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很喜歡他了!你明知道我對呈哥什麽心思,還說要跟我做好朋友,你腦子壞掉了吧餘圓!”季思雅反應過來,不客氣地說她。


    說完之後也是狐疑頓住。


    是了!她就說餘圓這個女人怎麽有哪不對勁。


    哪個正常的女人會真這麽心胸寬廣對覬覦自己男人的女人的!


    餘圓一滯,突然也解釋不了。


    “那我不要跟你做朋友了!”她說變就變。


    季思雅翻白眼:“誰稀罕!你以後別大晚上扯著我不放就行!”


    “我沒有!”餘圓不承認。


    “最好沒有!”季思雅嗤聲,又故意道:“我現在要出門了,跟我老師他們去縣裏幾天,你就自己一個人在家聽貓叫吧!”


    “……”餘圓微微抿緊了紅潤的唇,白淨細滑的臉頰微鼓。


    季思雅真的很快就無情的拋下她走了,走時還不客氣帶走了她用何首烏製成的皂角。


    餘圓一頭頭發養得烏黑濃密,餘母去世後她也還是習慣用何首烏洗頭,她把這事跟季思雅說了之後,她就開始也用她的何首烏了。


    “我才不怕!”看著季思雅走遠的背影,餘圓微微皺了皺鼻子。


    夜晚很快就降臨了,餘圓說是不怕,但在貓叫聲斷續響起的時候,她還是熟練地抱起枕頭,準備跑到隔壁去找餘滿。


    可她才剛打開門,眼前就撞進一抹黑影。


    “阿呈?你迴來啦!”餘圓一喜,看著眼前熟悉的身影,笑彎眼睛。


    周柏呈手裏拎著簡單的行囊,瞧見她懷裏的枕頭,了然幾分。


    果然不等他問,她就自己絮叨地說了,說家裏隻有她一個人,她害怕。


    她什麽喜怒哀樂全然不會瞞著他,一有什麽就會跟他說。


    “阿呈,你累不累啊?”


    “你餓嗎?我煮東西給你吃,喝水先吧。”


    “你好像黑了點。”


    “高考恢複了,我還想著你怎麽還沒迴來,我天天去問大伯跟爺爺,他們說我好煩。”


    “……”


    周柏呈一迴來,餘圓把枕頭放迴去,圍著他絮叨,幹淨澄澈的眼裏滿滿都是關懷,看他也專注,眸子裏隻裝著他一個人的倒影。


    那夜陌生翻湧的情愫再次升起。


    “我知道了。”周柏呈跟她對視兩秒,不著痕跡地移過視線,簡言應聲。


    餘圓沒察覺到什麽,依然不停地跟他說話。


    她想幫他把行李整理好,但他卻沒讓她碰,餘圓隻好作罷。


    她倒給他在桌上的水他沒有喝,餘圓見他自己新倒一杯緩緩喝掉,眼睫微微低垂,安靜許多了。


    片刻後她又裝作不在意,自己端起來喝掉。


    她手腕處有一道明顯的劃痕,在昏暗的燈光下依舊顯眼。


    周柏呈定看幾秒,不自覺地出聲:“手怎麽弄的?”


    他突然詢問,餘圓一愣,沒反應過來低頭順著他的話看了看自己的手,等看見那條劃痕了,才反應過來。


    “今天季思雅不小心劃到的,我們吵架。”她小聲道。


    她跟季思雅三天兩頭的吵架動手,這道劃痕是早上弄的,季思雅也是沒想到會真把她抓到,之後還是別扭地跟她賠了不是。


    餘圓有些心虛跟周柏呈講,她怕他會覺得她跟季思雅經常吵鬧不好,畢竟季思雅是他的朋友。


    周柏呈微微蹙眉,轉而沒說什麽。


    他靜默的眼神讓餘圓猜不透他在想什麽,她悄悄把手慢慢藏在身後,也是靜默不語了半晌。


    屋外的貓還在不停地叫喚,有周柏呈在,餘圓沒那麽害怕了。


    夜色正濃,周柏呈知道她害怕什麽,晚上稍微一有什麽動靜她就會害怕,每到這時候她就會更加粘人。


    果不其然他剛躺下,距離他還有一小段距離的她就挪過來了,纖細溫軟的手緩緩抱住他的胳膊。


    “阿呈,你不在的這陣子我好想你,我之前……”她輕聲緩然地跟他說話。


    姑娘家的嗓音多是細軟偏柔,餘圓輕柔的嗓音裏還夾雜著幾分純粹幹淨的靈透。


    她靠得他很近,接觸到她綿軟觸感的手臂不由繃緊,垂在身側的大手手指微微蜷縮。他眸光幽暗閃爍,不動聲色地把手抽迴來。


    餘圓跟他說了好多他不在時發生的事,但他都沒怎麽迴應她,說多了她也有些疲倦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周柏呈靜躺著不動。


    空氣中安靜一片,屋外動植物窸窣的動靜不時響起。


    身旁淺淺均勻的唿吸聲傳來,高大的身影隨即起身,黑暗中走到桌子前。


    就著窗外低弱的月光,周柏呈有些心煩意亂地找了支筆,扯過一張紙洋洋灑灑地寫下一大段字。


    寫到一半,忽而又想起她不會字,壓根就看不明白。


    筆尖頓住,黑色的墨水浸透紙張,留下一個糾結遲疑的墨點。


    黑暗中他低著頭,微斂的眸子看不清神色。


    少頃,他緩緩蓋上筆帽,隨意將紙張塞進抽屜裏,坐在椅子上閉目入眠。


    他在餘母去世後就沒想繼續再裝了,也沒想占她什麽便宜。


    如今這一切他還是感到有些荒謬,他在那連續幾次兇險的任務之後,就被老首長派了個跟以往對比輕鬆簡單的任務,簡單到無聊。


    隻是收集一些簡單存檔的信息,繁複費時,說是也順帶給他療養身心,順便能更加深入民眾為人民服務。


    他下來沒兩個月就發現臨近海關的一些陰暗腐敗的事,牽連頗深。


    於是他又多了新的任務,他的身份不能暴露。


    餘圓的娘也不知道是怎麽知道的,還借此威脅他娶餘圓。


    周柏呈活了二十幾年,還是頭一迴感受到被人威脅的滋味,還是被威脅著娶人。


    他感到荒謬的同時又不得不暫時妥協。


    他懷疑餘圓她娘的動機,也查了她許多資料,不過卻沒查出什麽。


    她似乎也真是想讓他娶餘圓而已,他跟餘圓結婚後,再三反複威脅的,也隻是讓他對餘圓好些。


    沒查清楚之前,他也是演戲順著,之後直到她去世,他也還是不明白。她好像真的隻想讓他娶餘圓罷了,不過她卻是不想想一個讓她威脅而娶她女兒的人,能有多真心對待她女兒!


    他周柏呈,向來就容不得別人威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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