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突然失蹤,似乎也和秦可晴有關。奴婢懷疑煙兒可能已經死了……煙兒肯定是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所以才被人滅口了。”


    周伶歌眼底掠過幾分暗芒:“由此……本宮大膽猜測一番,趙靜雪當初自縊,應該也和秦可晴有關。”


    “那瓶毒藥……應該也是秦可晴給趙靜雪的。趙靜雪後……是高貴人,然後又是淩答應。嗬,秦可晴可真是心思縝密,她這是下了一盤很大的棋局。”


    對方的目的不言而喻,她的目標就是自己!


    費了那麽大的心思,犧牲了那麽多條無辜的生命,周伶歌想不通,秦可晴一個小小個貴人,她會有那麽大的能力,操控起這麽一盤棋局嗎?


    周伶歌垂眸,暗暗沉思。


    而後,她看向翹兒問:“秦貴人的父親是誰?在朝堂中身居什麽職務?”


    翹兒神色有些凝重:“秦貴人的父親,好像是禮部侍郎大人。秦家與皇族同姓,但並沒有任何的皇室血脈,聽聞百年前……秦家的祖宗乃是無名無姓的孤兒。可他因為能力出色,幫助先祖打下大晉的江山,所以被先祖賜姓秦……”


    “秦家百年來在京都根深蒂固,算是為數不多的百年世家大族。朝堂上很多的臣子,都受過秦家的多多少少的恩惠。娘娘,這樣一位背景深厚的貴人,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周伶歌緩緩的頷首。


    “對付秦可晴,倒也不是那麽難。本宮要想處置她,多的是法子對付她。但是……她背景深厚,且她背後……還有沒有人指使她做這些事,我們還是要繼續探查下去。”


    她低垂眼簾,輕輕地撫摸著凸起的肚腹:“本宮不會留下任何危害到孩子的隱患,本宮必須在他出生前,為他鏟平一切障礙。”


    前世她沒本事,給予蕭兒這世間一切。


    這一世,她定然會竭盡全力,傾盡所有為蕭兒鋪路。


    周詩雅能給她的,她隻會給的更多、更好!


    她的蕭兒,是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兒,她不容許任何人取代她這個生母。


    周伶歌眼底劃過幾分晦暗。


    而後她繼續問翹兒。


    “福泉審問淩答應,審問的如何了?”


    翹兒:“淩答應說那些信,其中有一小部分並不是李葵寫的。她能分得清楚,李葵的字跡。淩答應還說,她曾經偶爾得知,秦可晴的字跡與李葵相似……”


    周伶歌輕笑一聲。


    “這也就能解釋的清楚了。今天這些事情,一環環一扣扣……都離不了秦可晴的推波助瀾。倘若她不現身,本宮還無法確定是她……今日她終究亂了陣腳,露出了狐狸尾巴。”


    “本宮現在非常肯定,高貴人是秦可晴毒死的,她是想將這個罪名嫁禍給本宮,也是她慫恿著淩答應在本宮麵前自殺,從而坐實本宮乃是濫殺無辜禍國殃民的妖妃。趙靜雪是她逼死的……那瓶毒藥,更是她偷偷給了趙靜雪的……”


    “趙靜雪到死,恐怕都不知道……她是替旁人做了嫁衣。”


    說到這裏,周伶歌的眸光一閃。


    她猛然抓住了翹兒的手。


    “本宮突然意識到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你說……趙家的三公子,他在趙靜雪後事料理完之後,還繼續逗留在京都,他是不是也受了秦可晴的蠱惑,要留下來伺機而動,與她聯手,來向本宮複仇呢?”


    翹兒眼底滿是驚愕。


    但驚詫之後,她冷靜的想了想,她頓時覺得娘娘這個猜測恐怕已然接近了某些真相。


    “娘娘,奴婢覺得您猜測的方向是對的。沒準……秦可晴還真的利用趙靜雪的死,想要讓趙家人當成她攻擊您的棋子。”


    “奴婢明日就在暗中派人,日夜監督趙家三公子的行蹤……”


    周伶歌抬手,緩緩的搖頭。


    “不必派人刻意監督他,如果一不小心,反而會打草驚蛇。”


    “秦可晴這個人很聰明,很狡猾。我們就當暫時不知道……”


    翹兒咬牙切齒,惱怒的不行。


    “娘娘,這個秦可晴真的太滑不留手了。奴婢在暗處查了這麽久,居然沒有抓到她的任何把柄。現在我們的這些猜測,統統都是建立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


    “就算我們想要治罪她,都找不到攻擊她的借口與武器。”


    周伶歌勾唇輕笑一聲。


    “找不到就不找。既然我們已經摸清楚了她的路數,那接下來就靜靜的等著她下次出招……”


    “抓不住她的狐狸尾巴……那就挖個坑,誘她跳進來。”


    翹兒突然想起韓慕白的反常。


    “娘娘,韓公子那裏……”


    周伶歌捏著一隻剪刀,動作淩厲的剪斷油燈裏多餘的燈芯。


    昏暗的火光,照耀在她臉上,映襯著她的麵容更加絕美。


    “韓慕白那邊,我們先不過問。”


    “本宮信他……”


    她與韓慕白都是重生過一次的人。


    她不信,韓慕白會為了一己之私要害她。


    韓慕白比誰都清楚,她前世所害的那些苦楚。


    他怎麽會忍心,再次傷害她?


    周伶歌忍不住低聲呢喃:“韓慕白,你可千萬別讓本宮失望!”


    她與翹兒又分析了一番,翹兒沒有多待,便躡手躡腳的離去。


    翹兒剛剛離開。


    秦非翎便來了元宸宮。


    他在臥龍殿已經沐浴好了,他身上攜著一股好聞的清新味道,當即便將周伶歌給緊緊的包裹起來。


    他的薄唇在她脖頸間,輕輕柔柔的吻著。


    周伶歌沒有心情,絲毫不客氣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側。


    “臣妾乏了。”


    她神色懨懨,當即便翻身過去背對著他。


    秦非翎被打了也沒有任何的懊惱。


    他勾唇笑著,從背後擁住了周伶歌的身子。


    他薄唇貼在她耳畔,低聲問:“過幾日就是貴妃的生辰了,你有沒有想要的禮物?”


    周伶歌一怔,她都差點忘了自己的生辰要到了。


    她的心,不由得一陣揪疼。


    娘親死的時候,就是在她生辰之日。


    那一日,沒有長壽麵,更沒有任何的禮物。


    她看著娘親冰冷的身體,她跪在大雨裏,苦苦的哀求父親請大夫救救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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