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阮希感覺腰下方那一圈癢癢的。


    低頭看去,還有些泛紅。


    應該是要長腿了。


    這種狀態要持續一段時間,不是到點就會變出腿來的。


    月月心疼她,沒有讓這個過程太疼,隻是有些癢而已。


    就像是羽毛輕輕拂過,癢意極淡,卻讓人不能忽視。


    阮希忍不住上手去撓。


    然後,就愈撓愈癢。


    等宴玦推門進來,小人魚腰部某處的肌膚,紅的更深了。


    他連忙邁步上前,抓住阮希的兩隻手。


    宴玦是在早上六點發現人魚腰部變紅了的。


    他晚上沒有睡覺,一直注意著人魚的情況,看見她身體出現不對勁,連忙抱著她去了醫療室。


    檢查完發現,人魚的身體一切正常。


    還說今天和往常有什麽不同,就是人魚喝了酒。


    他疑心是酒精過敏,但人魚腰部的紅淺淡的很,也不是一塊一塊的,而是紅的非常均勻。


    而且他把人魚叫醒詢問,人魚身上也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當時小人魚又倒迴去睡了,宴玦就去給海洋生物方麵的專家歐陽煥打電話諮詢。


    歐陽煥是宴玦多年的好友,兩人之間是過命的交情,是絕對不會出賣對方的。


    好友說,有可能是水質問題。


    仿海水的配方是宴玦從他那裏拿的,他們團隊多次試驗過,這種海水魚類可以正常生存。


    可人魚不一樣,和所有魚類都不一樣。


    仿配出來的海水和真正的海水本就有區別,雖然更幹淨,但……可能有些對普通魚類有害的元素,恰恰是人魚需要的呢?


    長時間下來,就可能出現問題。


    因此,歐陽煥的建議是,先送人魚迴海洋生活,他繼續研發新的海水配比,爭取在海洋被核汙染之前研究出來。


    宴玦隻能接受他的建議。


    也必須接受他的建議。


    繼續待在這裏,人魚身上的異常可能會更加嚴重。


    他不敢賭。


    宴玦在阮希蒙圈的眼神中,用鑲了寶石的手銬將她雙手固定在身後,抱起人往頂樓趕。


    阮希癢的不行,一直在人衣服上蹭。


    宴玦急著走路,沒多注意她的動靜。


    進了直升機裏,才看到人魚腰上的紅更深了。


    他按住不停扭動的人魚,仔細查看情況。


    還好,沒有破皮。


    人魚的體質太過特殊,宴玦不敢給她用止癢的藥。


    宴玦單手箍著阮希的腰,將她按在懷裏。


    阮希被人壓的根本動不了,她扁著嘴,神色委屈。


    她知道戀人是為她好,可那裏就是癢的不行,尤其是在抓過之後,就像有好多螞蟻在上麵爬一樣,特別特別癢。


    說到底,都怪自己剛才手壞。


    阮希知道自己一哭戀人就會心軟,因此一直強忍著眼淚。


    但是最後還是有兩顆小珍珠落下來了。


    男人像往常那樣把它們小心的撿起收好,不過這次卻沒有絲毫心軟。


    事關人魚的身體,他不能心軟。


    從這裏到小島要接近兩個小時,二人是在機艙內用餐的。


    快到小島的時候,宴玦卸下了人魚的手銬,轉而又套上了一個帶著長鏈子的。


    另一端,和他的手臂連在一起。


    直升機越飛越低,最後停留在某一高度。


    宴玦抱著人魚跳了下去。


    他們沉的很深,海水冰冷刺骨,男人像是一點也沒注意到,隻在乎人魚的情況。


    阮希擔心他憋不過氣,捧著他的臉,貼上去為人渡氣。


    而後放下一隻手臂,摟著宴玦往海麵上遊。


    待浮上海麵,阮希才鬆開了他的唇。


    男人沒有像往常一樣趁機索吻,他麵帶關切,神色少有的焦急不安:“嬌嬌感覺好些了麽?”


    這話一出,阮希就明白他怎麽突然帶她迴來了。


    他以為,這是水的問題。


    阮希並沒有覺得好一些,可為了讓戀人不那麽擔心,她剛準備點頭,觀察力極敏銳的男人就看出她並不舒服了。


    近乎絕望的窒息感令他說不出一個字來,男人麵色隱忍,有些顫抖的抱緊了她。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滴淚無聲落入海裏,泛起極淺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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