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這潭池水似乎已經被攪的非常渾濁!


    端端正正即便穿著略顯簡陋的衣服也難以掩蓋的雍容大氣時時刻刻刺激著徐生宣的雙眼。像他這種天生就帶著仇恨的人很容易牽連別的人,看見某些遠比自己超脫的東西也會難以抑製的想要去打擊搶奪。


    這種情況自然不會出現在寧公子這樣高絕的人麵前,總的來說,徐生宣也是極怕死的人。


    寧公子慢悠悠的蹲下來,揮手撤去了符文禁錮,望著麵前病態白皙的青年,聞著那浴血的腥味,搖頭認真道:“我想要知道你是不是剩餘的最後一人,如果你知道就請告訴我,如果你不知道,就可以選擇去死了。”首發 https:// https://


    “如果我是的話,那是不是代表著我可以活著!”徐生宣輾轉猶豫了下,盯著對麵中年人詭異純潔的雙眼,極為誠懇道。


    寧公子嘴角不自覺的翹起來,仿佛是因為這句話,其實不是:“你覺得呢?”


    “我可以活著?”徐生宣省略了許多步驟,直接給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笑容更加燦爛真實,全然沒有絲絲做作的寧公子站起來。他們兩人位於半山腰,位於某處膳堂之外,仍舊可以看見山下那屍骸遍野的平地。瞧了幾眼,扭頭俯視著坐在地上的青年,沉聲質問:“你幾乎毀了這座千年聖地,也毀了這座千年聖地唯一的傳承,想來即便是我願意讓你活著,恐怕修行界幾大宗派也不會允許你活著。”


    “所以你覺得自己能活著嗎?”說完,停頓許久的寧公子眉眼如刀,眼神鋒利的盯著徐生宣嘲諷道。


    聽完這帶著極端憤怒的話,徐生宣更加淡然的搖了搖腦袋,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輕蔑不屑:“在我看來問花樓存在於皇朝幾百年應當有著自己強硬的態度和實力,現在看來也不過首鼠兩端搖擺不定罷了。還是說寧公子您本人根本沒有信心抵擋來自幾大宗派的衝擊,無法在眾人的攪合麵前斡旋護住我?”


    這句話帶著極為明顯的打臉嫌疑,或許對別人刺激有用。可寧公子作為見證了自己朝廷覆滅的太子,他從最高端跌落到低穀,忍受著上百年被人喊打喊殺的苦難才建立了紫玉山問花樓,承接了前幾百年寧朝大部分傳統。早已做到了如帝皇般山嶽不可撼動的心態,簡單的話想要刺激他,簡直癡人說夢。


    “你說是就是吧!”寧公子毫無廉恥心的將皮球拋了迴去,凝眉瞧著青年,低聲道:“我最後再問你簡單的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剩餘的最後一人?”


    話語中的銳利足以刺破任何人的道心,徐生宣咬著牙堅強的抵抗著話語帶給自己魔力般的衝擊,陰沉著臉吐出了一口鮮血,嘴角掛著血絲道:“至少在您沒有告知我準確的答案之前,我恐怕也無法告知你最準確的答案。如我這般缺少安全感的人,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必須率先保證自己,您想必曾經也有過這樣的做法吧?”


    “你這件事做的就極不穩妥!”寧公子將捏在手中的折扇合起來,清風頓然歇止,蹲下來低聲再問:“我曾經是否做過這樣的事情,與你沒有絲毫關係。如果你不告訴我我需要的答案的話,這棵樹就是你的結局。”


    徐生宣忍著體內靈氣紊亂的撞擊緩緩抬頭看著頭頂的樹,其上的樹葉迅速的掉落,然後樹幹在枯萎。就好像是老者枯槁的皮膚,以哪種肉眼可見的恐怖醜陋枯萎著。過了半刻鍾,那棵樹凝結成了極小的一根棍子,隻不過扭扭曲曲,根本不是一根直棍,看著異常醜陋。


    寧公子收入手中,然後輕輕的攥在手心,輕而易舉的就捏碎了這棵樹。


    作為佛者曾經悟道的地方,這棵樹承載了天劫廟數不清的曆史過往。其頑強和堅固程度更是聞所未聞,要是再給其幾百年,這棵樹或許會如玉蘭樹般自我誕生靈智,成為天地間高聳如雲巔的生靈。


    但結果顯而易見,因為兩人的相互警告而慘死。


    徐生宣眉頭挑動,根本沒有受到這種恐嚇的影響,固執的看著山下那遍野的屍骸。心情在恍惚間得到了釋放,唇角嘴唇上的細小紋路扭捏在一起形成了抹淡淡的冷笑。


    寧公子毫不理會,仿佛察覺到了什麽的看向周圍攏起來的巨網。那巨網周邊就像是田壟的高坎,其實是雲鏡最邊緣的鏡框,而中間的凹陷的巨網其實就是雲鏡的鏡身。某處鏡框發生了劇烈的抖動,順帶著雲鏡整體也發生著顫抖。


    他知道這是孔昭逃了出去,毫不在意。在他的預料之中,隻有孔昭逃離的時間,而無困束住孔昭的辦法和結果。不去理會,收迴目光扭頭依舊看著徐生宣,uu看書 .uukansh.cm 沒絲毫不耐煩,仍舊是認真且嚴肅的盯著徐生宣的嘴唇和麵頰。


    那一抹冷笑被他察覺,然後直接忽略。忽然,他臉色發生了極細微的變化,手中折扇晃動了幾下。其實那是寧公子的手發生了輕微顫動,有些急迫的伸出手,去抓徐生宣麵前凸現的衣領。


    最後隻抓著一片虛幻,半空中傳來徐生宣肆意的大笑:“寧公子,要是我的話,恐怕不會有這麽多糾結的時間。不管別人是說,還是不說,在我麵前超過了一刻鍾,都隻有死路一條。”ァ新ヤ~8~1~中文網.x~8~1zщ


    望著虛幻露出的麵容,還有那肆意無比的笑聲。寧公子淡笑著,毫無憤怒:“你的意思是我有些過於猶豫,從而損失了最良好的契機了?”


    “可以這麽說!”徐生宣的虛幻在消失,迴應著。


    “可惜你也損失了最良好的契機!”寧公子將折扇別在了腰間,麵容凜然,眉頭微皺,微眯著的眼仿佛一柄小小的飛刀,散發著淩厲的攻擊欲望。


    虛空中陡然出現一張大手,就好像是寧公子才伸出去的那隻大手。瞬間抓住了在消失的徐生宣半隻手,然後緊緊的抓住,也不顧虛空中發出的淒然慘叫,最後用力的一扯。


    天穹徹底歸於平寂,寧公子看著手上握住的手臂,鮮血淋漓。嘴唇微微翹起,略顯滑稽。


    心道,這東西我留著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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