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6章 想了
被埃蒙擊倒的眾人之中，唯獨我的幻影能夠再次站起來，靠的隻是那一身科倫達血脈的頑強生命力罷了。
但單憑這一點，是不可能有任何勝利機會的。
當初的我們，其實根本沒有挑戰埃蒙的資格，仰仗的隻有天道暗中插手才讓戰局起了轉折變化。張老並不知道這一點，就算知道了也無法模擬幻化出天道本源來，因此此刻根本沒有其他左右勝負因素，又怎可能會衍生出奇跡來？
所以眼下，小思小念的滿腔熱血，在冰冷殘酷的現實麵前變得毫無意義。強行挑戰，跟送死無異！
我不停的呐喊阻止，但是聲音根本無法傳遞。在我的幻影帶領之下，小思小念依舊義無反顧的衝上前去，圍成三角陣勢向著埃蒙夾攻過去！
這樣的攻勢，當然不可能有任何意義。埃蒙甚至都沒有出力，隻像貓捉老鼠般戲弄著三人，不一會小思小念身上便已添上大小傷勢無數，看著讓我無比心疼。
我一口怒氣憋在胸膛，恨不得立刻上前揮劍剁了埃蒙，然而也就隻想想而已，身為局外人的我什麽都做不到。
這瞬間，我有些恨在場中戰鬥的那個“我”並不是我，也有些怨，身為父親的他沒有盡到保護自己兒女的義務。
當然，我也知道這種埋怨是很沒道理的。畢竟那隻是一個幻影而已，根本沒有必要承擔一些莫須有的責任。而且三人之中，我的幻影始終激戰在最前線，承受埃蒙最多的攻擊，早已超越尋常人能夠承受的極限，隻是仰仗著科倫達血脈的支撐，才奮戰到現在沒有倒下而已。
這樣的他，實在無可指責。
“子錚從來沒想過他能不能贏，他隻知道要迎難而上！因為要保護我們，他沒有其他選擇！”
王靜在試煉前的一番評價，此刻忽然在我腦海之中浮現。我下意識的多看了我的幻影幾眼，發現他果然不管挨了埃蒙多少下重擊，眼神始終堅定不移，沒有半點因為對手的不可戰勝而有所動搖。
這個就是當時的我！不管有沒有奇跡，都始終竭盡全力去守護的我！
那一份心境，大概才是奇跡誕生的源泉吧？
而小思小念所仰望的，應該是那樣的我，所以他們才會像是被光明吸引著的飛蛾一樣，哪怕明知道前麵是隨時致命的烈火，也義無反顧的在旁邊飛舞。
現在的我，可沒有資格讓他們這麽仰望和追隨，隻是一個連前行道路都找不準的迷惘著而已。
但是現在，看著幻影那堅定不移的表情，我好像有些答案了。
這就是我的“道”，是我的本心，也是我足以打破眼前瓶頸的銳器！
就在我心中產生隱約明悟的這瞬間，我也就由局外人變成局內人，真實和幻影重疊在了一起。
“也差不多盡興了。”埃蒙桀桀笑道：“你們已經沒有價值了！消失吧！”
無數細小血肉從他身上突然延伸，如同千萬根尖針一般往著我們三人身上紮過來，迅若電光火石，小思小念久戰之下傷疲交加，根本就沒法反應過來，更別說躲避了！
然而就在這瞬間，一蓬黑焰忽然在他們身前綻放，埃蒙如尖針般的血肉根本穿不透焰牆，焚燒灼痛之下禁不住猛地往迴縮，埃蒙一臉難以置信，驚疑不定的看向了我。
在這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我好像脫胎換骨變了個人一般，已經由能隨意揉捏的螻蟻，轉變成了能夠與他並駕齊驅，甚至更高層次的存在！
小思小念姐弟也吃驚的看著我。雖然一直並肩作戰，但他們明白身邊的終究隻是一個幻影而已，從他身上感受不到多餘的熱情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可此刻卻不一樣，幻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竟然對著他們露出溫暖如陽光般的笑意。
一如已經塵封了的記憶一樣！
“爸爸……”
小念輕聲叫喚著，聲音中帶著些許的遲疑，不敢確認眼前的就是他魂牽夢繞的父親。
我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應答，眼神便在刹那間變得淩厲，迴身一劍擊出，以鋒芒畢露的一劍“死線”把暴起襲擊的埃蒙給逼了迴去。
連著退開十數丈遠，才剛停下來埃蒙胸前的致命劍創便爆出大蓬鮮血來，以科倫達一族的血脈力量竟然沒能馬上痊愈，愈發驚怒的他禁不住氣急敗壞道：“區區人類而已！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少說這種井底之蛙的無聊話。無窮位麵世界，就算足以與你本體平起平坐的人類修行者也有不少，哪輪到你來對我輩評頭品足？”
我言語鏗鏘有聲，埃蒙啞口無言的同時，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你也是從高階位麵降臨下來的？可為何我從你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替身異樣？”
“因為我就是我。”我說道：“我王子錚，依舊故我。”
我伸手摸了摸小思小念的腦袋，柔聲道：“爸爸先去把這個壞人給解決掉了。”
“好！”
兩個小家夥才剛迴話，埃蒙不耐煩的咆哮聲便衝我而來：“少他媽自以為是了！在這個世界你與我受到的力量壓製是同等的！我就不信連你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類也都對付不了！”
“那你可就得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淡然說道：“看你是怎麽敗在我這個人類手裏的！”
傲天劍意起！
埃蒙稍稍正了正色。他已經在剛剛的交鋒中意識到這一招的強大了，由我的幻影和孫小聖手中施展出來尚且能讓他受上些許小傷，現在換了更強大的我來施展，他就更加必須小心了。
但在我亮劍的一瞬間，他便猛然發現自己的小心還是太不足夠了！
“傲”、“淩”、“絕”傲天三式，由起手到到終結，一氣嗬成！
埃蒙已經做好如臨大敵的準備了，可是在我如驚濤駭浪的劍勁衝擊之下，依然沒能招架多久，到得第三劍“絕劍”時已然完全失守淪陷，把那磅礴劍氣如數吞下。
爾後，維持著呆滯表情的埃蒙，身體被狠狠撕裂成了比原子還要更細小的顆粒，如同齏粉一般零落潰散，連哼都沒哼出一聲來。
“好帥……”小念發出了由衷的感歎。
小思則在驚歎之餘，禁不住歪著腦袋自言自語：“由傲天劍意推動的劍技，但又不是孫爺爺的傲天一劍，這是什麽？”
“這是傲天三式，我爸爸在孫爺爺絕技的基礎上領悟出來的新劍式。”
我笑說著，同時從掌心之中分離出兩顆純白色的光團出來，沒入到了小思小念兩人的額心之中。
光團裏頭藏著的，是我的劍道修為心得，還有傲天三式的全部奧秘。小思小念稍稍以靈識碰觸，馬上便明白過來這是一份何等珍貴的饋贈，對於我身份原本還有少許的懷疑，這瞬間全都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盈眶熱淚。
“爸爸！你終於迴來了啊！”
“爸爸！我好想你啊！”
兩個小家夥再也控製不住情緒，直接撲入到了我的懷抱之中痛哭了起來。
“是啊，我迴來了。”我輕輕拍著他們的背，安慰說道：“你們都做得很好！所以別哭了，重逢不是應該開心麽？再說了，今天可是你們倆的生日呢，該開開心心才是！”
“原來爸爸你還記得啊！”
“所以爸爸你特地迴來給我們慶祝生日嗎？”
兩個孩子的生辰，我當然記得清清楚楚，隻是遠在天元大陸打拚，這幾年時間隻能遠遠為兩個孩子祝禱而已。剛剛我迴歸時還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但很快便意識到今天是個什麽日子，並明白王靜為何執意要讓兩個孩子在今天參與試煉。
十二歲，對普通孩子來說不過是個剛剛懵懂懂事的年紀。但在修行傳統傳承之中，十二歲正好過渡完啟蒙學業，由學藝轉為探索世界，豎立自己的正確道統。選擇這一天試煉挑戰，就相當於世俗的成年禮和畢業禮，王靜正是希望借由這一場洗禮，讓兩個孩子成為真真正正頂天立地的修行者。
慶幸幸運女神眷顧，讓我得以在這樣的重要時刻得以迴歸，參與到孩子們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其中一個瞬間。
從過往的我身上重拾道統，這固然很重要。但相比之下，跟兩個孩子的這片刻重聚，對我來說才是最彌足珍貴的收獲。
對兩個孩子來說，這同樣也是最為重要的。我送給他們的劍意和超階劍技足夠受用一生，尋常修行者得到早已經欣喜若狂了，可是在小思小念看來都不足以與我重聚來得重要，撇在一旁不管，隻圍著我訴說著這些年來修行的酸甜苦辣。
我微笑聽著，也時不時插嘴說一些我在天元大陸的經曆見聞，當然全都隻挑揀些輕鬆的事情跟他們說，那些艱澀秘辛都掠過，報喜不報憂。
就在這樣的愉快交談中，時光匆匆流逝，眼前的幻境世界開始變得模糊不穩起來。
這也是正常。要模擬出如此規模宏大的戰場舊景，所需要的消耗是極為龐大的，哪怕三位恩師精心準備過，也不可能長久支撐下去，現在也該差不多到了極限了。
“爸爸……”小思拉了拉我的衣角，不安說道：“你會跟我們一起迴去的，對吧？”
“媽媽很想你！”小念拉起我的另一半衣袖：“她看到爸爸你迴來，一定會非常非常高興的！”
麵對兩個孩子幽怨的哀求，我隻能苦澀的搖了搖頭：“對不起，現在爸爸還沒法迴去。”
兩個孩子又嚶嚶的哭了起來。
“別哭！”我安慰說道：“我會迴去的！將來一定會！所以，小思小念，爸爸拜托你們了！在爸爸迴來之前，一定要保護好媽媽，保護好我們的家園！你能能做得到嗎？”
兩個孩子都不約而同的重重點頭：“嗯！”
“那好，迴去吧！”我深情凝視著影像已經變得模糊的兩個孩子：“記得幫我向媽媽帶個話，就說我也很想她！”
兩個孩子想要最後把我抱緊一些，但光影的交錯已經把我們從重疊位麵分離開來，我眼前再度被那漫天星光籠罩，到得重新黯淡下來時，我已經重新站迴到了鏡湖邊上，一如我剛剛進入到迷幻狀態前一樣。
被埃蒙擊倒的眾人之中，唯獨我的幻影能夠再次站起來，靠的隻是那一身科倫達血脈的頑強生命力罷了。
但單憑這一點，是不可能有任何勝利機會的。
當初的我們，其實根本沒有挑戰埃蒙的資格，仰仗的隻有天道暗中插手才讓戰局起了轉折變化。張老並不知道這一點，就算知道了也無法模擬幻化出天道本源來，因此此刻根本沒有其他左右勝負因素，又怎可能會衍生出奇跡來？
所以眼下，小思小念的滿腔熱血，在冰冷殘酷的現實麵前變得毫無意義。強行挑戰，跟送死無異！
我不停的呐喊阻止，但是聲音根本無法傳遞。在我的幻影帶領之下，小思小念依舊義無反顧的衝上前去，圍成三角陣勢向著埃蒙夾攻過去！
這樣的攻勢，當然不可能有任何意義。埃蒙甚至都沒有出力，隻像貓捉老鼠般戲弄著三人，不一會小思小念身上便已添上大小傷勢無數，看著讓我無比心疼。
我一口怒氣憋在胸膛，恨不得立刻上前揮劍剁了埃蒙，然而也就隻想想而已，身為局外人的我什麽都做不到。
這瞬間，我有些恨在場中戰鬥的那個“我”並不是我，也有些怨，身為父親的他沒有盡到保護自己兒女的義務。
當然，我也知道這種埋怨是很沒道理的。畢竟那隻是一個幻影而已，根本沒有必要承擔一些莫須有的責任。而且三人之中，我的幻影始終激戰在最前線，承受埃蒙最多的攻擊，早已超越尋常人能夠承受的極限，隻是仰仗著科倫達血脈的支撐，才奮戰到現在沒有倒下而已。
這樣的他，實在無可指責。
“子錚從來沒想過他能不能贏，他隻知道要迎難而上！因為要保護我們，他沒有其他選擇！”
王靜在試煉前的一番評價，此刻忽然在我腦海之中浮現。我下意識的多看了我的幻影幾眼，發現他果然不管挨了埃蒙多少下重擊，眼神始終堅定不移，沒有半點因為對手的不可戰勝而有所動搖。
這個就是當時的我！不管有沒有奇跡，都始終竭盡全力去守護的我！
那一份心境，大概才是奇跡誕生的源泉吧？
而小思小念所仰望的，應該是那樣的我，所以他們才會像是被光明吸引著的飛蛾一樣，哪怕明知道前麵是隨時致命的烈火，也義無反顧的在旁邊飛舞。
現在的我，可沒有資格讓他們這麽仰望和追隨，隻是一個連前行道路都找不準的迷惘著而已。
但是現在，看著幻影那堅定不移的表情，我好像有些答案了。
這就是我的“道”，是我的本心，也是我足以打破眼前瓶頸的銳器！
就在我心中產生隱約明悟的這瞬間，我也就由局外人變成局內人，真實和幻影重疊在了一起。
“也差不多盡興了。”埃蒙桀桀笑道：“你們已經沒有價值了！消失吧！”
無數細小血肉從他身上突然延伸，如同千萬根尖針一般往著我們三人身上紮過來，迅若電光火石，小思小念久戰之下傷疲交加，根本就沒法反應過來，更別說躲避了！
然而就在這瞬間，一蓬黑焰忽然在他們身前綻放，埃蒙如尖針般的血肉根本穿不透焰牆，焚燒灼痛之下禁不住猛地往迴縮，埃蒙一臉難以置信，驚疑不定的看向了我。
在這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我好像脫胎換骨變了個人一般，已經由能隨意揉捏的螻蟻，轉變成了能夠與他並駕齊驅，甚至更高層次的存在！
小思小念姐弟也吃驚的看著我。雖然一直並肩作戰，但他們明白身邊的終究隻是一個幻影而已，從他身上感受不到多餘的熱情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可此刻卻不一樣，幻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竟然對著他們露出溫暖如陽光般的笑意。
一如已經塵封了的記憶一樣！
“爸爸……”
小念輕聲叫喚著，聲音中帶著些許的遲疑，不敢確認眼前的就是他魂牽夢繞的父親。
我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應答，眼神便在刹那間變得淩厲，迴身一劍擊出，以鋒芒畢露的一劍“死線”把暴起襲擊的埃蒙給逼了迴去。
連著退開十數丈遠，才剛停下來埃蒙胸前的致命劍創便爆出大蓬鮮血來，以科倫達一族的血脈力量竟然沒能馬上痊愈，愈發驚怒的他禁不住氣急敗壞道：“區區人類而已！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少說這種井底之蛙的無聊話。無窮位麵世界，就算足以與你本體平起平坐的人類修行者也有不少，哪輪到你來對我輩評頭品足？”
我言語鏗鏘有聲，埃蒙啞口無言的同時，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你也是從高階位麵降臨下來的？可為何我從你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替身異樣？”
“因為我就是我。”我說道：“我王子錚，依舊故我。”
我伸手摸了摸小思小念的腦袋，柔聲道：“爸爸先去把這個壞人給解決掉了。”
“好！”
兩個小家夥才剛迴話，埃蒙不耐煩的咆哮聲便衝我而來：“少他媽自以為是了！在這個世界你與我受到的力量壓製是同等的！我就不信連你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類也都對付不了！”
“那你可就得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淡然說道：“看你是怎麽敗在我這個人類手裏的！”
傲天劍意起！
埃蒙稍稍正了正色。他已經在剛剛的交鋒中意識到這一招的強大了，由我的幻影和孫小聖手中施展出來尚且能讓他受上些許小傷，現在換了更強大的我來施展，他就更加必須小心了。
但在我亮劍的一瞬間，他便猛然發現自己的小心還是太不足夠了！
“傲”、“淩”、“絕”傲天三式，由起手到到終結，一氣嗬成！
埃蒙已經做好如臨大敵的準備了，可是在我如驚濤駭浪的劍勁衝擊之下，依然沒能招架多久，到得第三劍“絕劍”時已然完全失守淪陷，把那磅礴劍氣如數吞下。
爾後，維持著呆滯表情的埃蒙，身體被狠狠撕裂成了比原子還要更細小的顆粒，如同齏粉一般零落潰散，連哼都沒哼出一聲來。
“好帥……”小念發出了由衷的感歎。
小思則在驚歎之餘，禁不住歪著腦袋自言自語：“由傲天劍意推動的劍技，但又不是孫爺爺的傲天一劍，這是什麽？”
“這是傲天三式，我爸爸在孫爺爺絕技的基礎上領悟出來的新劍式。”
我笑說著，同時從掌心之中分離出兩顆純白色的光團出來，沒入到了小思小念兩人的額心之中。
光團裏頭藏著的，是我的劍道修為心得，還有傲天三式的全部奧秘。小思小念稍稍以靈識碰觸，馬上便明白過來這是一份何等珍貴的饋贈，對於我身份原本還有少許的懷疑，這瞬間全都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盈眶熱淚。
“爸爸！你終於迴來了啊！”
“爸爸！我好想你啊！”
兩個小家夥再也控製不住情緒，直接撲入到了我的懷抱之中痛哭了起來。
“是啊，我迴來了。”我輕輕拍著他們的背，安慰說道：“你們都做得很好！所以別哭了，重逢不是應該開心麽？再說了，今天可是你們倆的生日呢，該開開心心才是！”
“原來爸爸你還記得啊！”
“所以爸爸你特地迴來給我們慶祝生日嗎？”
兩個孩子的生辰，我當然記得清清楚楚，隻是遠在天元大陸打拚，這幾年時間隻能遠遠為兩個孩子祝禱而已。剛剛我迴歸時還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但很快便意識到今天是個什麽日子，並明白王靜為何執意要讓兩個孩子在今天參與試煉。
十二歲，對普通孩子來說不過是個剛剛懵懂懂事的年紀。但在修行傳統傳承之中，十二歲正好過渡完啟蒙學業，由學藝轉為探索世界，豎立自己的正確道統。選擇這一天試煉挑戰，就相當於世俗的成年禮和畢業禮，王靜正是希望借由這一場洗禮，讓兩個孩子成為真真正正頂天立地的修行者。
慶幸幸運女神眷顧，讓我得以在這樣的重要時刻得以迴歸，參與到孩子們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其中一個瞬間。
從過往的我身上重拾道統，這固然很重要。但相比之下，跟兩個孩子的這片刻重聚，對我來說才是最彌足珍貴的收獲。
對兩個孩子來說，這同樣也是最為重要的。我送給他們的劍意和超階劍技足夠受用一生，尋常修行者得到早已經欣喜若狂了，可是在小思小念看來都不足以與我重聚來得重要，撇在一旁不管，隻圍著我訴說著這些年來修行的酸甜苦辣。
我微笑聽著，也時不時插嘴說一些我在天元大陸的經曆見聞，當然全都隻挑揀些輕鬆的事情跟他們說，那些艱澀秘辛都掠過，報喜不報憂。
就在這樣的愉快交談中，時光匆匆流逝，眼前的幻境世界開始變得模糊不穩起來。
這也是正常。要模擬出如此規模宏大的戰場舊景，所需要的消耗是極為龐大的，哪怕三位恩師精心準備過，也不可能長久支撐下去，現在也該差不多到了極限了。
“爸爸……”小思拉了拉我的衣角，不安說道：“你會跟我們一起迴去的，對吧？”
“媽媽很想你！”小念拉起我的另一半衣袖：“她看到爸爸你迴來，一定會非常非常高興的！”
麵對兩個孩子幽怨的哀求，我隻能苦澀的搖了搖頭：“對不起，現在爸爸還沒法迴去。”
兩個孩子又嚶嚶的哭了起來。
“別哭！”我安慰說道：“我會迴去的！將來一定會！所以，小思小念，爸爸拜托你們了！在爸爸迴來之前，一定要保護好媽媽，保護好我們的家園！你能能做得到嗎？”
兩個孩子都不約而同的重重點頭：“嗯！”
“那好，迴去吧！”我深情凝視著影像已經變得模糊的兩個孩子：“記得幫我向媽媽帶個話，就說我也很想她！”
兩個孩子想要最後把我抱緊一些，但光影的交錯已經把我們從重疊位麵分離開來，我眼前再度被那漫天星光籠罩，到得重新黯淡下來時，我已經重新站迴到了鏡湖邊上，一如我剛剛進入到迷幻狀態前一樣。