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營主官剛想要開口製止下麵的議論聲,但顏良卻伸手阻止了,說道:


    “信都城破,袁紹昏迷,袁尚背叛我等棄城而逃,我與軍中大將商議後決定投降,諸位也到了該選擇的時候了!”


    “我知道你們中還有一些隱藏身份的將校,不過這時候也應該站出來了,我也不想點你們的名,我這次來不是為了殺人。”


    說道這裏,顏良命人點上了一炷香,繼續說道:“你們有一炷香的時間來決定是否站出來,過時不候!”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他現在已經投靠公孫瓚,那他們在袁紹陣營中的那點交情就沒有什麽用了,甚至還是一種累贅。


    不過他依然願意給他們這一次機會,如果一炷香以後還不出來,那這些人最後就會以小卒身份被收編,再也沒有翻身之日。


    不一會,下麵的將士中站起了七八個人,向著校場上走去。


    顏良定睛一看,都是些老熟人。


    “顏良將軍這是何苦,我等隻不過想要活著迴去而已!”


    一位將領走上台前和顏良說了這麽一句話,不過顏良也隻是笑笑而已。


    轉過頭看著台上的二十多人,顏良卻不由得歎了口氣,說道:


    “沒想到在這裏能看到這麽多老熟人,諸位隨我前往帳中吧,我有要事與諸位商量,這關乎著諸位接下來的命運!”


    說完,顏良帶頭向著中軍大帳走去,也就隻有這裏可以裝下幾十人。


    大帳中,除了顏良身後還站著一位武將打扮的人物,其餘人已經被全部請出了營帳,此刻大帳中隻剩下袁紹麾下一幹被俘虜的文臣武將。


    “現在就是站隊的時候,袁紹敗局已定,我勸諸位還是看清現實吧,早點投奔公孫瓚也能混個好前程!”


    對於這些人,顏良可沒有什麽好脾氣,自己頭像還是因為被袁尚背刺,但眼前這些人,不少都是在未接戰的情況下頭像,根本不是一路貨色。


    朱靈、周昂等人看了看顏良,說道:“主公真的和袁尚率軍突圍了?”


    顏良迴應道:“如果不是袁尚那小子突然調軍逃跑,我何至於率軍投降,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將袁尚這小子直接斬殺!”


    “主公還是慣壞了尚公子,實在是天意!”韓範忍不住說道。


    他是徹頭徹尾的袁尚一係,但袁尚這次做出來的事情實在太讓人失望,以至於他這個降將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現在卻也不是談論袁尚與袁紹的時候,諸位考慮好了沒有!”顏良打斷了韓範的話語,對著其他人說道。


    武將大多數都是現實的,大多數人都站起身來,對著顏良說道:


    “我等願降!”


    謀士中倒也有一些硬骨頭,但公孫瓚欠缺的並不是謀士,而是統兵大將。


    倒不是說謀士不重要,而是現在更加欠缺武將,各郡縣治理現在反而沒有那麽重要,畢竟陳子重到現在還有能力支撐著大軍供給。


    也就是說公孫瓚也不著急從地方征稅征糧。


    而隻要他平定全國後,這些世家子弟自然會跑來投靠,這就是世家自古以來的生存之道,否則荀氏也不會派遣荀湛前來投靠了。


    想必這個時候陳氏、楊氏等世家已經在謀劃人選了。


    不管怎麽看,公孫瓚都是目前眾位諸侯中最有實力的那一位。


    雖說曹操迎漢天子入昌邑,不過他卻沒有這個實力來守住漢天子,再加上劉虞還被公孫瓚控在手中,劉虞的名號要比獻帝好很多。


    隻要公孫瓚站出來說出要廢獻帝改立劉虞的話來,都不用他動手,自然有許多人追隨劉虞,隻不過劉虞一直沒有鬆口罷了。


    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劉虞擔憂的是什麽,以及公孫瓚想要的是什麽。


    如果他鬆口成了漢朝皇帝,那他這個皇帝雖說要禪位於公孫瓚,但能否活著就是一個未知數。


    還不如就這麽被公孫瓚軟禁,反而能夠逍遙一生。


    解決武將投靠的問題後,顏良此行的主要任務就結束了,命人將一封封文書拿了過來,諸位投靠的將領謀士在上麵簽字,隻要簽完字,就代表著他們已經立下了投名狀,袁氏那裏可就再也沒有他們的立身之地了。


    不過眼下袁氏已經快要完蛋了,倒也沒有什麽人仍然效忠它。


    隨手將簽下名字的文書遞給身後的監軍,顏良對著在座的眾人說道:


    “諸位既然已經做出選擇,那我就在此宣布主公的命令了!”


    看著那幾個依然沒有簽字的謀士武將,顏良卻冷聲道:“拒不投靠者,斬立決!”


    說完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悔的機會,帳外進入數人將幾人拉了出來,直接在大帳門口就地斬首。


    此時帳中之人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要知道他們中有不少人都在猶豫,隻不過因為顏良平日裏待他們還不錯,於是就簽了這個字,現在想來真的是後怕。


    帳外士卒拎著幾個人頭走了進來,說道:“將軍,是否要把這幾個人頭硝製一番送迴去?”


    顏良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必要,直接把他們的頭顱與身體合葬,在城外找個看起來還不錯的地方直接埋下去就行!”


    說完,對著帳中其他人說道:“好歹也是同事一場,就當為他們積攢陰德了!”


    信都戰事就這麽在悄無聲息中結束了,不過公孫瓚接下來的事情卻還有許多。


    最為頭疼的就是恢複民生,其次就是關東聯軍的處理方麵。


    楊彪在確認袁紹逃跑後,直接命人將關東聯軍的虎符印綬全部送了過來,除了留下了一句話意外,還將親子楊修過來當質子。


    “犬子不才,還望主公多加調教,這關東聯軍就當做是感謝主公的拜師禮了!”


    言下之意,楊彪就是用這七萬大軍來換取楊修拜公孫瓚為師的機會,隻不過這個拜師是強行拜的,沒有管公孫瓚是否同意。


    不過公孫瓚也沒轍,隻能帶著楊修與數萬士卒趕赴關東聯軍,將失去了主將的關東聯軍給全部收編了。


    但他也捏著鼻子認下了楊修這個弟子,平日裏一直帶在身邊。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是大半個月過去了。


    偌大的冀州,除了鄴城偶有烽火外,整個冀州大地倒是突然安靜了許多。


    鄴城外,綿延三四裏的營地中,駐紮了曹操帶來的七萬步卒,不過此時的曹操心情卻是不好。


    “報!兗州來信,青州平原郡方向有大量軍隊異動,泰山郡太守臧霸率部眾前去探查,不過並沒有明確消息傳來!”


    “荀令君遣人送信,兗州四境動蕩,到處都有山匪作亂,糧草很難繼續送過來了,請求主公退守兗州!”


    這些不利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送到了曹操手中,這可讓他麾下的文武大將快要承受不住了。


    原本他以為麾下七萬大軍攻打一個隻剩下兩萬人的鄴城,要知道陳子重占領鄴城不過是幾日時間,本以為手到擒來卻被阻擋了近一個月。


    這一個月,陳子重已經完成了袁術大軍的整編工作,這就讓原本的兩萬守軍直接擴大至七萬人,在兵力上已經是對等的存在。


    雖說還存在磨合方麵的問題,但在守城中卻根本不是問題。


    而青州方向的異動卻也在提醒曹操,現在他可是三麵環敵,既然青州敵軍已經在蠢蠢欲動了,那徐州方向的敵軍同樣有可能會有騷動。


    比如豫州魯國就是一個很好的通道,隻要借道魯國,那距離昌邑這個曾經的兗州中心也隻有百餘裏。


    如果派遣一支騎兵攜帶足夠糧草,完全可以在兩個晝夜趕赴昌邑城下,到時候兗州可就真的不保了。


    “來人,召集夏侯淵、曹仁、曹洪、程昱等人來帳中伊始!”


    曹操的頭疼毛病又犯了,隻能將心腹武將、謀士召入帳中商議對策。


    “陳子重從青州調軍威脅泰山郡,臧霸已經調動本部人馬前去抵抗,似乎還有另外一支人馬從彭成城北上魯國,但我們在魯國的探子還未發現這支人馬,也有可能是陳子重的疑兵之計!”


    程昱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當前所麵臨的情況,一切還真的向著當初最壞的打算演變,陳子重似乎真的調動三州守軍同時近逼兗州。


    “附近的趙雲部最近還在騷擾我們的補給線嗎?”曹操問道。


    趙雲早在半月前就已經返迴鄴城,不過他在與陳子重聯係上以後,一直在城外遊弋,順帶負責截斷曹操的後勤補給線。


    這可讓坐鎮兗州的荀彧給氣壞了。


    畢竟鄴城與兗州相鄰,哪怕補給線稍微拉長一點,損耗依然在可控範圍內,但趙雲率領數萬精銳騎兵騷擾補給線,那根本不叫騷擾。


    一般騷擾後勤補給的都是少數騎兵,在襲殺押運部隊後,會選擇一把火把糧食給燒掉,從而斷絕敵方補給。


    但趙雲的做法就太氣人了,他每次都將所有糧食帶走,如果真的帶不走就就地送給當地老百姓。


    如果在冀州境內倒也罷了,畢竟老曹可以豁出去臉從老百姓手中搜刮出一些糧草,然而趙雲每次都把多餘糧草送給濮陽附近的百姓,要知道這可是老曹的立身根本,他也不敢在濮陽搜刮。


    這可讓老曹為了糧食發愁了許久,以至於腦疾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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