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舟搖搖頭道:“沒有報警,這隻是醫生的猜測,月月的反常行為不構成直接證據,又沒有其他的線索,無法立案。我也想過動用老爺子的人脈私下調查,但看到月月努力適應現在生活的樣子,還是沒這麽做。”


    “你不想月月的生活受到影響對嗎?”


    “嗯。我好不容易找到她,隻想好好照顧她。”


    不止是彈幕,就連屏幕前的徐璐都被感動到了。


    故事雖然是假的,但她知道,白一舟對秦月的感情是真的。


    她無法像秦月一樣,把白一舟當成一個單純的傀儡,就算知道他不是一個人,親眼見過他一身骷髏的樣子,她還是沒辦法把他當成是一個物件。


    他有思想,有感情,甚至他還深深地愛著一個人,那份厚重的感情比任何一個人類的都要純粹,他雖然是一個傀儡,但比一個人,更像一個人。


    他比一人真正的人類更像人類,有著人類最完美的模樣。


    看著白一舟,徐璐有時候會忍不住疑惑。


    人,到底是什麽?


    判斷人究竟是不是人的依舊,究竟是他是不是作為一個人類而生,還是他到底具不具備人類該有的情感。


    如果是前者,不僅是白一舟,就連張家,柳家,還有其他形形色色和妖都不算是人類。


    可是,她們卻生活在人類的世界裏,有著人類相同的權益,有著和人類相同的情緒和情感,過著和人類一樣的生活,做著和人類相同的事。


    如果是後者,那麽白一舟,張家,柳家,他們都可以算是人,而有些人類,卻反而不能算作是人。


    徐璐更願意相信是後者。


    月月說,人類最強大的地方在於繁衍,偃師就是亡於無法繁衍,而比偃師弱小不知道多少倍的人類,卻生存下來了,而且越來越強大。


    但徐璐卻認為,繁衍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人類有感情。繁衍隻是種族的延續,這種事就連動物也能做到,而感情卻是人類文明的傳承。


    正因為有感情,才能激勵知識的傳播和延續,人類才能一代比一代更優秀,更堅強。


    月月能活下來,不正是因為她承載著族人對她深厚的感情嗎?


    唯一一顆長生不老藥,給了族裏唯一一個傳人。


    她承載著全族人的希望與未來,所以才成了兩千多年後,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偃師。


    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麽留下的是年紀最小的她,為什麽偃師一族的至寶會在她的手上。


    無法言喻卻深埋在心間的東西,才是生而為人的至寶。才是人類越來越強大的根基。


    徐璐之所以能這麽輕易就接受張家和柳家人的身份,這麽輕易地就認同秦月和白一舟的關係,正是因為她親眼看到了白一舟和秦月在最為難的時候,大家相互扶持,共渡難關。


    而為了一己私欲和個人利益陷害他們的,反而是生而為人的人類。


    彈幕還在不停地刷著,可徐璐卻不想再看這些同情的字眼和膚淺的感慨了。


    這一切在白一舟的秦月的感情和羈絆麵前,是如此地微不足道,激不起她心中半點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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