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逃跑的軍士說曹操並未逃跑,看樣子還躲在府邸之中!”


    一名騎著戰馬來迴巡遊的士卒說道,他在曹府外已經待了一段時間。


    “也沒什麽好等的了,直接衝進去吧!”二郎登上附近的一個製高點,確認曹府中的確沒有什麽埋伏後,吩咐左右道。


    這條命令很快就被傳達下去,幾百名步卒手持鐵盾衝了進去。


    這個臨時設立的曹府麵積並不大,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已經被士卒仔細搜索了兩遍,依然沒有找到曹操所在。


    “報!士卒已經大索曹府,但依然沒有發現曹操蹤跡!”二郎的親衛返迴匯報道。


    二郎聽完後卻是眉頭一皺,從曹府外逃的幾十人都被抓了迴來,這些人都供述曹操還在府邸,但現在搜捕了兩遍依然沒有絲毫收獲,其中肯定有貓膩。


    “把那些曹府中逃出來的人仔細審問一番,他們可能在集體竄供!”


    “另著人仔細搜索府邸,尋找是否有暗道、地下室的存在,擴大搜索麵積,把三百步以內的府邸全部納入搜索範圍!”


    二郎擔心曹操是通過前人留下的暗道逃跑了,但濮陽城已經徹底陷落,除非這條暗道能夠直接通往城外,但這卻不怎麽現實。


    從這裏算起,通往最近的北城門都有一千多步,而且出口位置選擇也頗為重要,在城牆二三百步以內都是危險區域。


    也就是說前人要暗中挖掘一千五百步左右的地道,這個工作量根本不是一個普通家族能夠做到的,而且挖掘的那麽多土方也沒有辦法處理掉。


    這就讓二郎把注意力轉移到可能存在的地下室當中。


    士卒們擴大了搜索範圍,不一會就在隔壁府邸中發現了一處暗道。


    跟著士卒們指引的方向,二郎終於在一處枯井中發現了那一處隱約可見的暗道,遂開口詢問道:“有沒有派人下去探查過?”


    士卒點頭道:“伍長帶著三個人下去,他們身上綁了繩索,一旦發現有情況就會拽住繩索抖動,到現在沒有發現情況!”


    就在他們說話的空檔,繩索突然出現了一陣抖動,士卒盯著看了幾眼,說道:“他們似乎遭遇了危險,趕緊把繩索拉迴來!”


    一旁的二郎倒是突然來了興趣,問道:“你怎麽確定他們不是發現東西而是遭遇危險了?這繩子的抖動莫非還有什麽學問不成?”


    士卒剛想要迴答,但繩索的抖動卻更加劇烈了,趕緊說道:


    “將軍,先把人拉出來吧,小的等會再詳細說明可好?”


    眼下正是救人的時候,二郎徑直站在一旁,命令身後的親衛一同上前幫忙拉拽繩索,約莫二十息的功夫,第一個人終於出現在眾人眼前。


    不過這個人卻處於昏迷狀態,一旁的將士取了一盆水澆了過去,昏迷之人這才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起,顯然他似乎遭遇了什麽。


    二郎等待了片刻,等到此人的神智逐步恢複後,開口問道:


    “下麵到底有什麽?你們是遭遇了襲擊?”


    渾身是水的士卒迴答道:“下方倒是不曾發現人員活動的跡象,不過這條暗道似乎與其他暗道相連,我們連續過了三個路口後,第一個人突然倒地不醒,隨後前麵的人陸續倒地,我們這才拽緊繩索...”


    聽將士所言,看來濮陽城地下有一套非常複雜的地道係統,這些地道很有可能通向不同家族的府邸,為的就是在特殊時候躲避戰亂。


    但這些地道也有很長時間沒有人使用了,二郎也不知道曹操是否就是從這些地道逃生。


    不過地道中已經出現了不知名原因導致的昏迷,更重要的是排在前麵的將士已經死亡了兩人,他也不敢繼續派人下去,隻能把陳子重給叫來。


    等到陳子重到達地點後,天色已經微微亮,一夜未睡的他此時打了幾個哈欠。


    了解一些信息後,陳子重也覺得曹操應該就是從地道逃跑了,不過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也簡單。


    “命人在地道中燃燒艾草等容易起煙霧的東西,城中若有地方出現煙霧,那地方就有地道入口或出口,隻要將這個出口封堵住,很快就能找到城內所有出入口,到時再找城外出口也來得及!”


    陳子重的方法簡單而又粗暴,城內出入口找到一個就封堵住一個,這樣就算沒有找到所有出入口,但不出煙霧的地方也應該與這些貫通的地道不相連,就算躲在其中也沒有辦法躲藏太長時間。


    城中很快就搜羅出了一堆可燃物,在井下放煙約一刻鍾的功夫,突然有士卒傳信過來:“曹府內同樣出現了煙霧!”


    等到陳子重與二郎抵達煙霧出口位置時,卻有一人從隱秘的地道口中走了出來,經過一些人辨認後,此人卻不是曹操。


    既然此人不是曹操,那這些士卒倒也沒有客氣,大聲嗬斥道:


    “汝是何人?還不束手就擒!”


    他們認為曹操即使已經不在這裏,但也是通過這裏逃往城外,隻要沿著地道繼續前進,就能夠與城外巡邏的士卒匯合,到時候還是可以抓到曹操。


    馬周不為所動,手持長刀與在場的士卒相互對峙。


    不過他選的站位倒是不錯,士卒倒是不可能從背後偷襲他,他隻需要解決正麵之敵就可保自身安全。


    但對麵可是一支全副武裝的軍隊,普通步卒的確不是他的對手,在簡單的交手後死傷數十人,就再也沒有步卒願意上前。


    步卒不願意上前,可等到強弩手趕到後,馬周也是果斷撤入地道口。


    正所謂功夫再好也怕菜刀,麵對軍中強弩,不管是什麽級別的高手都得在地上趴著,否則他們的結局就是成為刺蝟。


    看到馬周躲到身後的地道中,步卒也在上級的嗬斥下進入地道。


    地道之中極為狹窄,不管馬周有多麽好的身手也是無用,長達一丈的長槍足以將馬周的武功優勢給削弱掉。


    在這種地形下,五六隻長槍向前亂捅,足以刺死任何人。


    就在眾人追入地道後不久,陳子重與二郎也是趕到了這裏,簡單詢問後,倒是知道了這裏的情況。


    思慮了一會,陳子重開口道:“抓到曹操最好不過,但就算抓不到他,也不影響我們占據兗州,占領兗州才是我們的計劃!”


    二郎點了點頭,補充道:“切勿本末倒置,命人在城中全力搜捕曹軍殘部,不得逃脫一人!”


    就算曹操真的跑掉了,丟了兗州老家的他也翻不起什麽浪花來。


    隻要他們把曹操的部下給收編了,這些他曾經的部下會比任何人都想要抓到曹操,這恐怕就是所謂的皈依者狂熱了。


    太陽從東方升起來後,偌大的濮陽城卻也終於安靜了下來。


    陳子重在曹府附近的一處府邸中臨時布置了中軍大帳,決定在這裏處理相關一幹事物。


    “今夜破城,我軍死傷一萬餘,曹軍死亡兩萬,傷一萬餘,俘五萬,約有一萬餘逃出城外,經過偵騎搜捕,至今仍有一萬左右的士卒不知所蹤!”


    二郎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戰報,給陳子重匯報了一番。


    “竟然損失了這麽多人,我軍進城後勢如破竹,怎麽會有如此大的損失!”


    陳子重有些不解,張口詢問道。


    “昨夜從張繡部手中拿過城門後,我軍死傷的確不多,但負責攻擊其他三麵城牆的步卒卻死傷頗多,如果不是守軍得知東城門已破,恐怕死傷還會翻倍!


    雖說二郎沒有親曆夜晚的攻城戰,但依然可以想到昨夜的場景。


    不過濮陽既然已經攻下,那就意味著曹操手中最後一支可以翻盤的力量折損殆盡,從今日起兗州將改弦易幟。


    “命令張繡率本部駐紮濮陽,將傷員全部安置在濮陽城中修整,其餘步卒隨我向陳留方向進發!”


    這條命令卻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哪怕是二郎都有些不解,問道:


    “不是應該與主公在昌邑匯合嗎?怎麽突然要南下陳留?”


    看著下麵有些不解的將校,陳子重稍微解釋道:“濮陽戰事已定,兗州必然傳檄而定,昌邑城已經是主公的囊中之物,所以我決定南下陳留,為我軍進入關中提前做好準備!”


    早在他們攻下陳留郡的時候,陳子重已經與公孫瓚暗中商議了一番,眼下陳子重也隻是按照當初的約定執行罷了。


    按理說從濮陽軍出發從陽可以攻略河內郡,但黃河卻是他們必須要麵對的問題,與其直接通過濮陽進軍河內,不如直接從陳留渡過黃河,進軍司隸。


    眾將很快按照陳子重的吩咐開始調集兵力。


    這裏聚集的十多萬大軍被分為三部分。


    一部是由張繡統帥的降卒與傷兵,這些人大約有三萬左右,其中一萬人是負責與張繡共同鎮守濮陽的顏良部。


    另外一部則是由公孫二郎統帥的先鋒軍,這支軍隊會通過濮陽直接進入河內,也就是說他們的目標是懷縣。


    陳子重則率領主力步卒六萬人,渡過黃河從陳留郡出發,借道河內攻入關中。


    明麵上陳子重部的確被分為三支,實際上卻有四支,最後一支騎兵部隊越有五千人,這些人會在昌邑與公孫瓚匯合。


    等到攻下昌邑後,公孫瓚會抽調出一支萬人規模的騎兵部隊交由陳子重指揮,畢竟關中可不比關東,這裏的騎兵部隊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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