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都說是我的楊桃讓你媳婦兒跑了的,那我把楊桃賠給你當媳婦兒怎麽樣?”周老爺子幽聲:“你跟小楊一人一個!”


    周柏呈:“……”


    警衛員也是沉默。


    恰巧這時周母過來了,見病房裏一片寂靜,提著水果過來放下,好奇問了幾句。


    “遠遠的還聽見你們在說話呢,怎麽這會兒這麽安靜?”


    “我給這臭小子娶媳婦兒他不滿意!”周老爺子又喝了一口水,不虞道。


    周母拿起桌上的楊桃切開,放在幹淨的碟子裏,還以為他老人家說的依舊是餘圓。


    餘圓那事周老爺子已經讓人去查清了,都是那個受她委托去找餘圓的嬸娘做的好事,將錢吞了不止,還賣了周柏呈的通知書嫁禍到餘圓身上去。


    周母知道這事後對著周柏呈也是有些不自在的,她之前那樣再三地說餘圓的不好,沒成想都是一場誤會。


    可雖然她知道是她誤會了,但也還是拉不下麵子來,隻沒再提過餘圓的不是了,對著周柏呈也沒說什麽不讓他再去找餘圓的話。


    這會兒老爺子又說起,周母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周柏呈,麵色猶豫幾秒開口,罕見地主動提起餘圓來:“阿呈不是有喜歡的姑娘嗎?改天可以見一見。”


    她這意思是想見一見餘圓,就不再反對周柏呈跟她的事了。


    之前她最主要反對的原因是餘圓的品性問題,如今事事都證明之前是她誤會了她,周柏呈又因為這事跟她鬧成這樣,她有心也想跟他示好。


    周柏呈絲毫不接她的腔,臉色依舊淡淡。


    周母抿直了唇,神色又有些不好,,但也知道是自己的過錯,見他不願意跟她說起餘圓,便又換了別的話關心他:“你的傷怎麽樣了,臉色瞧著還不是很好,我在家裏給你燉了湯,一會兒你跟我一起迴去吧。”


    她軟了態度跟他說話。


    “不勞您費心。”


    周柏呈終於迴了她一句話,但也沒接受她的好意。


    他的傷是很嚴重,剛恢複一些勉強能下床了就四處奔走折騰,不遵醫囑,好幾次檢查換藥都是周老爺子押著去的。


    折騰到今天,也沒好多少。


    餘圓跟周老爺子的事又讓他憂慮心急,如今臉色是有些蒼白難看。


    母子間的氣氛因周柏呈的拒絕在此冷下來,周老爺子歎了一聲,拿起一塊楊桃吃,一臉認真地作怪:“靜嫻,你把他媳婦兒都切了,他能不擺臭臉嗎!”


    盧靜嫻不明所以,但也習慣周老爺子時而的不著調,見周柏呈冷情的模樣,還是感到有些失落。


    她忽地想起幾個月前他跟她提起餘圓時罕見對她流露的笑容,那是他長這麽大頭一迴跟她提過的請求,可她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將事情弄到現在這情況。


    他肯定是怨她的。


    周母心底開始後悔。


    ……


    餘圓那邊不知道他們在想著些什麽,齊衍的到來讓家裏熱鬧了許多。


    是很“熱鬧”。


    他秉著周盛澤對他的叮囑,不能讓別人欺負她。


    每當他出去遛彎,一聽到哪些人說餘圓壞話,他當場就把人給打了,三姑六婆們的撒潑打滾架勢在他這裏也不管用,沒兩天整個蒲草村的村民們見到他都是繞路走的。


    餘圓心裏對此感到有些複雜。


    齊衍性子似乎有些許缺陷,他鮮少能跟人共情,什麽也是直來直去,一點都不會婉轉,但他很聽周盛澤的話,周盛澤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


    餘圓還發現了一樣東西,齊衍很喜歡吃東西,跟她一樣!她每次隻要給他吃的,他態度就會軟和很多,跟人也會親近些。


    他在這裏也隻吃餘圓的東西,別人的不要。


    餘圓有次好奇地問為什麽,他麵無表情地說周盛澤說過了,讓他不可以亂吃別人給的東西。


    “表哥什麽時候說的?”


    “我六歲那年。”


    “……哦。”


    餘圓覺得他可真聽話,長這麽大了還是那麽聽話。


    齊衍住在她這,跟她到底沒有血緣關係,閑話還是有人說的,隻不過讓齊衍聽見了,把人都給教訓了一個遍之後,大家的嘴就閉緊了。


    除了季碧秀跟蘇欣欣。


    是的,蘇欣欣跟季碧秀下放到這裏來了,那天餘國培去接的人就是她們。


    她們說是犯了錯誤下放勞改的,可態度依舊趾高氣昂,成天咋咋唿唿,瞧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


    於是餘國培就將她們安排睡到牛棚那邊去,餘伯母從蘇欣欣對餘圓咋唿的叫罵裏也清楚了餘圓在他們那受過的委屈,便一點兒也對她們不客氣了,什麽髒活累活都交給她們做。


    蘇欣欣帶來的錢花完,私下裏賄賂不到人幫她幹活了,經受了好些天的“磋磨”後,就再也忍不住了,不再對著餘伯母他們用高調頤指氣使的態度。


    開始用親戚關係裝可憐了。


    可惜餘伯母不搭理她這假惺惺的做派,學著她對餘圓陰陽怪氣的模樣來說她。


    聽見餘伯母這樣說,惱羞成怒的蘇欣欣又裝不下去,再次破口大罵起來,罵完餘伯母又指著餘圓罵。


    “我說的哪裏有錯!她不就是破鞋麽!周柏呈是什麽人,會看得上她這樣的土包子?玩膩了當然就不要她了!”


    蘇欣欣見餘圓是自己迴來的,便也是以為周柏呈最終還是不要她了,她心裏對此多少有慰藉,她就說像周柏呈那樣的人又怎麽會喜歡餘圓!現在餘圓還不是灰溜溜的自己識趣走人了。


    “不過圓圓姐姐也是厲害,從來就不缺男人!沒了周柏呈也是有其他人!這也才幾天,不就又有一個了嗎!果然不要臉,狐媚子做派!”


    “哎呀,圓圓姐姐你怎麽生氣了,我說的也不是假話吧?你跟你娘……”


    “啪!”


    蘇欣欣的話還沒說完,餘圓冷著臉打了她一巴掌,打斷她的話。


    不等她反應過來,抿直著唇又打了她幾巴掌。


    蘇欣欣慣會扯人頭發,這次餘圓有所準備了,在她之前先扯住她的頭發。


    蘇欣欣疼得尖叫,繼而各種難聽的話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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