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吃些東西,餘圓跟蘇林遠一前一後出門,蘇林遠要去軍區,餘圓去買火車票。


    可沒買成。


    售票員說這些天票源緊張,加上上頭征用運輸什麽的,沒有多餘的票了。


    餘圓聽了她一大堆的話,皺眉抓著手裏的錢票隻好點了點頭,詢問她什麽時候才開始有票,但她說不確定。


    售貨員好說話得很,餘圓心裏有些鬱悶,但還是笑著對她說了聲謝謝。


    她還是太少接觸外邊的環境了,看不出不同尋常的端倪。


    在她走後不久,售貨員嘀咕幾聲,又開始給陸陸續續過來的人賣起票來。


    還是迴不了家,餘圓攥著手裏的錢票,去買了根冰棍吃著,鬱悶地走在路上,路徑湖邊,她趴在陳舊的欄杆邊上,無聊地看著扒在邊上使勁往上爬的烏龜。


    烏龜才巴掌大小不到,伸著爪子費勁地扒爬,但始終爬不上來。


    將冰棍咬住,餘圓蹲下身來揪住它的尾巴扯上來。


    也才上來沒多久,它轉身又爬掉迴湖裏去了。


    撲通一聲水聲,濺起淺淺的一層水花。


    餘圓微鼓了臉,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扔到它腦袋上,吃完冰棍走開。


    她總感覺好像有人在看著她,但左右張看又見不到人。


    那抹被凝視的感覺總環繞在身邊,她覺得不自在極了。


    餘圓抿了抿唇,再次往後看去,依舊沒發現什麽。


    不在外邊閑逛了,她加快幾分腳步迴家屬院。


    蘇家此時吵吵鬧鬧的,蘇欣欣迴家了,餘小燕今天沒上班,蘇欣欣在家裏跟她哭訴著什麽。


    見餘圓迴來了,更是尖聲指著她叫罵。


    “媽,肯定是她!一定是她!”


    餘圓見到蘇欣欣的模樣,愣了愣。


    一個晚上沒見,她整個臉都青腫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眼睛腫得睜不開,都成一條縫了。


    這副慘然的模樣,沒有一點昨天的囂張刁蠻。


    “……”


    餘圓想到什麽,默了默。


    “媽,就是餘圓把我弄成這樣的!就是她!”蘇欣欣還在指著她,滿含仇恨。


    “欣欣!”餘小燕有些頭疼她這副癲狂的模樣,但看著她紅腫的臉,又很是心疼。


    “你一迴來就跟我哭,到底發生什麽了?你說是阿圓把你弄成這樣的,她怎麽弄的你?”


    “她,她…她就是在報複我!”蘇欣欣怒火中燒,昨晚發生的事她是心虛害怕,季碧秀還將一切責任推在她身上,折騰了許久才放她離開。


    她就知道餘圓依仗周柏呈,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昨晚她在蘇榮明那擔心害怕了一夜。


    今早才惶然不安地迴蘇家準備跟餘小燕說清這事讓她幫她,可誰知道在路上,她就讓人套麻袋給打了一頓!


    在軍區大院都敢光天化日對她動手,行事囂張,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做的了,肯定是周柏呈!不僅是臉,身上都還有很多傷痛的地方。


    “我什麽都不知道。”餘圓滿臉無辜。


    “你不知道!你裝什麽!就是你讓周柏呈這樣對我的!就是在報複我昨天對你做的事!”蘇欣欣越說越憤怒,撲過來還想對餘圓動手。


    餘圓反應迅速側身,躲到一邊去。


    蘇欣欣被打成這樣,視線模糊,躲避不及一頭撞在門邊上。


    她又慘叫一聲,撞倒在地上。


    “餘圓!我要殺了你!”蘇欣欣又痛又憤怒,聲音帶著滿滿的怨毒。


    餘小燕急忙過去扶起她,開聲斥責,少有的冷硬:“都別鬧了!”


    “欣欣,你也別鬧了!”她心累不已。


    蘇欣欣不聽她的話,已經火上心頭了,依舊不依不饒。


    “呀,怎麽這麽熱鬧。”


    蘇家大門沒關,季思雅徑直走進來,站在門口。


    看見蘇欣欣還摔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的一幕,她驚訝地捂了捂唇:“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餘小燕見到她,扯出一個笑容來:“思雅怎麽過來了。”


    她喊季思雅喊得親熱,但其實不熟,季思雅也從來沒有來過他們蘇家,今天是頭一迴過來。


    一來就讓她看見蘇欣欣這個丟臉的模樣,多少都有些沒有麵子。


    “我是來找餘圓的,蘇阿姨,方便的話……我可以跟餘圓出去一趟嗎?不會礙到什麽吧?”季思雅對她禮貌地笑笑,話說到一半,又掃視看了幾眼蘇欣欣,遲疑問道。


    “思雅原來也認識阿圓,那你們去吧。”餘小燕笑容依然有些難看。


    蘇欣欣麵對季思雅,又全然沒有了方才撒潑的勁了,隻憤恨不甘地看著餘圓。


    她向來都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餘圓以後也怕是會成為她不能夠惹的那一些人,可她一直以來都看不起餘圓,這一朝改變,他怎麽都感覺不舒服不甘心。


    季思雅很快就帶餘圓出去了。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季思雅挽住她的手,睨了眼有些傻愣的她,眼神又是有些嫌棄:“怎麽還這一股傻勁。”


    餘圓扯開她的手,不說話。


    季思雅又懟了懟她:“餘圓,我的鐲子呢?”


    昨天餘圓撿起鐲子,就直接拿走了。


    “沒在身上。”餘圓悶聲。


    昨晚因為鐲子的事鬧得很不愉快,但餘圓從事情的發展中也清楚發生了什麽事,鐲子不是被季思雅扔掉的。


    “我遲一點拿給你。”


    “行吧。”季思雅哼聲,瞅了一眼她臉上還遺留的痕跡,聲音小了些,別扭地跟她道歉:“抱歉啊,昨天讓你受委屈了。”


    “不關你的事。”餘圓歎了一聲,想起昨天的一切也還是鬱悶。


    “苦著個臉做什麽呢!我已經給你報仇了!看你那個表妹這麽慘,有沒有解氣點?”季思雅見她情緒好些了,也沒跟她鬧脾氣,微鬆了一口氣,拉著她往季家走:“來我家玩會兒唄。”


    她毫不掩飾地承認蘇欣欣是她讓人給打的,還說餘圓要是還不解氣,她就在讓人去打她一遍。


    “我連我妹都給你打了!”季思雅說著,不知道餘圓解沒解氣,自己是解氣了,她已經忍季碧秀認了很久了,這次是徹底忍不住。


    蘇欣欣是讓人打的,季碧秀則是她親自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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