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將負責城牆守衛的蒙步招了過來,問道:“知道城下這支部隊是誰統率的嗎?有沒有可能是孟益?”


    但蒙步同樣不知道眼下這支軍隊到底是由誰在統領,迴答道:


    “偵騎並沒有帶迴有用信息,不過我猜測這應該是孟益的部下,畢竟附近也隻有孟益擁有這麽多將士。”


    很快,城下的軍隊擺開了攻城架勢,孟益這才從大軍中站了出來,不過他並沒有和張純進行任何交流,直接命令大軍開始攻城。


    也許是公孫瓚此前取得的成果麻痹了整支軍隊,以至於孟益軍隊在攻城時表現出來的士氣是相當的高,比此前公孫瓚部隊的士氣還要高。


    不過這個時候,孟益部和公孫瓚在遠距離壓製方麵的差距就表現出來,雖然蒙步為了防禦陳子重的投石機部隊將弓箭手下撤至城牆下。


    但等到孟益部開始衝鋒後,陳子重的投石機部隊依然沒有出現在視野當中,看到這一情況,蒙步毫不猶豫的將數千弓箭手直接調上城牆,對著城下軍隊開始射箭。


    孟益部同樣不甘示弱,一時間箭雨在城牆附近形成了箭雨,城牆上下的軍隊遭受著來自雙方的箭矢攻擊。


    在攻城時候,孟益部的士氣異常高漲,但一個時辰過去了,僅有兩三處城牆形成了突破口,而且這個突破口已經在敵軍的增援下,逐步被打壓了迴去。


    城下的孟益不由得緊皺眉頭,這可和他的預期差了太多。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軍隊和公孫瓚部有比較大的差距,但他沒想到這種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此前公孫瓚攻城的時候,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已經有步兵成功攻上城牆,如果不是敵軍守將連帶自己人用箭雨覆蓋,恐怕那一麵城牆會直接落入公孫瓚的手中。


    在他看來,哪怕他的部隊與公孫瓚部有差距,但差距也不會太大,然而眼前的這個情況卻讓他認清了現實。


    不過他依然沒有下令停止攻擊,將士們源源不斷的向著城牆發起進攻。


    城牆上的守軍同樣損傷極大,雖然仰角拋射造成的傷亡並不大,但孟益部根本不缺箭矢,近兩千名弓箭手雖然是間斷性對城牆進行射擊。


    但每次射擊都能造成數百人的死傷,這種死傷已經超出了城牆守軍的承受範圍,以至於孟益部連續突破了三處城牆。


    在蒙步的指揮下,城下的預備部隊開始登上其他幾麵城牆,從其他幾麵城牆抽調出來的將士開始馳援南側正在遭受進攻的城牆。


    起初孟益部還在擴大占領範圍,幾處突破口的形成的潰麵足足有上百米,但隨著其他城牆支援部隊快速到場,很快就將登上城牆的將士給趕了迴去。


    一時間,孟益部登上城牆的將士死傷慘重,不少將士甚至從數十米高的城牆上摔落,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要知道這批進攻的將士都是精銳戰士,即使是孟益依然是極為心疼,就在孟益猶豫是否撤軍的時候,所有登上城牆的軍隊被清掃一空。


    這就讓原本聚集在城牆下準備登上城牆作戰的將士遭受了大量攻擊,前鋒營的攻勢瞬間崩潰,大量將士從前線潰散。


    如果不是嚴綱等人率軍在附近壓陣,孟益想要屠了前鋒營的心都有了。


    在公孫瓚信使的勸諫下,孟益停下了繼續進攻的行為,開始了新一輪整頓兵馬的過程,前鋒營校尉以上軍官幾乎都被一擼到底。


    不過孟益倒也沒有把事做絕,依然讓他們在前鋒營繼續效力,如果他們能夠表現的號,依然可以官複原職,不過這個希望比較渺茫。


    隨著攻城戰告一段落,雙方偵騎圍繞著肥如城數十公裏開始極其殘酷的圍剿與反圍剿。


    雖然張純手中剩下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但奈何其人數實在太少,根本不可能分散偵察,隻要他們抱團行動,就會被敵軍偵騎給發現,等待他們的就是數百人甚至數千人的大股騎兵。


    這些人的結果不言而喻,雖然有少部分能夠逃迴城中帶迴情報,但更多的人卻直接倒在地上。


    不過這也讓公孫瓚知道了城中的一些信息,更加堅定了他執行陳子重計策的想法。


    不過偵騎交戰並沒有對兩軍大局產生任何影響,兩軍在安排完軍務後,大部隊很快進入休整狀態。


    兩軍已經不可能在今日再次發起攻勢,所以蒙步頗為放心的將城牆防務交給副將,他也需要為自己的未來考慮了。


    雖然他今日成功防下了公孫瓚與孟益的輪番進攻,但他這場戰事的未來卻不看好,既然張純已經提前將自己的後手送出城去,他也要為自己留一些後手。


    這才是真正的上行下效。


    一眨眼已是第二天。


    在孟益的請求下,嚴綱率領弓箭手、陳子重率領投石機前來助陣。


    隨著號角聲再次響徹整個荒野,兩軍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最後的戰前動員。


    在孟益的一聲令下,步兵營開始沿著既定方向大步前進,嚴綱則率領兩軍混編的四千多名弓箭手加快行軍步伐,準備在攻城步卒進入城牆弓箭手射程範圍內時,對城牆進行反壓製。


    雖然弓箭手隻是多了兩千多人,但壓製效果卻出現成倍上升的情況。


    在步卒靠前城牆前,城牆上的弓箭手並沒有對進攻的步卒進行有效殺傷,以至於在攻城之初,直接將攻城戰轉變為城牆巷戰。


    這個情況對蒙步可是極為不利,要知道陳子重一直指揮投石車部隊前進至五百步的地方,對著城牆內兩百步區域進行全麵打擊。


    原本一直在城牆邊上駐紮的後備部隊因此後撤了五百步。


    以至於城牆上的兵力被壓製的無法抬頭,城牆下的兵力卻無法補充至城牆上,隻能依靠城牆現有兵力進行作戰。


    不過這個情況很快得到了解決,張純知道現在可不是擔心士卒死傷的時候,隨著督戰隊對不執行軍令的後備部隊抬起屠刀。


    很快,這些人一窩蜂的向著城牆方向跑去,雖然期間被投石機砸死了數百人,但城牆上的危局卻得到了緩解。


    這也讓孟益的進攻態勢被遏製住,哪怕城牆下的弓箭手不惜代價的對守軍進行壓製,但大量士卒的補充還是讓守軍站住了腳跟,甚至還對進攻方進行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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