣地敲了敲他腦瓜子,讓他閉上嘴巴安靜吃飯,又安慰起本就開始焦急緊張的季思雅來。


    “我生許錦藝的時候還挺輕鬆的,一下子就生出來了,你別怕,你這胎養得這麽好,順順利利的!”


    餘圓對這些事完全沒有經驗,見季思雅緊張,就在一旁附和餘滿的話點頭:“嗯!你別怕!”


    “你嗯什麽啊,你都不知道,把我的孩子給你生!”季思雅又笑又歎聲,拍了拍餘圓的肚子。


    她主要感到害怕是因為她這兩天住在季家,大院裏一個小媳婦兒也懷孕將近臨產了,就在這兩天難產,差點命都沒了,季思雅聯想到她自己,不由地也就驚慌起來了。


    “我不要,還給你!”餘圓把她拍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拿開。


    “你這麽喜歡小孩子,怎麽就不要了?”季思雅跟她打鬧。


    “到時它出來了,你可不要偏心,你也要對它像對許錦藝一樣一樣的!”季思雅哼聲。


    許錦藝聽到自己的名字,埋頭認真吃飯的小腦袋又抬起來,似乎也知道要有人跟他爭寵了,睜圓了小眼睛,鼓著小臉說餘圓最愛的是他,還說季思雅跟她的寶寶是壞蛋,挑撥離間。


    餘圓彎了彎眼睛:“就是啊,我最喜歡的也是小藝了,誰的寶寶誰疼!”


    季思雅其實在發現懷孕之前,完全就沒有做好母親的準備,總是會苦惱糾結地跟餘圓說孩子生下來之後怎麽辦,一會兒說要把孩子扔給季母帶,一會兒又說送給餘圓。


    可能就是她經常這樣說,孩子都感知到了,好像還生氣了,完全不跟她互動的,阮盛澤摸她肚子時才動動小手小腳。


    為此季思雅還有點不滿。


    餘爺爺如今在這熟悉些了,還認識了幾個老夥伴,每天天不亮的就提著魚竿跟人結伴去釣魚,天天都有新鮮的魚吃。


    季思雅喜歡辣的,也很喜歡吃魚,餘圓經常做給她吃,大半的魚幾乎都落進了她的肚子,餘滿就喜歡喝香濃的湯多一些。


    日日不重複地做魚吃,廚房裏每天還是會剩餘一兩條,沒吃完餘爺爺又把新的提著桶帶迴來了。


    今天餘業跟齊衍剛好在家,他們把魚處理好了,餘圓拿去院子裏曬,也分了一條給常跑過來的狗子吃。


    “爺爺,您明天還去釣魚嗎?”


    餘伯母幫餘圓收了一些何首烏迴來,她過去拿,瞧見餘爺爺捯飭著他老人家的寶貝新魚竿,問了一句。


    最近大家天天吃魚,都給吃膩了,餘圓曬魚幹也曬累了,聞到血腥味都感到有點惡心。


    餘爺爺已經七十多歲了,但可有活力了,每天天不亮釣完魚迴來,又去飯店裏掌廚,到傍晚了,又去家附近新公園裏跟人下棋踢毽子。


    “你們這兩個丫頭,沒得吃的時候想著吃,現在又不稀罕了!”餘爺爺聽出來她的言外之意,重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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